《冠绝新汉朝》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人?

    一言公子?这是哪位?

    听着门外的呼叫声,刘纲满脸的疑惑,转头看向两个新交的朋友。

    刘兄不知道一言公子?

    周延和鲁靖也很意外,似乎觉得刘纲不认识一言公子,是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但看他不似作伪。

    忽然鲁靖想明白过来,就说道:也对,那一言退胡,不过是五天之前,刘兄刚才虽未明说,但听你言谈见你风尘仆仆,当是刚刚抵达开阳县,那就难怪了,不知道一言公子,总该听说过平襄侯吧。

    刘纲登时一愣,然后说道:平襄侯?这位一言公子,莫非与那平襄侯有关?

    周延笑答道:一言公子姓姜名义,乃是平襄侯世子,学贯几家,五天之前,有胡族经学大家抵达开阳县,于九安寺论道,其时有名士七人,六人辩驳而不可敌,令胡人嚣张。话中有淡淡自豪之意。

    刘纲顿时明白过来,就问:那第七人就是这位平襄侯士子?

    正是,周延点点头,露出了一抹憧憬之色,然后绘声绘色的说道:这位周延公子当时可谓一言退敌,令胡人败走,是以得了一言公子之名。

    还有这等事?刘纲顿时瞪大了眼睛,感到这件事当真有些传奇色彩了,不由好奇起来,不知道当时那胡人问的是什么,这位一言公子又是以什么话回应的?

    这件事,我等也不甚清楚。周延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鲁靖却道:其实我倒是听了一个说法,说是此事有些夸大,当时胡人问了些问题不假,但一言公子并不是只说了一句话,双方是有一番争辩的,最后那胡人经学大师不敌,退走之后,之前六人感念一言公子之能,有意推动,加上那位一言公子背后的势力,也是有心推崇这位,这才有了一言传闻。

    原来是这样。刘纲也清楚其中门道,知道是一种养望手段,将发生过的事情,进行一定程度的扩大和夸张,营造出更具有戏剧性和传奇性,而那些胡人经学大师,本来就已经败了,即便知道传闻有所夸大,也不好分辨,只能吃个哑巴亏。

    这其实是将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的法子。

    周延笑道:这算不得什么离奇事,本就是常见之举,而且其实夸大不多,因为这事本就是真的,一言公子是真的论败了胡人经学大师,而之前的六名名士,也确确实实不敌,白纸黑字,无从辩驳。

    这倒是真的。刘纲听得出来,他新认识的这位友人,对那一言公子很是推崇,所以为其开脱,但刘纲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几人正在说着,就听一阵喧闹从门前闪过,跟着就不少人群行走。

    听闻此声,那周延就笑道:我等也不用在这里说了,还是赶紧出去,监视一番这一言公子的风采吧,我也是三天之前,才刚刚见过,那真是一见难忘啊!

    刘纲就笑道:既然周兄这么说了,那必须要见一见才行!

    话虽如此,但真想见到这位一言公子,却不是容易的事,等刘纲三人和整个客栈的人一同挤出来,往那街上一看,入目的却是乌压压的人群,摩肩接踵,将整个道路围的水泄不通。

    几乎周围的茶肆酒馆客栈,所有的人都在拼了命的往外面挤,争相目睹那位公子的真容。

    刘纲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群中挤出来,这还是他们自幼就习练士子剑术加上吃得好体格比寻常百姓要强,才能脱出重围,但即便如此,一样是衣衫杂乱,显得狼狈不堪。

    但他们也顾不上整理,就朝那街上一看,顿时就见到一辆牛车,两边是体格健壮的护卫,约莫十几人的样子,个个陪着长刀,神色肃穆,脚步稳健,行走之间颇有法度,让人望之生畏,不敢靠的太近。

    那牛车的上面,端坐着一名身穿墨绿色衣袍的青年,神态沉凝,剑眉朗目,低头垂首,任凭沿途之人呼喊,他丝毫也不受影响,依旧是神色从容。

    这就是一言公子姜义?

    刘纲一见此人,就觉得颇为意外,他之前听两个新友描述,还以为这位公子怎么也得四十岁许,或者接近四十,但现在一看,却发现此人容貌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人的岁数,怕是和陈兄相当了,没想到就有了偌大名声,来到这里不过几天,就名扬开阳,只看这沿街之人的势头,恐怕传名青州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啊!

    心中惊叹着,他下意识的就拿车上的姜义和陈止比较起来。

    倒是边上的周延和鲁靖没有想这么多,见了这姜义的风光,不由感慨。

    一个说:这才是我辈名士之楷模。

    另一个则道:希望我等也有这样的一日,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如愿啊。

    待得感慨过后,牛车已经走得远了,因为人群阻隔,三人也不好追着去看,他们看得其实也不是单纯一个一言公子姜义,而是在体会这种氛围,不由都是心生向往和羡慕。

    等牛车一走,人群就随之而去,呼啦啦的,很快就让这座酒馆前面的街道清净下来,只是沿途多少都有些杂物痕迹。

    众多布衣百姓追随着牛车一路向前,希望能沾染文气,而如刘纲这般的世家子,以及几个各地的名士,则停留在原地,表情各异。

    有的满脸敬佩,有的怅然若失,也有愤愤不平的。

    当刘纲回到酒馆的时候,就听到边上几桌人的议论声,无不是围绕着那位一言公子在进行的。

    你说这姜义,当真是气度不凡,难怪能降服胡人的经学大师,真个让人佩服。

    可不是么,可惜当时我未能在场,否则当为之贺!

    以我观之,这位一言公子,可以称之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吧!

    这名头太大,天下英才何其多,别的不说,就是那位诸葛公子,恐怕就不在其人之下。

    有夸赞之声,就有不忿之言。

    刘纲三人上楼之时,就在那楼梯底下的一桌,听到几人说着

    那姜义也是恰逢其会,让他抓住了找个机会,在文会前露脸了。

    这里面还有许多猫腻啊,否则为何不将与那胡人经学大师的辩论之言公开出来?

    说起来,那个胡人大师,恐怕也只是寻常,不过在胡人之地作威作福,对了,这人我记得复姓慕容,乃是鲜卑族人。

    咦?我听说是匈奴人啊,匈奴人前阵子,不还在那南城那边大闹羊家么?据说乃是一匈奴贵族,想要强抢回家省亲的羊家女。

    这些胡人,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啊!

    听着这些话,周延登时色变,毫不留情的出声问道:几位,听你们之言,是对一言公子不服气了?那也不用多说,王家文会在即,诸贤齐至,一言公子肯定也会亲临,到那个时候,你们过去与之论道,就可以分出高下,何必再次饶舌?

    桌上一人顿时起身反责:你是何人?偷听我等谈话,还出此诳语?

    周延冷笑一声,说道:在下江东周延。

    你是周家的人?那人露出一点顾忌之色,但旋即也是一脸冷笑,不要仗着家世在此狂言,我公孙启可不吃这一套。

    我何曾狂言?周延镇定下来,自若反问,我且问你,你说那位胡人的经学大师名不副实,那他之前论败了六位名士,总归是做不得假的,你如何解释?莫非几位名士也是名不副实?

    公孙启神色微变,然后笑道:休得如此多言,那日之情,旁人无从得见,焉知里面没有偏差?再者说来,听你这意思,莫非在你眼中,这姜义为此次文会的第一人?

    此话一说,在场的其他人登时就留神起来。

    此时此刻,寻常百姓都跟着牛车,一路相对,追随一言公子之风度,留在酒馆里的很多人,都是自恃身份的名士和世家子,这文无第一的传统,深深的刻印在众人的骨子里,对这个第一人的称呼,格外敏感。

    就连鲁靖和刘纲都神色微变,前者轻轻一拉周延的衣袖,想要提醒,但周延却已经开口说道:好一个转进如风,我与你探讨的乃是名实之争,你转脸就曲解我言,莫非是学的纵横家的手段?

    鲁靖一听,稍微安心,知道周延看破了对方伎俩。

    没想到周延跟着就笑道:不过,我也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周延观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次文会有诸多名宿参与,姜公子自然算不得第一人,但以他这般年纪,能与之比肩的,也无第二人想!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其意何等明确此次文会,姜义为年轻一代第一人!

    连刘纲都神色微变,低语道:周兄,话不可说满,再说你也不是姜公子,岂能替他立下这般之言,再说了,天下能人众多

    他话未说完,就被门外一个声音打断

    好一个年轻一代第一人,但或许只是中土人中的第一人。

    随后,呼呼啦啦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却是个英武男子,相貌堂堂身躯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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