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有些难受
数百人需要砍头,里面大部分是女人小孩老人,抽泣的哭声隐约的传来这边,然后推上前去跪下低头,刀锋落下,人头在地上滚动公孙止微微闭了闭眼睛,平静的说道:但还不至于妇人之仁,自己做下的事,就要为后果负责。
曹操重重的拂了一下袍袖,冷哼:这帮人若是我不激他们出来,到时你我与袁绍大战,说不得又跳出来搅合,此时一口气杀光正好。
丞相,真以为杀得光?
杀的狠一些,总能警示另一批人,毕竟朝堂上总要有世家的人参与进来,但又不能完全让他们掌太多的权
此时,下面的数百人差不多已经杀光,鲜血流满了一地,看不见街道原本的颜色了,尸体正被士卒清点装车,一颗颗人头堆积起来,整整装了数十筐。曹操提到世家,声音沉了下去,毕竟中原不比你北地,大大小小的世家多如牛毛,朝堂有一些这批人的身影,做起事来,也算事半功倍哈哈,首先要让他们有利益才行,所以又不能大用,否则啊,这兖豫徐就不会姓曹了。
即便遭杀身灭家之祸,他们也如会过江之鲫扑来。公孙止抬起头笑着,便不在意的一摆手,不在这事上继续说下去,转身与曹操走在城头上。
步履慢慢的在走,说起了接下来的正事。
既然许都事已落幕,丞相该是准备南下宛城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上党郡,可能的话,偷袭冀州,那边战事你也清楚,袁绍让高干颜良文丑张郃四将围攻太行,干脆趁他注意力在那边,我有意从河内直接偷袭朝歌邺城
有些急了,需要帮忙牵制吗?
这倒不用,此时过去,只是为了解围,若是丞相兵马也掺合进来,意味战事会有扩大的可能,还是操练青州兵马,磨合徐州降兵为主。
看来袁本初又要在骑兵之事上吃亏了,希望他比袁术要坚挺些。
天光灿烂,有淡淡的血腥气飘来这边,随着脚步行走,交谈的内容已转移到了上党郡那里,说到好笑的地方,首先响起曹操的笑声,接着公孙止也想了起来。
俩人虽然说的轻松,但他们心头都明白坐拥四州的袁绍,经过这一两年来,实力已经开始趋于雄厚,再过些年,就真的成为北方的庞然大物,让人不敢再任意说笑了。另一方面,中原处于四战之地,虽然灭了盘踞徐州的吕布,可还有南阳宛城的张绣,南方荆州的刘表寿春的袁术,甚至在江东隐隐冒头的孙坚之子,孙策,西凉那边似乎也不太平,有关于力抗袁绍的压力,两人也不过嘴上说的轻松罢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限制了草原马匹的流入,但依旧少不了有商人悄悄贩卖,以及辽东鲜卑和乌桓人贩卖给他。
曹操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公孙,少说了一个。冀州强弩!
丞相说的是。
那边,脚步停了下来,公孙止目光严肃,扫过身旁单负一只手的曹操,望向城外远方的原野,我父亲的白马义从就倒在强弩下,袁绍不比吕布袁术之流,他虽不是武艺见长,可手下文武比谁都多,能人也不少,冀州幅员辽阔富庶,百姓人口密集,而丞相与我,将兵力布防下来,再到真正能与对方战斗的军队已经不多了。
说起来,我三州有十余万能打仗的,可守的地方也多,到时候能派出去的,确实也不过寥寥数万人。曹操的目光沉了下来,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公孙止,后者也转过脸来,笑了起来,将在谋,不在勇。兵不在多,在精。你我还是有胜算的。
又聊了一阵,公孙止准备离开许都,返回城外军营,又与曹操说了些事,最后终于带着转身下了城墙,与下方等候的典韦李恪等狼骑护卫,去往城西的主力大营方向。
天上,晴空旱雷轰的一声炸响,曹操笑容渐渐收敛,拳头压在墙垛上面,看着城内刑场上,人群已经散去,尸首也被清理带走。
他不知道的南方,百里加急的快马持着紧急的灾情,正以最快的速度来许都的途中,在不久之后的数天,消息将呈上案桌。更多的还有大量逃难的灾民开始蔓延,如同潮水般席卷周边郡县。
瘟疫流民
曹操捏紧那张承载巨大信息的素帛,咬牙切齿的闭上眼睛。
六月底七月初,炎热还未出三伏天。
驻扎许都有些时日的黑山骑狼骑以及降来的两千并州骑兵已经在去往河内的途中了,披星戴月,在平坦的官道上一路朝北方过兖州境内,渡黄河,七月十二这天,进入河内地界,下起了雨。
踏踏踏
马蹄飞快卷过水洼里溅起的雨水,后面更多的马蹄疾驰而过,震动大地,当先为首的公孙止裹过披风,在道旁勒马停下,视线望过雨帘后方的城池轮廓,转头对身后的护卫大声开口:让后面的队伍加快速度,除了吕布要保护他家眷外,其余人立即跟上,对河内做出佯攻姿态。
骑兵飞快奔去后方。进入河内以来,对于兖州豫州的情况几乎没有时间知道,除掉几个潜在的威胁后,其他的已经没有多少能让他感到兴趣。雨下的有些大了,已是连续数天,这等天气下,大量骑兵赶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加上队伍里有女眷,只能分批次的行进,一方面为了监视吕布及那支降军,而公孙止先行走在前头,也是另有原因。
李恪,你带人先去城里,见王匡,就算是在睡觉也要给我拉下榻来。
话语的声音回荡在雨幕里。
名叫李恪的青年领命,持着朝廷封发的北地都督信物,便带着十多骑离开队伍,疾驰在雨中朝城墙的方向奔去,与城门将领过目后,方才进入城内。而另一边,王匡连打了几个喷嚏,看着窗外挂起的雨帘,推开爱妾的身子,揉了下脸,坐到床沿。
今日眼皮狂跳,莫不是祸事近了?
美妾穿上衣裙,给他倒了碗温水,夫君是不是太过操劳了
王匡端过水喝了一口,听她一番话后,摇了摇头,看着窗外风带着雨线摇曳,心里越发不踏实起来,随后,外面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一名仆人敲响了房门:太守,公孙都督派人来府上,说是要见你。
啪
瓷碗从手中滑落,摔的粉碎。王匡拖着有些臃肿的身子从榻上起来,紧抿嘴唇,有些懊悔:果然祸事来了,就知道这白狼来回过去一次,准没好事,早知如此,悔不该杀我那谋士哟
夫君既然不喜那人,干脆将他们打出去就是。那美妾宽慰他,指尖在厚实的胸口画圈圈,夫君可是英雄豪杰,一个马贼出身的都督怎能与我家太守相提并论。
你呀,就是嘴甜。不过说的也有理,想我王匡讨董之时也是诸侯之一,怎能越发活回去了,来人!
王匡一脸威严坐了下来,下人躬身走进时,声音渐弱,你去好生招待他们,别怠慢了随后,声音又拔高,待我披甲持剑再与他们好好谈。
是。
门扇关上,一身彪肥站了起来,展开双臂:来,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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