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坐在公孙家族大殿屋顶上的公孙小炎,正百无聊赖地看星星。
手机一响,他立刻拿起来,看到君慕卿的回复,不由得笑了笑。
“丫的现在有人陪了,就嘚瑟起来了……”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脸上笑着,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越发苦涩寂寥。
这不是公孙小炎第一次单独过年了。
事实上,从小到大,公孙小炎大部分都是自己过年的。
在他幼年,他的妈妈还活着时,每逢年节,父亲都不会出现,只是那时他太小,早有什么印象了。
妈妈去世后,他先是连续两年被公孙章寄养在潘姓人家,接着两年他被接回公孙家族。
遗憾的是,这四个除夕夜,他都是身份尴尬的旁观者,完全被人冷落的角色,感受不到丝毫的节日喜庆欢悦。
从九岁至今,公孙小炎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春节对他来说,和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下碗面条吃吃就过去了。
今年他虽然回归了公孙家族,但因成了家主,一人独居一个小院子,住的很是清净。
前几天,公孙章特意和他提了,让公孙小炎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年,不过这个提议被公孙小炎以要闭关修炼为由婉拒了。
他知道邓雪茹母子不想看见他,他又何尝愿意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欢聚?与其弄得彼此心里都不痛快,还不如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说是要闭关修炼,可是听着外面族人们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听着远远飘来的大人小孩的欢闹之声,公孙小炎心里哪能真的静下来?
趁夜幕降临,他拎着一瓶酒跃上大殿之顶,俯瞰公孙家族。
今夜天气很好,虽然无月,但繁星点点,冷寂的夜色正好符合公孙小炎的心情。
他一口一口地啜饮着,酒意随着冷风发散出来,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君慕卿的那条短信之后,公孙小炎就再没收到别人的,他不禁苦笑,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人缘可真是差到爆。
远处,几户人家带着孩子在门口放花炮,大人的笑声和小孩的尖叫交织成令人倍感温馨的幸福,公孙小炎不禁有些神往。
在他印象中,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快乐。
被父母一起呵护的感觉,是那么的遥远、陌生,仿佛天生和他没有关系。
他遥遥望着别人家的幸福画面,神情不知不觉中柔软下来。
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摔倒了,咧嘴大哭起来,一个可能是爸爸身份的男人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耐心地哄着,最后把孩子顶在自己头上,稳稳地举高高。
孩子被逗得笑起来,公孙小炎没发觉他也跟着笑起来了。
直到笑出了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尽管没有别人看到他刚才的“蠢事”,公孙小炎仍是一阵不自在。
他摸摸莫名其妙发热起来的脸,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会好好疼爱ta的。”
他自己的身世悲剧、灰暗童年,他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再经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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