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天下之纵横》第二章：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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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昏昏沉沉还不觉得什么，可现在，慕森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被活活疼死。
    每一步迈出，双腿之间的伤口就会有一股更强烈的巨痛从胯间传遍全身，犹如无数把刀在剔骨、好像火油在灼烧、亿万只蚂蚁在体内啃食......巨痛侵袭，短短几步而已，慕森就已经感觉到汗流浃背，一股股眩晕感向脑海中侵袭。
    只是巨痛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虚弱更不能影响他的决定。
    一张清秀的小脸虽然苍白如纸，每一步踏出，他的双腿都在剧烈颤抖，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可是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丝毫波澜，有的只是如同一汪深潭一样的深沉和坚定。
    对慕森来说、身体之痛如何能够比得过心中的伤，何况他的心早在前世就已经死了，这一世活着的只是灵魂而已，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看看这个世界。
    虽然身体剧痛让他有种虚脱的感觉，可是他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遍大地，照耀在刚刚出门、脸色苍白的少年身上，为他那稚嫩的身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
    他成功了，毅力战胜了痛苦，深吸口气，慕森眯着眼睛，向远处那一个个忙碌的身影看去。
    一瞬间而已慕森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视线中是一个个面白无须，身穿紧身衣、正步履匆匆，忙碌着的小太监，太监在这里不足为奇，包括自己就是一个，让慕森瞪大眼睛的当然不是那些太监，而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没有魂力，凭借毅力不仅硬挺了一晚上，而且还走出了房门，不错吗？”就在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慕森的肩膀上，蕴含着赞赏的话语缓缓在慕森耳边响起。
    “你是谁！”慕森转过脑袋，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高大中年问道，声音无喜无悲，更无惧。
    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接近到自己身边的，慕森对此毫不知情，不过这些却不足以让现在、反应有些迟钝的慕森恐惧。
    何况、生死，慕森都已看淡，现在的他就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而已。
    之所以现在他还背负着太监之名屈辱的活着，不过是因为心中那点自欺欺人的奢望而已。
    杨六满含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回过头来的少年，在少年的眼中杨六竟然看不到任何属于生灵该有的情绪波动，莫名的心中竟有些发冷。
    “我是御史监管事之一，皇家赐姓杨、你可以叫我杨六。”讪讪的收回手掌，杨六看着慕森，对着天空一拱手，恭敬的说道，算是回答了慕森的话。
    慕森微微一愣，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慕森的这份恭敬是对自己，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他发愣只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大人物。
    虽然同为奴才，可是一个御史监的管事在御史监这一亩三分地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主啊！
    “慕森见过大人。”目光一闪，慕森弯腰行礼道。
    慕森不傻，杨六让自己叫他的名字，自己真能叫吗？
    虽然看淡了生死，可却不意味着立马就要去作死，何况他心中还存在着一点奢望，哪怕这份奢望在别人看来是那么可笑，但只要有一点可能，他就不会放弃。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很聪明。”看到慕森恭敬的态度，杨六开怀大笑，对他更是不吝夸赞。
    作为一个太监，杨六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他讨厌公公这两个字眼，可是面对那些朝廷大臣、王公贵胄、皇子皇孙...........他根本没得选择。
    如今慕森一声大人让他心中那个舒坦啊！刚才初见慕森时心中升起的冷意在这句话语下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走、我带你过去看看。”哈哈一笑，杨六拉起慕森的手臂，一股温和的力量从杨六手中传来，不容慕森拒绝，就注入了他的体内。
    随着那股力量入体，一股暖融融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疼痛如同潮水一般褪去，接着慕森的身体更是飘然而起，随着杨六向前方“飘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容不得慕森反抗......等到他恢复了对身体掌控之后，他已经站在一个“小山包”之前。
    望着眼前的“小山”，慕森心头狂跳不已，前世、他不过是杀了数百人而已，就被黑道势力称之为“魔王”，而现在出现在慕慕森面前的尸体不是一百两百，也不是一千两千，而是数以万计。
    他们就那样被随意的聚集在一起，形成眼前这一个个小山包。
    站在这些小山包下，慕森瞳孔急速收缩，心脏嘭嘭直跳，慕森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血了，可是，今日的所见让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善良。
    “人命如草贱。”看着眼前这些普遍不过十岁左右，本该充满朝气和活力的脸庞，此时却扭曲而僵硬的尸体，慕森深深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一届的死亡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请大人过目。”就在慕森心神激荡时，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念。”杨六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身体微微颤抖的慕森，一摆手，对着前来汇报的太监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来人恭敬的答道，随后摊开手中的一本小册子，开口道“今年御史监新人十万，经受宫刑以后、在驱阳散的磨砺下死亡人数，三万五千七百二十八人，如今幸存者六万四千二百七十二人。”
    喧读太监的话语如同一道道惊雷在慕森脑海中炸响，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同时一个问题出现在慕森的脑海中，这个皇宫一共有多少人？
    “才死了这么点，看来后续训练要提高了。”杨六淡淡的说道，他容貌儒雅，说话时声音不高，有一股淡然飘逸之感，但站在他身边的慕森却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冷。
    一次性死了数万人，可他却嫌弃死的太少了......
    “你叫慕森是吧？”看到慕森身体的颤抖快速停止，神情也恢复如常以后，杨六回头问道，不过他却不给慕森回答的机会，话语出口以后，紧接着他的声音迅速拔高。
    “记住，自从你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了名字，你的一切都属于皇室，卖身时的代号就是你接下来的名字，想要名字，那就好好修炼，等着皇家赐名，懂了吗？”
    随着他的话语传出、一股狂暴的气势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轰然之间压在了慕森身上。
    “咔嚓！”脚下地面一沉，青石地板直接粉碎，慕森的身体却如同钉子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是，谢大人教诲，二四九记住了。”那股狂暴的气势来到快，去的也快，而且他控制的很好，并没有伤到慕森，但是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却深深的印刻在了慕森心中，恢复身体以后，慕森再次抱拳躬身道。
    本来在这个时候，跪地行礼才是最为恰当的，可是慕森却做不出来，并不是他高傲无礼，而是杨六的做法激起了慕森的反感。
    不管他以前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一个男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成了太监总归是件很屈辱的事情，没有当场疯狂、还是因为爱人之死让他的心已经被冰封，所以他不在乎。
    但是，杨六这个无缘无故的下马威却让慕森忍不住了，虽然没有当场发飙，可是他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杨六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随后快速释然。
    毕竟能够扛过驱阳散带来的痛楚，这样的人有点桀骜不驯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驱阳散那种可以放大疼痛的药物、同样从那一步熬过来的杨六很清楚他的威力，可当时自己却是依靠武魂吸收魂力，用了三天时间才将驱阳散的药力清除的啊！
    即使现在想起那种药物，杨六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能够依靠毅力硬挺过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最后他们无一不成为显赫一时的人物，但是能够凭借毅力熬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自行走出房门的、至今为止、只有慕森一个，因此、杨六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
    “这个东西给你，记住不能让除了你我之外第三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否则，不仅你我性命难保，我们九族覆灭都是轻的。”想了想、一咬牙，一本薄薄的书册出现在杨六手中，恋恋不舍的用手摩擦了两下，杨六才将其递给了慕森。
    “看完以后，记得烧毁。”杨六最后貌似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随后挥手打发慕森回房，便不再理他。
    驱阳散带来的痛楚经过杨六手上传来的那股暖流滋养早已消失，对杨六再次躬身一礼以后，慕森脚步轻快的转身离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册到底都有那些内容一样。
    看到慕森离开时的表现，一丝笑容出现在了杨六的脸上。
    “坚韧的毅力、聪明的头脑，临危不惧的心态，沉稳如山的气度，但，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伸出一只手掌，修长的五指慢慢攥紧，一丝自信之色出现在杨六脸上，似乎对收复慕森为己用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