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回来了!太太这是……”
王姐从纪辰希离开之后便一直守在别墅门口,看着男人抱着不省人事的秦安安往她这边走来之时,立马就忍不住大声问道。
而,想问的话还没说完,纪辰希的步子已收在门前,沉声道,“开门。”
“是的,先生!”
待纪辰希站定在跟前,一股强烈的酒意就窜入了是王姐鼻下,她一惊,当下就明白了什么,一刻不敢怠慢的转身开门,然后侧过身子,好让男人抱着秦安安进去。
“王姐,烧点热水,立刻送到房间里来。”
话音落下的同时,纪辰希已是抱着怀中的女人大步流星的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听见吩咐的王姐自是一刻不敢怠慢,但也着实禁不住觉得这纪太太有些奇怪——
怎么天天都能喝的烂醉如泥回来?
……
来到二楼主卧。
纪辰希也顾不上秦安安身上湿透的衣服会不会弄脏床单,一到床边,便动作很是轻柔的将秦安安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面。
替她盖上被子之后,男人才缓缓在床边蹲了下来,然而却看见床上的她紧紧蹙着眉头,娇小的身子更是在鹅绒被下抖如筛糠,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下意识的探了探的额头,这才发现她额头的温度滚烫的吓人!
男人顿时拧起眉心,落在她苍白脸颊的目光亦是不可抑制的充斥起了一道寒冷的疼惜之意。
疼惜的,自是此刻秦安安眼前的模样,而那道寒冷,却是来自于揣测秦淮之一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知道秦安安根本就不是会轻易依靠酒精去麻痹神经的人,一定是发生了或是知道了她无法承受的事,才会做出借酒消愁这般愚蠢至极的动作。
他想着,围绕在他身体周遭的黑色气息也愈发的浓重,就这般静静地蹲在那里,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几乎不敢靠近。
王姐端着热水进来之时心中便是这种感觉,以至于在门口停顿了好一会,才一边迈着步子进来,一边说道,“先生,热水烧好了,但太太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还是先帮太太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王姐试探的询问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纪辰希这才回过神来,眼底的凉意亦是当下收敛,站起身来,看向迎面走来的王姐吩咐道,“不必了,衣服我会给她换,你把热水放下,她发烧了,先去找点退烧的药来。”
“好的,先生。”
听见吩咐,王姐也立马快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端着的热水和毛巾搁在床头柜上,便立刻到楼下去找退烧药。
……
身体里面忽热忽热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
昏睡之中的秦安安隐隐感觉得到有人在替她换下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脑袋始终昏沉而又钝痛,浑身袭来的疲惫之意亦是让她无法掀开沉重的眼帘……
她身上的湿衣服和湿了的床单被一同撤下之后,王姐也拿着退烧药和一杯温水重新回到了卧室里面。
从王姐手里接过退烧药和水杯,纪辰希便将她打发了下去,而王姐亦是识趣之人,离开之时,也带上了男人扔在地上的湿衣服和床单,退出房间的同时,也轻轻地将房门给带上了。
睡梦里的秦安安隐约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药,而喂药的人似乎还一直不停的替她擦汗,她整个人难受无比,喉咙口时不时的干涩而又疼痛,而那人又很能会意的及时喂是她喝点温水……
夜,越来越深。
纪辰希始终安静的守在秦安安的身边,除去中途给秦安安的助理夏枚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了解情况,其余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
秦安安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慢慢的退了烧,而男人漆黑深邃的眼底也遍布了一片疲惫的血丝。
收回探她额头温度的大手,纪辰希侧眸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可他却浑然没有丁点困意,反而是看着床上的女人暗暗的在思忖些什么。
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蹲在床边好几个小时的纪辰希蓦地想要站起身来,可腿部当下传来的发麻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却也只是片刻,待缓和过来之后便立即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缓步朝距离大床不远的落地窗前走去。
他低下头,解锁手机,然后找到一串熟悉的号码飞快的拨了出去——
“喂,少爷?”
那头的陆俊也接的飞快,但声音里面的睡意依旧非常明显。
“去查一下秦淮之接管乐影之后的两年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要查清楚,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
“是的,少爷,我这就办!”
低沉直接的吩咐落下,电话那端的陆俊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立马点点头答应下来,惺忪的声音听上去已是清醒不少,挂断电话之后,便立刻一刻不敢怠慢的执行了男人的吩咐。
这头。
纪辰希挂了电话之后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漆黑而深沉的目光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依旧还在肆虐的狂风暴雨,双眸之中也似有明灭不定的幽光一直盘旋在他的眼底。
许久之后,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提步折回大床旁边,打开自己睡的那边的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烟盒和火机,然后取了一根默默点上……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当年的病根还未完全治好,起伏的飘渺的烟雾之中,只见男人没吸几口就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而他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指尖吸了两口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亦是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眸,缓缓的往床头靠了下去……
……
热度退了,体内的酒精也挥发了不少,秦安安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肆虐了整夜的风雨刚有停下的趋势,黑漆漆的天色也并未完全大亮。
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落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半靠在床头双眸紧闭的模样,那俊朗的脸庞不可掩饰的透露着淡淡的疲惫之意。
就这般怔怔的看着他,许多凌乱的,零散的片段也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回想起来,昨天她离开医院之后便直接去了酒吧喝酒,离开之时恍惚已经是喝高了,但依稀记得中途接了一通夏枚打来的电话,她告诉夏枚自己在酒吧门口,然后没过多久,纪辰希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想着,秦安安看着男人的目光也当下变得有些复杂。
她忽然发现,似乎每次在她最狼狈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能适时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她解决所有她无法解决和面对的困局,给她一个足够避开风雨的栖息港湾……
“怎么醒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许是她投过来的视线太过直接,只是闭目养神的男人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睁开双眸往床边的女人看了过去,见她这般怔怔的看着自己,禁不住担忧的问了一句。
纪辰希一边问着,一边也没忘了伸出手探了探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确定热度并没有回升之后,眼底的担忧才微微散去了些许。
“夫人,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撑着……”
“纪辰希,谢谢你。”
他细腻的动作仿佛无意间触碰到了她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所以没等男人把话说完,秦安安很是诚挚的感谢声便在男人的身边缓缓落了下来。
然后,还未及男人反应过来,她娇小单薄的身子已是悄然的往男人的怀中靠了过去,小脸紧紧贴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面,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音,似乎也让她感觉安稳不少。
她不是一个懂得也愿意示弱的女人,但至少此时此刻,她忽然就想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盔甲,不去管他们之间结婚的初衷到底是因为什么,放肆的再任性这么一回。
像是也没想到秦安安会忽然主动的靠入自己怀里。
被她压着的男人愣了一愣,却也只是片刻便反应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亦是绕过她颈后拥住了她的肩头,稍稍使了使力,就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拥在了自己的怀抱里面。
夫妻二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男人先开了口。
“夫人?”
就这般把秦安安抱在怀里,纪辰希低垂眼帘也只能看见她的发心,不确定她是否又靠着自己睡了过去,便轻轻的出声问了一句。
靠在他怀中的秦安安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那往日清淡的眼底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变得有些复杂和恍惚。
许久之后,她搁浅在男人腰间的大手才微微紧了一紧,沙哑的声音也几乎是同一时刻缓缓的传了过来——
“你知道吗……昨天秦淮之在董事会上被我气的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狠心,早就可以不再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父亲,可……当我看见他倒下去的那一个瞬间,我忽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割舍就能割舍的掉,至少对我而言……我好像根本就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把他当做是陌生人,甚至来说,是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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