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没有这么糟糕,但也差不多。”府医一脸为难的道:“福晋到不是不能再生,只是有孕的几率会很低。”
“调理不好么?”八爷皱眉道。
“奴才于妇科一道不算是特别精通,不能保证。”府医道。
八爷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至于福晋调理身子的药,先按你开的吃。”
“是。奴才告退。”府医退了出去。
八爷坐了一会,起身出了书房,还是去了正院。
郭络罗氏这会正靠在床上,雷嬷嬷在一旁陪着说话。听外面响起给八爷请安的声音,两人都是一愣。
雷嬷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福晋,贝勒爷来看您了!”
郭络罗氏一脸的冷漠,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雷嬷嬷本想劝两句的,但见八爷已经走了进来,只得先行礼。
八爷径直走到了床边,郭络罗氏依旧没动,既不行礼,也不开口说话,就好像没看到八爷似的。
雷嬷嬷在一旁急得不行,但也毫无办法。
“你们都出去!”八爷道。
雷嬷嬷看了一眼郭络罗氏,只得退了出去。石榴和芙蓉也是一脸愁容的跟着退了出去。
郭络罗氏这才看向八爷,冷笑道:“怎么,贝勒爷今儿又来兴师问罪么?”
八爷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
见八爷没说话,郭络罗氏又道:“贝勒爷想怎么罚都随意,臣妾反正没了孩子,无所谓了!”
“你!”八爷本来又忍不住想发火,可一看郭络罗氏苍白的脸色,想到府医说的情况,他又忍了下来,道:“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说话总是这么冲头冲脑的!”
“臣妾性子就这样。贝勒爷要不喜欢,大可以走!”郭络罗氏没好气的道。
“郭络罗氏!”八爷大声道。他还是第一次直呼郭络罗氏的姓氏。
这一声把郭络罗氏也吓了一跳,顿时就没再说话。
“爷体谅你了心里难过,身子也不舒服,但不是纵容你没规矩!”八爷沉声道。
郭络罗氏嘴边闪过一丝冷笑,扭头不看八爷。
“孩子没了,你难过,爷心里也难过。”八爷又道:“爷知道你怪爷没有给你告假,但你别忘了府医说的话!孩子没了,并不止这一个原因!”
郭络罗氏当即就是一变!她当然知道八爷说的是什么!这也是她自己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如今再说怪谁的话,也没有意义了。”八爷声音缓和下来道:“府医说你这次小产对身子伤害很大,要好好调理。爷想了下,京城里最精通妇科的大夫就是已经致仕在家的李老太医了,改日爷请他来给你瞧瞧。”
郭络罗氏一下怔住,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小产后,八爷当场就走了,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让她心里又气又难过。之后八爷又连着三天都没来,她心里不仅恨,也有几分心灰意冷。
虽说她进府的时间不长,和八爷的感情也不算好,但也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候。想着如今这状况还被八爷冷落,这心里的滋味就别提了。
所以她今儿一见八爷就忍不住冷嘲热讽,想把憋了几日的火都发泄出来。却不想,八爷竟说要给她请太医!
“你还年轻,爷也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如今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事,想多了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八爷道。
这是郭络罗氏自小产后第一次听见八爷说宽慰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喉头就有些发堵。
八爷见她发怔,叹息一声,又道:“你这脾气也要改改。气性这么大,伤人伤己又伤身,不值当。”
过了一会,郭络罗氏低着头抽泣起来。
她性子再蛮横也是女子。八爷是她的夫君,即使心里有怨恨,可此时听见八爷的宽慰和关心,心里的委屈和伤心还是爆发了出来。
“快别哭了。你如今还在小月子,仔细伤了眼睛。”八爷递过去一方帕子。
郭络罗氏接过来擦了擦,眼泪却涌得更厉害了。
八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就在一旁坐下陪着。好一会,郭络罗氏才慢慢收了眼泪,哽咽道:“臣妾多谢贝勒爷关心。臣妾会好好养身子的。”
“嗯。如今年节也过得差不多了,府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你就安心养着。”八爷点头道:“四哥和李老太医的关系不错,我一会下午就去找四哥说说,早日请来给你看看。”
“多谢贝勒爷了。”郭络罗氏勉强笑了一下。
八爷又陪着她说了会话,这才离开。
八爷一走,雷嬷嬷和石榴、芙蓉就连忙进来了。
“福晋,您还好吧?贝勒爷说什么了?”雷嬷嬷急忙问道。
她刚刚在外面都要急坏了,就怕郭络罗氏的急脾气又要把八爷气走。好在半晌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又见八爷神色平静的走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两句关心的话而已。“郭络罗氏淡淡道。
“福晋,贝勒爷既然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雷嬷嬷道。
“大概还有那么一点吧。”郭络罗氏笑了一下,道:“他说要请太医来给我把脉,调理身子。”
雷嬷嬷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道:“看来老奴说的没错,贝勒爷还是关心福晋的。”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很难再有孕了,所以他才让太医来确诊一下?”郭络罗氏问道。
“不可能!”雷嬷嬷下意识道,“福晋快别胡思乱想,贝勒爷只是想让福晋的身子快些好起来。太医的医术毕竟比咱们府里的府医要高明一些!”
“是啊,福晋,您别想太多了。贝勒爷要不是关心您,何必这么麻烦去请太医!”石榴也在一旁劝道。
“等到时候太医来了再说吧。”郭络罗氏淡淡道。
本来听八爷说她身子伤得有些厉害,要好好调理的时候还没察觉到异样。可听说需要请致仕在家的李太医来,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这个猜测让她心里生出恐慌来。如果再也不能有孕,她这个嫡福晋不是只有个空名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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