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点点头。这次他不打算带太子妃,只准备带李佳氏和一个格格。
诚如陈如玉说的,对太子妃,他还是放心的。说起来,他也算是为了陈如玉才留下太子妃的。毕竟在这宫里,万一陈如玉生产的时候不太顺利,有太子妃出面也能更快的请太医来。
“所以太子爷安心去承德吧。等您回来的时候,孩子说不定都满月了。”陈如玉笑着摸了摸肚子。
她身子到底是亏了,这两个月越发吃力。肚子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瘦。虽然每日吃的多,但好像还是跟不上孩子长的速度。这会脸都瘦尖了。
太子看她这样就心疼,但又怕说了她自己也担心,便不提这事,只说些逗趣的话。
陈如玉自己哪有不知道的。不说见识别的有孕的妇人,就看她上一胎。五六个月的时候,脸都长圆了。那会她还担心自己产后发胖,会遭太子爷嫌弃。可这会看着镜中的模样,她自己都有点被吓到。
身边的丫鬟们虽然没说什么,但陈如玉从她们战战兢兢的神情中也能看出担忧。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个闯鬼门关的事。她这个样子看在旁人眼里,十有**都是闯不过去的。很有可能还会带着孩子一起走。
虽然她现在对着太子一脸的轻松,但心里的惧怕却一点不少。
“你快临盆了,尽量别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就去找太子妃。孤都与她交代过。”太子依旧是不放心的,忍不住还是叮嘱了一句。
“嗯。奴婢都记下了。”陈如玉乖巧的点头。
正说着,芳容就走了进来,“庶福晋,您该喝药了。”
自打陈如玉诊出胎像不稳后,这安胎的药就没断过。早前她连床都不能下。如今眼见着就要生了,总算是能时不时的下床走动一会儿。
陈如玉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汤,微微皱了皱眉,道:“放那吧,凉一会儿我再喝。”
“庶福晋,这药凉了更苦。”芳容劝道。
陈如玉的脸上就露出几分嫌弃。任谁喝了几个月的苦药汤子都会受不了。她现在闻着这药的味道都想吐,自然是不乐意喝的。每日都是能拖就拖,还得芳容和芳菲劝着才勉强喝下去。
芳容不由看向太子,一副求助的模样。
太子一笑,端起碗送到了陈如玉的嘴边,道:“如玉今儿是想让孤喂?”说着他还作势拿起了汤匙。
用汤匙一勺勺的喂更苦。陈如玉知道逃不过,哀怨的看了太子一眼,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只是药喝完了,脸也皱成了一团,她忙用帕子捂着嘴,防止自己都吐出来。
芳容在一旁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端过来,太子笑着拿了一颗塞进了陈如玉的嘴里。
吃过蜜饯,陈如玉总算好了些,嘟囔了一句,“奴婢这会到希望孩子快点出来。”
“乖,再坚持一个多月就好了。”太子温柔的看着陈如玉道。
“好吧。就冲爷这么看着奴婢,奴婢也要坚持!”陈如玉点点头,还咽了下口水。
这个动作把太子逗得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有一种孤用了美男计的感觉。”
“这可是太子爷您自个儿说的!”陈如玉忍笑道。
“如玉学坏了,敢揶揄孤!”太子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君子动口不动手!”陈如玉捂着额头嘟嘴道。
“哟,胆子越发大了!”太子作势又要弹她的脑门,陈如玉身子便往后躲。太子忙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小心摔了!”
陈如玉笑着正准备回嘴,却突然抖了一下身子,整个人都躬了起来,一张脸也没了笑容,变得煞白。
“怎么了?”太子爷吓了一大跳。
“肚,肚子疼。”陈如玉声音都在抖。
“快!传太医!”太子忙大喊。
芳容和芳菲被这变故也是吓了一跳,听得太子这一声大吼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撒腿往外跑,哪知守在门口的小重子反应更快,已经先一步出了院子了。
一会功夫,陈如玉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这会发作可是早产,她再也装不了镇定,死死的抓着太子的手,道:“太子爷,奴婢,奴婢会不会死?”
在宫里可是不许说这个字的!可见陈如玉这会有多害怕,把规矩都抛在了脑后。
“孤不许你胡说!孤就在这里守着你!你不会有事的!”太子抱着她,脸色铁青,但眼里全是担忧。
很快接生嬷嬷就被芳容给请了来。
这也是怕陈如玉早产才提前备下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哎呀,庶福晋这是要生了。”接生嬷嬷看陈如玉这状况,也是脸色大变,“太子爷,要送庶福晋去产室。”
太子二话不说,抱起陈如玉就往产室走。两个接生嬷嬷,还有芳容和芳菲都连忙跟了上去。
太子把陈如玉放在了床上,接生嬷嬷就过来劝他出去了。
“爷别走!”陈如玉抓着太子的手不放。
“孤不走,孤就在外面守着你。”太子许诺道。
陈如玉其实想说让太子就在床边陪着。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她慢慢放开手,看着太子走出了屋子。
“啊!”腹部又是一阵剧痛传来,陈如玉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太子刚刚走出产室就被这声惨叫吓得脚步一顿。再回头,产室的门已经关上,他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这会已经是就寝的时辰了。但太子妃还是很快就赶了过来。
“太子爷,您明日还要忙,这里就交给臣妾吧。”太子妃道。
太子却未理会太子妃,而是对一旁的小太监道:“去搬把椅子来,孤要在这坐着等。”
“太子爷!”太子妃惊了一下,据说当初还是李佳氏生大阿哥的时候有过这个待遇。太子对陈如玉还真是宠爱。
想了想,太子妃还是劝了一句:“要不,太子爷进屋等吧。外面更深露重的,着了凉就不好了。”
太子却道:“你回去歇着吧,孤今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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