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得宠多年,在太子面前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神情来。这让太子有一丝的恍惚,想起多年前她进宫那会,每次见他时那种又欣喜又不敢流露出来的模样。
两人到底也有了十几年的感情,又生育了两个儿子。太子心中虽然对李佳氏有所怀疑,但也不会就这么不宠她了。现在这一幕到是让他心头生出许多感慨来。
“过来。”太子冲李佳氏招了招手。
李佳氏迟疑了片刻,盯着太子伸出的手看了会,这才往太子身边挪了两步。
太子一拉,就把李佳氏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了。
李佳氏身子一僵,显得越发拘谨了。
“怎么,孤有日子没来,你就对孤生疏了?”太子勾起她的下巴道。
李佳氏垂着眼帘,一副不敢看太子的样子,道:“不是臣妾对爷生疏,是爷对臣妾疏离了。”
“孤这不是忙么!”太子道。
李佳氏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更小,道:“臣妾不傻,爷是真忙的没时间来,还是刻意疏远臣妾,臣妾还是分得清的。只是臣妾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要让爷这么对臣妾。”说到最后,李佳氏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正好落在太子的手背上。
刚从眼眶低落的泪水还带着温度,太子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虽说李佳氏年纪也不小,又生育过两个孩子。但她保养的不错,看起来还像是二十岁左右。这会又梨花带泪的,太子的心哪里还硬得起来。
“快别哭了。一会孩子们来了还以为孤把你怎么样了。”太子劝着,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李佳氏却哭得更凶了,“爷总要告诉臣妾错在哪,臣妾改还不行么?爷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冷落臣妾,臣妾心里真的受不了。”
太子心里毕竟只是怀疑,李佳氏现在这样,他到是什么都不好说了。心里不免又产生了动摇,兴许这次真就和李佳氏没有关系呢?毕竟李佳氏跟了他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爷,爷要是,要是现在不喜欢臣妾了,爷直说就是。臣妾也就不胡思乱想了。”李佳氏又说了一句。
“爷真的是忙。”太子搂着她,最终就说了这么一句,但他拿了帕子亲自给李佳氏擦眼泪的动作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佳氏这才抬起头看向太子,满脸泪痕的望着太子,还有几分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么?”
“孤何时骗过你?”太子道。
“爷说是,臣妾就信。”李佳氏看着太子的眼睛道。
“好了,快别哭了。哭得妆都花了,不好看了。”太子笑着道。
“还不都是爷招的!”李佳氏一下就破涕而笑了。
太子也笑了起来,正准备取笑他两句,弘皙就拉着大阿哥进来了。
李佳氏连忙从太子身上起来,背过身忙快速的擦着泪痕。
弘皙只当没看见,和大阿哥一起行了礼。
这晚,太子自然宿在了李佳氏这里,还同两个儿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陈如玉那边早就得知太子被弘皙半道截住的消息,当时陈如玉就发话让人早些准备晚膳,说太子不会过来了。
但芳容和芳菲还不太相信,愣是等到晚上天都黑透了,才有些失望的让人关了院门。
“李侧福晋可真做的出来,用孩子争宠。”芳菲忿忿的道。
“争宠还需讲手段的?”陈如玉笑了起来,“用孩子不是很常见么!”
“主子果然料事如神。奴婢还以为太子爷会过来用晚膳呢!”芳菲道。
“二阿哥是太子爷最疼爱的儿子,他既然主动找了太子爷,就算太子爷不去李侧福晋的院子,也会在前院同二阿哥一起用膳。”陈如玉道。
芳容和芳菲看了一眼睡在陈如玉身边的小格格,两人都没有说话。儿子总是比女儿受宠的。要是陈如玉生的是儿子,兴许又不一样了。
陈如玉也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失望的神色。她的目光格外温柔,摸着孩子熟睡的小脸蛋,笑了笑道:“李侧福晋得宠多年,太子爷不会一下子就真的厌弃她的。你们看着,今晚过后,太子对她又会像以前一样的。”
“不至于吧?”芳容不大相信的道:“奴婢瞧着,太子爷应该是怀疑了什么才对她冷落的吧。这么容易就原谅了?”
“李侧福晋能在这毓庆宫里多年屹立不倒,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陈如玉道:“我话就搁在这,明日太子肯定还会歇在她那!”
芳容和芳菲都不大信,陈如玉却说的笃定。她们两人还有一事觉得奇怪,那就是陈如玉似乎对太子爷歇在李佳氏那里一点都不生气。难道说,陈如玉就这么服软了?
“我累了,今儿早点歇息吧。”陈如玉道。
“好。”芳容和芳菲忙应了过来伺候。一个把孩子抱到奶娘那去,一个来给陈如玉洗漱。
在床上躺了下来,陈如玉看着头顶的幔帐,嘴边露出一丝浅笑来。她如今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沉不住气了。要和李佳氏斗,就要做好长久的准备。她这会要是气得大发雷霆,那是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李佳氏的优势是跟着太子的时间长,还生了两个儿子。但劣势也正是跟着太子的时间长。这说明她年纪大了,让太子感受不到什么新鲜感了。虽说李佳氏保养的好,可再过几年她就是再保养也经不住老。
而她比李佳氏可要年轻多了。虽说这次亏了身子,但养上一两年就养好了。加上她对太子有过救命之恩,又有了这次生孩子的事情,利用好了,不会比李佳氏那多年的陪伴差。
虽然子嗣上她只有一个女儿,可这更会让太子觉得对她有亏欠。最后指不定谁胜谁负。
陈如玉丝毫不受影响的睡了个好觉,而接下来的两天果然像她预料的一样,太子竟是连着在李佳氏那歇了三日。
“芳容,太子妃今日要出宫去寺里上香,傍晚才会回来。你一会等太子爷回来的时候,不管他在哪,直接找了去求请太医,就说我身子不适。”陈如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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