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妃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遍一遍在心里骂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对付白木槿这种人,怎么能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法子,只能暗算不能明算啊!
“你……可是你指使乞丐当街泼粪,侮辱我的儿子,这又如何算?”楚郡王妃终于忍不住了,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白府的人一听,都目瞪口呆的,这郡主也太厉害了些吧?竟然连泼粪的事儿都能干出来,真真是女中豪杰!
白木槿眼神一冷,才恨恨地道:“王妃,您刚刚说我血口喷人,我看您才是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是本宫做的?本宫可是世家贵女,更是堂堂郡主,和乞丐怎么会有联系?你这是污蔑加侮辱!”
楚郡王妃怒道:“你敢做不敢当,实在不配称为磊落,我带人上门,就是为了讨个公道,可你死不认账,我也只是出口恶气,并没有存心伤人,都是你设计陷害我!”
白木槿冷笑连连,道:“无凭无据,你要说我泼粪,证据确凿,你就说我设计陷害。所有话都被王妃一个人说了,那别人还有分辩的余地吗?你的侍女伤了我的祖母,这可是众目睽睽,无法争辩的事实,你就说我祖母自己撞上去,弹开的,你的侍女手臂上是装了什么玩意儿,竟然还弹力十足了?”
“王妃也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做事也不要学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别人还当你是童言无忌。现在说什么都要讲个证据,你若拿出证据,证明是本宫泼粪,那本宫就认罪,否则……就不要胡乱污蔑,坏我名誉!但是我告王妃,可是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全的,您还有何话要说?”
楚郡王妃连连败退,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她深深地明白自己的错误,她太笑看白木槿,她自以为是,她以为自己带着太后赐的人来闹,没人敢动她的人。
她以为自己是楚郡王妃,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她以为打砸了侯府,打伤了侯府的下人,会让白木槿里外不是人,众叛亲离,总会作茧自缚!
可是这一切都是白木槿的陷阱,她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砸,让她打,就为了给自己制造“证据”。
“侯爷,郡主,太后派人来下旨了,就在府门前!”传话的小厮慌慌忙忙的,看来是事情紧急。
白木槿看了一眼楚郡王妃,凑到她耳边道:“王妃好福气,有个好姑妈啊!不过……该赔偿的就得赔偿,该赔罪的还得赔罪,谁也救不了你!”
楚郡王妃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她也没料到太后来的如此快,可是也正好松了一口气,即便白木槿如此镇定,她也不相信白木槿能拗得过太后去。
白世祖赶紧拉着穆欣萍就要往外跑,千万不可怠慢了太后的人,如今他是生怕得罪了任何高位者,自己这前程都捏在人家手里呢!当时要不是得罪了宣王,他大概也不至于如此惨,可是白世祖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得罪了宣王!
穆欣萍自从奉旨成为侯夫人之后,还是第一次以侯夫人的身份出来接旨,感觉到十分兴奋和骄傲。还瞥了一眼在地上捂着心口装可怜的陆氏,那一脚虽然看着重,但根本伤不了陆氏,白木槿下手不会没轻没重,给自己落下话柄。
陆氏被穆欣萍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给气的心口疼,看着白木槿离开的背影,牙齿都要咬碎了。
白老夫人早就被人抬了出去,花厅里一时就剩下她和楚郡王妃。因为旨意是给侯府下的,王妃自然不便出去接旨。
楚郡王妃看了一眼陆氏,眉头微蹙,却还是计上心头,这个陆氏恨透了白木槿,正好是她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上次没能得逞,不是她的计策差,而是帮着白木槿的人太多了,但陆氏在侯府里,总能找到机会让白木槿吃亏的!
想通了这一点,楚郡王妃忽然和颜悦色地看着陆氏,还主动伸手去扶她,道:“哎……可怜见的,好好的夫人变成了妾,还被自己的养大的女儿欺辱,我要是你,那真是要活不下去了!”
陆氏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郡王妃,脸上又是悲又是喜,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堂堂楚郡王妃,竟然对她如此客气,还是在自己已经成为妾的时候,好像是做梦一样。
楚郡王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鄙夷,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竟然这样小家子气,对她稍稍和颜悦色一点,就如此失态。难怪会折在白木槿的手里,这样的人登不得大雅之堂,她若不是有心要利用,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
可陆氏不是如此想的,她只以为王妃对她如此友善,全都是看在自己女儿的份儿上,想来王妃也是愿意结下这门亲事的,她不仅是因着楚郡王妃的态度而激动,更激动的是自己女儿的前程有了着落,而自己也将再度扬眉吐气了!
陆氏慌忙擦了眼泪,才道:“王妃恕罪,妾身失礼了,实在是如今景况实在不堪,今儿要不是因为王妃过府,妾连自己院子的门都不能踏出来!”
楚郡王妃同情地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道:“哎……你受委屈了,说来也算是我失算,才使得你惨遭贬斥,你不会怪我吧?”
陆氏赶忙摇头,急切地辩解道:“怎么会呢?妾身感激王妃都来不及,王妃不是失算,而是没有料到白木槿如此奸诈狡猾罢了,磊落之人难免中小人奸计!”
楚郡王妃听了,脸色大悦,道:“还是你明事理,你放心,本王妃必不会输给那安平郡主,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到底对白木槿不够了解,又鞭长莫及,所以……”
陆氏一听便明白了楚郡王妃的意思,她是再度示好,就是为了要和自己里应外合,一起扳倒白木槿,这自然是她所乐意的事儿,现在要说陆氏最恨谁,自然就是白木槿。
能看到白木槿倒霉,便是她最大的幸事,楚郡王妃既然开口了,她就没有不答应的。可是既然王妃要用到自己,她也得讨些好处才是!
她脸上挂着谦逊矜持的笑容,道:“妾身也是有心无力,您知道如今妾在侯府身份卑微,连自由都没有,哪里能说得上话呢,可安平郡主却只手遮天,府上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啊!”
说的自然是有些夸张,白木槿自然还做不到把持侯府,毕竟老太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肯放手的人,当年就算自己荣宠不衰,也没法子做到只手遮天。
楚郡王妃也不是糊涂人,一听就明白了陆氏的意思,笑了笑,才道:“你需要些什么,只管言明就是!”
“这……说出来妾身实在不该跟王妃提什么条件,只是要成为王妃的臂膀,自然得需要些助力,首先是我的身份,若一直是个妾,可不好行事啊!”陆氏先想着就是要恢复自己的妻位。
可惜楚郡王妃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本王妃可无能为力,你是妻是妾还得看自个儿的本事,到底是侯府的家务事儿,难道我还能插手?最多是给你添些助益!”
楚郡王妃精明着呢,没看到陆氏的本事,怎么可能帮她这么大的忙,要把皇上面前贬为妾的陆氏又扶成正妻,可要耗费不少心思,她才懒得做那么麻烦的事儿。
说到底她也只是希望陆氏能够在侯府里当她的眼线和打手,有什么事儿能冲在前头,这样她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陆氏有些失望,但谈不上多失望,毕竟也没有真想靠楚郡王妃来将自己再度扶正,但只要楚郡王妃肯给她当个大旗,那这妻位早晚还是自己的。
所以陆氏微微惆怅了一下,便又道:“是妾身奢望了,妾身明白该如何做的。只是……如今我身边得力的人不多,且因着上次被白木槿逼债,现在也算是穷困潦倒,在侯府要差人办事,也得花银子啊……”
楚郡王妃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问道:“难道……犬子送上的十五万两,还不够你用的吗?”
陆氏没想到王妃竟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有几分尴尬,道:“那……都还了债了,如今身上可没什么银两,仅有的两个铺子也被逼的快要经营不下去了,穆氏又是个刻薄的,连月例都给我减半了……”
“好了好了……千儿八百的银子,我还不看在眼里,回头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但是你得记住了,不要妄图拿钱不做事儿!”楚郡王妃有些不耐烦地道。
陆氏赶忙谢了,又笑眯眯地道:“说起来妾身得了世子爷相助,还没能亲自道谢,如今我这身份又不适合亲自登门,上回咱们二姑娘还在围场被世子救了性命,真是大恩大德,难以为报了!”
楚郡王妃脸色顿时一沉,陆氏这个意思她自然明白,是想赖上她儿子了,可是她对儿子期望可是很大的,就算是侧妃之位,她也不愿意给一个名声有损的庶女,即便是陆家的外孙女也一样。
要是早先白云兮名声还好,又是嫡出的情况下,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陆兆安还是个不错的,可是现在她可真看不上那个丫头。
只是如今要陆氏为自己办事,她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绝,只道:“犬子自幼就古道热肠,做些见义勇为之事,也是应当的,你就不必客气了,告诉二小姐一声,让她好生将养着,就不必记挂谢恩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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