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虽是说得极为恭敬,然而自家王爷却犹如未闻,自行抱着那怀中的女子便越发走远。
马夫怔了怔,犹豫片刻,神色微愕,终归是未再言话。
冷风浮动,不住的从衣襟中灌入,整个人浑身上下,凉薄一片。凤紫眉头一皱,忍不住朝萧瑾怀里钻了钻。
眼见怀中之人不安分,萧瑾面色越发阴沉,随机眉目微垂,森冷阴沉的目光朝怀中之人望来,威胁十足的道:“你若再乱动,便别怪本王将你扔下去。”
他话语着实是极为威胁,甚至面色也极是阴沉不善,奈何此即的凤紫酒气上涌,却是对他这话略微过耳,便全数散却,不曾在心底留下半点痕迹。
她朝着萧瑾笑得灿然,此番那倾城无方的面上没了那虚伪做作的魅惑,但却是纯然之至,娇柔无方,竟是莫名的比不魅还魅,令人心生摇曳,全然有些把持不住。
萧瑾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他一直是相信这女人有媚人的本事的。就凭她这张脸,若要惑人,自也是轻而易举,再加上若再醉酒,整个人面颊薄红,浑身柔腻,如此之人,如何能让人把持得住。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确如他初衷一般,变得风情柔腻,只是,他却莫名的不喜她这种样子了,至于是何时改变了心意,他也不知,只是觉得,这女人如此在他怀里钻来钻去,还笑得如此灿然,着实令他心生不满。
不满的是她浑身的不魅自魅,更也是不喜她竟能将她这般勾人灿然的一面随意表露。
思想翻转摇曳,心底也是阴沉一片。
而此际的凤紫,全然是将萧瑾的话听不进去了。
她仅是觉得浑身发热,但周遭冷风一来,她又莫名的觉得浑身发冷,如此冷热交替,一遍一遍的冲袭而来,她浑身上下,着实难受。
她本还以为她醉了也能神志清明,但她终归还是高估了自己。此番真正的醉意蔓延,她那略微自信着的神志,也早已是荡然无存。
她脸颊紧贴在萧瑾怀里,就这么窝在他怀里灿笑。
萧瑾最初还能低头扫她两眼,但到了后面,便如她是一块石头一般,再也不朝她扫来一眼了,甚至连她在他怀里继续动弹,他也不再对她有任何反应了,仅是足下步子略微加快,抱着她略微迅速的朝她的住处行去。
一路上,萧瑾未再言话。
凤紫仅是灿笑,却无其余反应。
待绕过几条小道后,终是抵达了凤紫住处。
萧瑾径直上前,抬脚将凤紫的屋门踢开,待略微小心的摸黑将凤紫放于榻上后,正要一言不发的离开,不料刚刚转身,足下也仅是踏了一步后,身后的衣角,却突然被人拉住。
周遭,一片漆黑,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黯淡无光,看不清任何东西。
气氛,也沉寂幽谧,无声无息之中,略微透着几许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
萧瑾下意识的驻了足,阴沉的目光朝那不远处略微反着光的屋门望去,森然阴沉的道:“放手。”
这话一出,身后无人回话,徒留几许陡然而起的衣袂摩挲之声,并无其它。
他默了片刻,心底的恼怒也越发浓烈,只道是如今与一个醉鬼言话,无疑是对牛弹琴。这女人若是当真能听得清他的话,或是略有神智的话,自然也不敢拉他的衣角了。
只不过,今儿这女人着实恣意妄为,竟敢在他面前那般得意的饮酒,甚至还能饮醉。除了那风月场子的女人外,他着实不曾见过哪个女人竟能这般毫无仪态矜持的醉酒。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确是变得多,甚至得瑟随意,不曾将任何人放于眼里,更也风流浪荡,不曾将她自己放于眼里了。
他面色一沉,终归是无心再在此多呆,免得脾气一来,便彻底捏断那女人的脖子。
他头也不回的伸手,一把拂开凤紫的手,待得正要继续前行时,奈何身后之中,竟突然有人朝他扑了过来。
仅是刹那,一道灼热的身子便贴上了他的后背。
他猝不及防的怔得不轻,也恼得不轻,待得正要反应,不料后面之人竟如蛇蝎一般层层缠来,那灼热的指尖竟也在他的身上游移。
他心底极为难得的陡然一跳,浑身一绷,只是袖袍中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即将将心底的怒意彻底爆发,奈何仅也是眨眼间,身后之人竟突然贴着他下了榻,柔软的身子缠到了他身前,待得他正要开口呵斥之际,微启的唇瓣,却骤然被两道温软的唇瓣堵上了。
屋外的夜色,深沉至极。周遭四起的风,也是凉薄凛冽,不住的将周遭树木吹拂而动,那一道道簌簌声此起彼伏,在这黑夜里显得极为的突兀刺耳。
偌大的厉王府中,四方寂静,如同全然安睡一般,无波而起。
而那厉王府的府门外,此际,却有辆马车迅速自道路尽头疾驰而来,那车轮声极是响亮震撼,惊得那两名守在王府门前的小厮顿时瞌睡全无,神智清明。
小厮们急忙抬眸朝那越来越近的马车望去,瞳色微紧。而那马车也恰到好处停歇在了他们面前,随即,那车夫便突然朝他们问:“可曾见过有辆马车从此处行过去?”
小厮们一怔,待得反应过来后,却是无心回话。
此处乃厉王府门前,此际夜色深沉竟有人突然前来问话,但态度却无半点的恭敬讨好,反倒如命令一般,着实令人恼怒。
那马夫将这里当作什么了!
小厮们双双极是默契的朝马夫白了一眼,不打算搭理,奈何正这时,那马车的窗帘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
小厮们瞳孔一缩,目光下意识的被那只修长的手吸引。而待那只手稍稍反手将车帘子撩开后,借着周遭摇曳暗淡的光火,他们倒也能看清那马车中坐着之人的容貌。
“本殿问你们,可曾见过有马车从这条路行过?”马车内的人,也挑着嗓子出了声,虽嗓音并无锋芒,但却是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不可懈怠与忽略的威仪。
小厮们终是认出那马车之人了,虽不曾经常见得这人,但上次这人过来探望自家王爷时,他们对这位东宫太子,倒也是印象极深得。
只因,不同于瑞王那般嚣张跋扈,这东宫太子倒是极为温润谐和,且待人也平和有礼,并无真正大昭楚军的傲气与得瑟,是以印象才如此深刻。
他们不敢懈怠,顿时朝那马车中人弯身一拜,恭唤了声太子殿下。
君黎渊瞳孔一缩,继续低沉而问:“可曾见过一两马车从这厉王府外经过?”
小厮们思量片刻,双双如实的点头。
厉王府外的这条小道虽常日来往之人不多,但也并非是无人经过。是以,今夜的确是有马车从这府门前经过的,但就不知这东宫太子问这个作何。
小厮们心生微诧,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半许。
君黎渊也神色微动,当即放下帘子让车夫继续往前追。
待得君黎渊的车马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后,小厮们这才反应过来,皆是双双愕然,不知反应。
夜色极晚,京中的各处街道上都是空空如也,再无行人。
君黎渊的马夫策马而行,疾驰而前,奈何直至策马抵达京都城门口,也并无遇见一辆马车。
马夫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城门,终于是停下马来,待犹豫片刻,才眉头一皱,恭敬而问:“殿下,前面便是城门口了,此际夜色极晚,若是再继续出城寻找那辆马车,许是不安全了。”
这话入耳,君黎渊安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只是虽面色平静如常,然而心底的翻腾起伏之意,终归是跌落了大半。
一股股复杂与失望之意,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便是浑身上下,都莫名的虚软无力,似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力道一般。
他稍稍朝旁倾身,整个人斜靠在了一旁的车壁上,略微冰凉的指尖,也开始稍稍抬起,揉搓着略微肿胀的太阳穴。
眼见车内无声而出,车夫怔了怔,待得正要再度恭敬小声的询问时,奈何话还未脱口而出,车内便扬来了一道低沉暗哑之声,“回宫吧。”
车夫顿时噎了后话,神色微动,恭道:“殿下不去吃那家馄饨了?”
“不去了。今夜已无吃那馄饨之心了。先行回宫,待回去后,你便速速集结暗卫,在京中暗中搜寻!切记,一定要暗中搜寻,不可惊动任何人,特别是宫中其余之人,再者,便是暗自将京中翻个底儿朝天,也定要,将馄饨老伯口中的那女子,给本殿找出来。”
车夫急忙敛神一番,恭敬应声,随即不敢耽搁,当即调转马头速速回宫。
夜色弥漫,凛冽的冷风,极为难得的刮了一夜。
翌日一早,厉王府各处都是落叶落花,令怜一片。
王府小厮们一早便拿着扫帚清扫着各处小道,眼见地上落花片片,心底倒也略微怜惜,只道是昨夜着实是刮了一夜妖风,竟是将昨日繁花刮落这么多,倒是的确有些无情过分了些。
而此际的凤紫屋内,却是一片沉寂,毫无异动。
王府那几名服侍萧瑾晨洗的侍奴们纷纷立在门外,浑身发紧,不敢吱声,几人皆面面相觑,心生愕然,只道是自家那历来不近女色的王爷竟再度与凤儿姑娘同屋而寝,不得不说,没准儿那凤儿姑娘,当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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