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这边回到了自家营地,帐篷后面也垒着大大小小的笼子,但里面全部都是这场迁徙里被救下来的,受了伤的鸟儿。
他们的营地选在离湖泊较远的密林里,以便避开那些猎灵人的耳目,这里规模不小,熙熙攘攘足有几十号人,有的在生火,有的在倒腾草药,有的忙着给鸟儿放些吃食,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那两个在箭坑旁打过照面的男孩子看到季公子回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毕恭毕敬地跑过来打招呼。
季公子把邱成往旁边一放,便径直走进了最大的帐篷里!
他在门口迟疑了一阵,撩开帐篷的门帘,屋外的寒风被瞬间带了进来,卷起一层薄雾。
帐篷里灯火通明,绕过一个浅色山水屏风,便看到一个黑衣女子正闭目躺在软榻上,腰间跟手臂的伤口都已经包扎了,但右腿上的长箭,一直没人敢拔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一直都在昏迷,哪怕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紧蹙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眉间缀着一点白,像是女子惯用的粉黛,细看确是从皮肤里渗出来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惨淡的面容看上去着实不太好!
“你回来啦……”蹲在身旁照顾的另一个女子站了起来,看见是季公子,便微笑着递了一条暖烘烘的汗巾,说道:“这将军一直在昏睡,怎么叫也不曾醒过来!”
季公子挥了挥手,似乎在说现在还不需要擦面休息,而是径直走到了受伤的将军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手上,对着身旁的女子说了一句:“告诉王先生,我带将军去疗伤!”
那女子似乎还想插话,季公子又补了一句:“若是我明日还未回营,可让王先生安排一下,自行整装回基地吧,无须等我!”
那女子点了点头,看着季昭从大帐里疾步走了出去,心里想着:夫君怎么会找到这样的怪人做朋友,连话都不能好好说!想罢又绕进了另一个屏风后面,看了看自己熟睡的女儿,脸上这才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
回到营地的文洲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把初夏往帐篷里一放,赶紧又钻出来搭起新的帐篷来!
云生对这些搭帐篷治病之类的事情都不怎么在行,想着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去生火吧!一边将初夏的被褥仔细盖好,一边甩着手走了出来,捡了许多干燥的木柴堆成了一座小山。
师徒两人各忙各的,并没有言语。月光皎洁,空旷的天际没有一只鸟儿飞过。但那场杀戮却是真实发生过了,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飘忽不定,有些呛鼻。
云生心里一直对那青衣男子耿耿于怀,抢先问起了话:“师傅……我今日遇到了一个人,能把精元之力铸成剑气!”
“哦?这么快就遇到高手了?”文洲没有看他,继续穿着帐篷的绳子。“看来,真的是要早些带你出门历练才对啊……”
云生自小便听师傅讲过修炼的品阶,但在那西山之上也没什么对手,所以总是骄傲自居,实际上也上不了什么台面,这次才刚离家这么短的时间,便遇到了劲敌,看来不得不收起年少无知的轻狂,好好精进自己才是了!
文洲看着徒儿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心里很是满意,笑着打趣他:“你现在内在修心的功法已然大成,在飞升的时候便已经达到太虚之境,但外在的“形”,甚至……比不上练剑多年的初夏,还是十分青涩的,你可知道自己的短板,就在于“形”?”
云生点了点头,对师傅的看法很是认可,毕竟自己是修了十几年才能化成人形,成了人之后才能练剑,必然落后了一大截,心中踌躇,接着问:“所以师傅你一直让我练习招式剑法,而让初夏一直屏息凝神修炼精元,就是这个道理吗?”
文洲抿嘴一笑,眼神里饱含着期许:“没错,你也清楚,这世间功法无非就是“心,形,意,念”这四个字,“心”便是内在的精元,需得感知并控制体内每一处细微的精元涌动,方可达到太虚之境。而“形”则是外在的剑法招式,不仅要磨砺技巧与速度,更要学会在实战中融会贯通,让有形的招式衔接得行云流水,至高点便是式微之境了。”
“可是……儿时你只教到了这里,便没有往下细讲了!”云生听得出了神,现在才发现,小时候总是把师傅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多么的愚昧。
“如今也是时候了,师傅便将后面的都将给你听!”文洲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有将“心”与“形”想融合,才能蓄“意”,练习剑气。需修炼者心形合一,集中精元与兵器产生共鸣,集中精元之力变换形状与力道,如此便能使剑气由心自成!”
云生有些迷糊,望着噼噼啪啪的小火苗一言不发,文洲举了个例子:“就好比你今日遇到的那个高手,他定是已经达到了蓄意的大成——通灵之境了!才能将剑气凝聚在长剑上,一起与你相搏!”
“那我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像他那样自由地控制剑气呢?”云生仰着头,十分热切地问道。
“你嘛……呵呵!”文洲笑了笑:“将剑法招式再磨练磨练,最好把这半颗通灵珠拿回去,需要多长时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着便将云生原本留给初夏的半颗通灵珠幻化了出来,凝在指尖,幽幽地闪着微光。
云生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猛的摇头,说:“不行,那是留给初夏的,若是我收了回来,她走失了,我便寻不到她了!”
文洲有些生气,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砸了过去,愤愤地说:“你也未必太自大了,你体内仅剩的半颗通灵珠,还想练到什么境界?”说着把穿好的绳子往下一拉,一个帐篷的顶就立起来了!
见云生讪讪地没有回话,柔声地继续好言相劝:“拿回去吧,留在她身上暂时也没什么用,你们天天都在一起,能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了,那不还有我在么!”
话刚落音,文洲也懒得顾及云生的想法,将指尖那半颗通灵珠拎了出来,往云生脑门上一甩,嗖得一下,便被吸了进去。
云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陡然一震,只觉得丹田之处瞬间炙热,像洪水决堤般,有股汹涌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
这半颗通灵珠自飞升之日起就被他剖了,放在初夏身上,当时只想着在初夏身上留个记号,还能时时说会儿话,如今回归本体,云生还一时间难以适应了。
“是不是感觉厉害了很多?”文洲大笑:“哈哈……傻孩子啊!早一点收回这半颗通灵珠,不是能够更好地保护初夏吗?”
云生想了想,虽担心着初夏,但师傅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看来以后更加不能让初夏离开自己身边半分了。
猜你喜欢
- 夏初初北冥煜小说免费
- 传言,帝都一手遮天的北冥家主是个身残病弱,貌丑无比的半死老头,夏初初信了。可眼前这位身材威猛,英俊霸道,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展开传言,帝都一手遮天的北冥家主是个身残病弱,貌丑无比的半死老头,夏初初信了。可眼前这位身材威猛,英俊霸道,男性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是什么鬼?他哪里病残?哪里老了?全是谣言!明明就是一
- 林初夏
- 云淡月浅
- “封少,少夫人跟人打架了“多找几个人,让她打个痛快“封少,少夫人被拉去相亲了“把孕检单拿去给他看看“封少,少夫人又逃了“派出海陆空三军,把她抓回来”夏初七不明白,她和他不过是误睡了一晚,竟会惹上这号大人物,她逃家出走,被他抓个正着,她的婚事,被他轻飘飘搅黄,她赴国外旅游,他包下整个岛,还美其名曰“陪
- 初雪暖心
- 他是权势滔天财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乡间的灰姑娘“易枫珞,我脚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枫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顶着被雷劈的危险开车来陪她“有我在”她以为他们是日久深情的爱情。她却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从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对她一见钟情!十八年后再次机遇,他一
- 澈夏?summer
- 人生的漫漫長路裡,我們會為了什麼而停留 佇足片刻,無奈用力卻抓不住曇花 時光荏苒,指縫間流逝而去的 是青春 曾經 誰思慕著誰,誰又愛戀著誰 當歲月呼嘯而過,我們是否還會記得 那些年少執著,那些風中誓言,那些 遺落在時光裡的初戀「為了妳,我甘願墮落。那些其他,遠比不過一個妳「跌落情海,我從不認為是輸。
- 夏云果
- 初见,他是妇科男医生,她是女病患。男友劈腿,她抓过他江湖救急,却被他抵在检查室“脱裤子,检查”她求饶卖乖,临走不忘踹他一脚。一向禁欲的战先生从没想到,会被个丑丫头勾引,从此夜夜难寐“战先生,我是有老公的人”一纸结婚证书塞进她的手里,什么?他就是她嫁的那个“老头子?再见,他是只手遮天的战先生,她是带球
- 夏侯云初
- 上辈子的夏禾战战兢兢、委曲求全、处处讨好,最终被堂妹毁了名声,夺她竹马,将她送上京城恶霸的床,落得个剖肚取子,挫骨扬灰的下场。重生后的夏禾随身携带空间,种灵植,擅医术,武艺高强,药毒无双,手撕渣渣,虐堂妹,活得肆意自在。初见,夏禾在如意楼前堵住若皎皎白雪一般圣洁的少年。夏禾:我心悦公子已久,不知公子
- 初云之初
- 什么叫幸运 乔毓要做皇后了 什么叫不幸 皇帝心里有个白月光元后,为她空置六宫,两人生了太子、秦王、晋王与昭和公主四个孩子 元后病逝,后宫无人,乔毓这个与她生的相像的姑娘就被拎进宫了 乔毓抱着被子默默流泪:这不就是个炮灰替身的剧本吗 后娘难,皇家后娘更难 某一天,她不小心摔下台阶,太子抱住了她,却被皇
- 夏至
- 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