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要忧心,玉华最近的确遇到了些事情……”洛阳看出了文洲的为难,赶忙替他疏解了心中的疑惑:“原本这次迁徙,是不让她领队的!”
族长言语间似有懊恼,紧紧攥起的拳头在身前挥了一挥,长长地叹着气。
“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堕妖呢?”文洲继续刨根问底:“每年的迁徙都会有很多死伤,不至于以命相搏啊……”
一旁站立的季昭似乎也十分在意此事,听着这话也不自觉靠近了些。
洛阳摇了摇头:“若是早知道她动了必死之心,这次就该把她绑起来!”说着又望了一眼同样眉头紧锁的季昭,缓缓说出了实情。
“玉华与她的爱人景荣是雁族的首领,但今年雁族的供品被一群歹人截了去,本想求个情,今年莫再上供了……”族长眼底愁雾弥漫。
“谁知那野猫并不通融,反而逼着景荣重新上供,最后,为了不让同胞再提心吊胆等着惨死,景荣瞒着玉华自己赴死了……”
族长说完,还是无奈地望着季昭,像是万箭穿心般难过。
季昭的眉头紧紧扭在了一起,藏在衣袍下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他不敢回应族长的眼神,他怕看到那眼神里绝望又无助的光。
这些明里暗里的手段,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自己虽然心有余力,到头来却始终帮不上忙,这也是他这辈子觉得,对妖兽们最亏欠的事。
眼看这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有些尴尬,洛阳赶忙插话,打破了略显阴沉的场面:“没有关系,我们自然有办法唤醒她!前辈无需多虑了!”
文洲缓缓点头,像是明白了其中关隘,便也不再追究什么,反过来说道:“我们这次可能要叨扰多日!”
他走到初夏身边,将这人族女子带了上来,对着洛阳一一介绍起来:“这是初夏!那边是我的徒儿云生!还有这半路捡的小狐狸……蛇岛要惊蛰之后才开岛,我们怕是还要在这里住两个月啊!”
“无妨……今年的供品我们已经悉数上缴了,岁末年关也不会有旁的人来打扰。”族长看上去十分平静,言语里却还是藏着一丝无奈。
……
云生特意给初夏选了一间二楼的厢房,还一边打趣她,又有舒服的床榻可以睡了。
住了好几日帐篷,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庇护之所已然满足,初夏摸着柔软的床榻,心里竟多了一丝安稳。
季昭的房间在三楼,似乎有专门的卧房,看来他与这翼族关系实在不简单。
师傅的房间就在初夏隔壁,微微也挤在里面,不愿出来。
入夜了,吃了些简单的饭菜,洛阳长领着文洲一行人去了三楼的一间茶室小坐。
初夏望着不大的茶室,感叹着主人的好品味。原木的茶桌十分质朴,茶杯也是精致的白底瓷器,连燃着的熏香也是一股极其淡雅的气息。
光是坐在里面,就已经觉得心旷神怡了!
一行人围坐在茶桌旁,洛阳今夜换了一袭素衣,看上去倒像个秀气书生。
看着大家都坐定了,洛阳开口说道:“这茶室,是季公子前些年特意布置的,每年他就来个五六日,又没有什么准信,我还得日日打扫着,免得怠慢了他!”
季昭略显开怀地笑了一下,极为难得的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右手抬不起来,只能伸出左手在茶桌上轻叩了几下。
原来这里的布置是出自季公子之手!初夏不由得多看了那面容舒展的男子几眼,屋外风声大作,屋内却暖意袭袭,煮水的红褐色陶土罐子已经冒了热气,咕咚咕咚地翻滚着。
洛阳有些生涩地洗着茶,说了一句:“我不太擅长泡茶,平时都是公子泡,我只顾着喝,如今公子的手不方便,委屈大家喝些粗茶了!”
云生向来对这些人族的喜好十分不解,好端端的叶子,偏要炒了晒干再泡水喝,还不如直接摘了放嘴里嚼呢!平日里师傅总爱瞎折腾这些玩意儿,谁知这翼族的鸟人竟也喜欢学着人族附庸风雅!真是没救了……
文洲看着云生瘪起的嘴,横着眼瞪了他一下,似乎在说:“在别人家的地盘,怎么能这般没有礼数!”
闲散的几句玩笑之后,洛阳忽然收起了笑意,将翠绿的茶汤缓缓斟满。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起初夏来:“前辈,这便是那将军之女?”
言语间是三分惊奇,七分迟疑!好些日子之前,文洲就托人递了消息来,说是找到了噬灵所在,而且这次与往时不同,宿主的体格强健非凡,对整个妖兽种族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洛阳虽是翼族的族长,但资历尚浅,翼族大战死伤无数,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均已赴了黄泉,被逼无奈之际才选中了他,实则对这噬灵之力了解不多,也并不清楚文洲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等文洲一行人到了,必定要仔细盘问一番!
“正是!”文洲也不藏着掖着,望着初夏微笑着说道:“这边是人族大将军林卓森的小女儿——林初夏!”
那族长并不吃惊,反而是季昭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茶汤凭空撒了一桌。
文洲不紧不慢地拿出抹布,将桌上的茶汤一一擦掉,对着目瞪口呆的季昭问了一句:“公子跟林将军也打过照面吧?”
季昭神色早已大变,心中思绪翻涌,不由得扫了一眼这一路相随的初夏,这孩子,便是那噬灵的宿主?是那林将军的小女儿?是让仙翁都颇为头疼的人?
“啊?你认识我父亲?”初夏好奇地望着季昭,清澈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期盼。
季昭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稳重些,将散落的茶杯重新摆好,点了点头说道:“见过一两次!”
如花般的笑颜在初夏脸上绽开,她像是找到了旧友那般开心,自离开父亲那日开始,就觉得生活翻天覆地那般换了模样,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见认识父亲的旧友,心里犹如冬日的火盆那般,暖意浓浓。
还没等初夏接着发问,却被洛阳的笑声打断了!
“哦?原来前辈早就知道季公子的身份了啊!”洛阳笑得开怀,像个被识破玩笑的孩子,有些惊喜也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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