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文洲多了几分闲散。这些天二皇子把珏城围成了一个铁桶,左右哪里都去不了,干脆在医馆安静地待着。
每天早起泡上一壶清茶,看着日头缓缓升起,也挺惬意。
婉儿天生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住在哪里都习惯,不过,这也确实是人生第一次,跟一群蛇啊,狐狸啊共处一室这么久。
而且珏城是她的家乡,哪怕被迫离开的时候才几岁大,但乡愁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无论隔了多久,再次回到故土,心里难免会有些感伤。
……
这一日,医馆的秦掌柜不知从哪里抬回了一个小病患,弄得文医师紧张兮兮,又是针灸放毒,又是口服了几大碗解毒的药,这才捡回了半条命。
之所以整个医馆都格外重视,主要是因为这个病患年纪太小,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大家都觉得若是这么小就丢了性命,该有多可惜,所以文医师都被请了来。
因为没有新的台风过境,希殷也进不了蛇岛,这些天也刚好在医馆里出人出力,救助了不少病患。
但对于孩子,希殷两姐妹总有种莫名的关怀,这一点,文洲跟初夏都看在了眼里。
因为这孩子中毒很深,听他父母的意思是在城西采毒时,不小心让他一个人走丢了,据说找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又饿又渴,不知道吃了什么充饥,当场已经面色发紫,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万幸的是秦掌柜就在附近卖药,听见呼救声,马不停蹄地把这孩子送回了医馆。
希殷先是替他吸了不少蛇毒出来,文医师又施救及时。
不过过了大半天,这孩子还是没有醒过来,为了确保万一,跟他父母商量好,要在医馆观察一晚,若是正常醒过来,第二天便可以接回去,在家调养了。
虽然体内的余毒不多,但因为是个几岁的孩童,所以这一夜还是有些凶险,希殷两姐妹已经做好了彻夜陪伴的准备,刚入了夜,两人就争抢着在病房里搭起了地铺。
这几天,林卓森与婉儿也把这些蛇妖的身份摸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是惊叹不已,堂堂蛇族的族长,竟然藏在人族的闹市里,做着赔本生意来行医。
这一点,他始终没有想明白。
倒是希殷两姐妹,对于林卓森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当初手持幽冥火,一把火烧了老巢的,便是他!纵使她们再看淡这些恩怨,但内心深处依然是有一道坎。
对于这个事情,林卓森似乎也有些歉意,但碍于面子,始终没有提起过。
婉儿吃过晚饭,听说医馆里收留了一个不大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心里忽然想起了自己走失的弟弟,鬼使神差地想过去瞧瞧。
一个人过去蛇窝里,婉儿光是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凉,这不只好拖着初夏探头探脑地往病房里走去。
“平日是又不见你对这些中毒之人感兴趣,怎么今日硬是拉着我来?”初夏嘀咕着跟在婉儿身后。
“我就是好奇……一个孩子会伤成什么样子!”婉儿半玩笑着说道,眼看着病房的烛火还亮着,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反而躲到了初夏身后。
初夏倒是大方了许多,踏着步子轻扣了房门:“希殷,希恬,我们可以进来看看那孩子吗?”
好巧不巧,希殷抬起头,望了一眼初夏二人,有些慌张地赶忙垂下头,默默擦了擦脸上的泪,似乎这两姐妹正谈着什么伤感的话题。
希恬的脸上也是黯淡得很。
初夏有些踌躇,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辞……
希殷整理好仪容,笑着答了一句:“进来吧!”
婉儿有些局促,挪着步子小心翼翼靠近了病床,只见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嘴唇还是乌青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真是可怜的孩子……”婉儿脱口而出,眼眶里不知何时也泛起了泪光。
“可不是嘛……好端端一个孩子,就平白受这样的苦!”一旁的希恬站了起来,将那孩子身上的被子掖好,仔细地摸了摸他的面颊:“索性,终于是不烧了!”
希殷虽然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初夏不禁问了句:“希殷姐姐,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这样伤心?”
希殷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姐姐想起了前些年,收养的那个人族孩子,当初,他走失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早知道那孩子命运多舛,就不该带他出蛇岛!”希恬接上了话,言语里也有些伤感。
初夏忽然想起来珏城之前,在温泉时遇到了师傅的妹妹,她好像提起过此事,估摸着那孩子被人族抓了去。
可现下,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抿着嘴,小声说了句:“听说,那孩子已经找到了,想必日子过得不错吧!”
惨白的病床倒影着窗外的月光,空气里的药香一阵一阵,熏得婉儿有些咳嗽。
希恬苦笑了一声:“初夏,你是不懂你们那个人族二皇子的做派,在他手里的人,哪里有过得不错的?”
夜,更深露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珏城空气不好,婉儿自从回到珏城总觉得心口闷闷地疼,又不自觉地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希殷似乎看出了婉儿的不适,轻声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个瓷瓶,郑重地交到婉儿手里:“婉儿姑娘,如果觉得有些不舒服,把这个拿去,每日清晨空腹温水服下,会缓解很多!”
婉儿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瓶,礼节性地答谢了一番,便拉着初夏回了房。
回去的路上,婉儿走得极快,像是迫不及待地要离那两条蛇远一些,生怕被生吞了似的。
“初夏,你走快些,我也不知为何,见着蛇妖,总觉得背脊发凉!”
初夏笑着打趣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跟云生那小狐狸一样怕蛇!”
说起云生,初夏这才发现,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着他了,文洲只是说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晚上出去觅食以外都闭门不出。
听说,憋了好几天,做幻境的功夫终于是见长了许多。
夜里,大家都睡下,文洲的睡眠本来就浅,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可妹妹奈一的到来,却让他丝毫没有察觉。
“好哥哥……可有想我?”
当文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奈一已经坐在了他的床头,垂着眼眸望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微笑。
猜你喜欢
- 夏初初北冥煜小说免费
- 传言,帝都一手遮天的北冥家主是个身残病弱,貌丑无比的半死老头,夏初初信了。可眼前这位身材威猛,英俊霸道,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展开传言,帝都一手遮天的北冥家主是个身残病弱,貌丑无比的半死老头,夏初初信了。可眼前这位身材威猛,英俊霸道,男性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是什么鬼?他哪里病残?哪里老了?全是谣言!明明就是一
- 林初夏
- 云淡月浅
- “封少,少夫人跟人打架了“多找几个人,让她打个痛快“封少,少夫人被拉去相亲了“把孕检单拿去给他看看“封少,少夫人又逃了“派出海陆空三军,把她抓回来”夏初七不明白,她和他不过是误睡了一晚,竟会惹上这号大人物,她逃家出走,被他抓个正着,她的婚事,被他轻飘飘搅黄,她赴国外旅游,他包下整个岛,还美其名曰“陪
- 初雪暖心
- 他是权势滔天财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乡间的灰姑娘“易枫珞,我脚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枫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顶着被雷劈的危险开车来陪她“有我在”她以为他们是日久深情的爱情。她却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从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对她一见钟情!十八年后再次机遇,他一
- 澈夏?summer
- 人生的漫漫長路裡,我們會為了什麼而停留 佇足片刻,無奈用力卻抓不住曇花 時光荏苒,指縫間流逝而去的 是青春 曾經 誰思慕著誰,誰又愛戀著誰 當歲月呼嘯而過,我們是否還會記得 那些年少執著,那些風中誓言,那些 遺落在時光裡的初戀「為了妳,我甘願墮落。那些其他,遠比不過一個妳「跌落情海,我從不認為是輸。
- 夏云果
- 初见,他是妇科男医生,她是女病患。男友劈腿,她抓过他江湖救急,却被他抵在检查室“脱裤子,检查”她求饶卖乖,临走不忘踹他一脚。一向禁欲的战先生从没想到,会被个丑丫头勾引,从此夜夜难寐“战先生,我是有老公的人”一纸结婚证书塞进她的手里,什么?他就是她嫁的那个“老头子?再见,他是只手遮天的战先生,她是带球
- 夏侯云初
- 上辈子的夏禾战战兢兢、委曲求全、处处讨好,最终被堂妹毁了名声,夺她竹马,将她送上京城恶霸的床,落得个剖肚取子,挫骨扬灰的下场。重生后的夏禾随身携带空间,种灵植,擅医术,武艺高强,药毒无双,手撕渣渣,虐堂妹,活得肆意自在。初见,夏禾在如意楼前堵住若皎皎白雪一般圣洁的少年。夏禾:我心悦公子已久,不知公子
- 初云之初
- 什么叫幸运 乔毓要做皇后了 什么叫不幸 皇帝心里有个白月光元后,为她空置六宫,两人生了太子、秦王、晋王与昭和公主四个孩子 元后病逝,后宫无人,乔毓这个与她生的相像的姑娘就被拎进宫了 乔毓抱着被子默默流泪:这不就是个炮灰替身的剧本吗 后娘难,皇家后娘更难 某一天,她不小心摔下台阶,太子抱住了她,却被皇
- 夏至
- 年轻貌美的女记者忽然怀孕了,孩子不是老公的。当做金丝鸟被圈养,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一天晚上,一个人爬上了她的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