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宥到了鲛人岛,昏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四周的陈设十分简陋,但桌上却放着不少煮好的吃食。
原本她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女人,从小跟着尊上四处征战,早已习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她望着一桌子食物,想着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吃饱喝足在岛上盘旋了一阵,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这样一个深海里的孤岛,怎么会有一间像模像样的屋子,连厨房卧室茶厅都一应俱全。
到了傍晚,德安迈着不安的步子,发现屋子里竟然燃着油灯。
“你是谁?”雅宥望着这个长相怪异的不速之客,一眼就猜出这家伙绝对不是人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额……”德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几个字:“我叫……德安!”
“你是鲛人?”
“嗯!”
“我在那里?”
“鲛人岛!”
……
跳海寻死,怎么就跳上了鲛人岛?难道这么多年人族找不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太爱惜性命了?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许久,这才让雅宥明白自己能到这里来纯粹是运气好罢了!
跟跳海没什么关系!
“姑娘为什么要寻死?”德安有些冒昧地问道。
雅宥犹豫了片刻,想着有这样的机缘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索性就把在人族里经历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此时她与尊上已经生擒了翼族灵兽,知道了灵石与噬灵的一些线索,原本只是好战的尊上,忽然变得暴戾异常,像是找到了毕生的追求,一边派人进驻珏城,试图掀起与蛇族的战争,另一边又马不停蹄地命她与大皇子赵堇延出海寻找鲛人。
她有些不解,那个男人,当初被她当成盖世无双的英雄,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为了一己私欲疯狂屠杀妖兽,甚至动起了奴役他族的念想。
这已经不是她心中所爱的男人了,谁会愿意爱上一个魔鬼?
但天不随人愿,这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那个鲜活的小生命已经在她腹中扎下了根,她似乎都能预想到未来,自己的孩子被迫卷入权力之争时,那般身不由己的摸样。
她想了很久,除了一死了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人族真的那么残暴?”德安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他没有注意到,雅宥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她恨,为什么世上会有噬灵这种东西存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知道这些东西。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让他们好好过完这一辈子再说,不行吗?
思绪万千汹涌如潮水,她暗自神伤了许久才缓过来。
“这个住处,是谁的?”雅宥问道。
德安刚想回答,屋外走进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嘴边,一眼望去就觉得此人非比寻常。
“我的!”男子挥着一把纸扇缓缓走了进来。
“盛泽大人!”德安连忙起身行礼。
“你就是人族那个骁勇善战的雅宥将军?”盛泽饶有趣味地望着一脸茫然的女子。
女子点头!
“我是盛泽,不过你们喜欢叫我仙翁……”
“仙翁!你就是仙翁?”雅宥大惊,身子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她似乎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接下来的几天,她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让仙翁答应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生下来的孩子,能由仙翁亲自教养。
她不愿自己的孩子,从小便生活在权谋算计之中。
盛泽当时想的是,这些年自己虽然养了许多翼族跟蛇族的小家伙,确实很久没有带过人族小孩了!
主要是觉得人族小孩更加心灵手巧,煮起饭菜更和他的胃口,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在鲛人岛的日子过得很快,仙翁答应帮她照看孩子,算是了却了她最大的心愿,所以心情也变得特别好,甚至在屋外搭起了土灶,酿了好多坛子的酒。
他们还一同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雅宥总觉得自己被救下来又能遇上仙翁,是天大的福气。
所以,坚持自己也参加了刮骨礼!
只是她到走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这人族的肋骨,根本没办法被灵鲛所吸收,最多算一点被遗弃的厨余垃圾!
为了不打击她的热情,仙翁事先交代了鲛人,让他们假意收下,以后再做打算。
到了离开鲛人岛的那一天,雅宥十分配合的服下了能忘却记忆的海螺珠,一阵昏睡过后,被仙翁带离了鲛人岛,重新出现在远洋的航船上。
对外,只说是仙翁救下了她,只字未提鲛人岛的事情。
雅宥在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在鲛人岛留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具体如何去的,在里面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回到航船上时,大皇子赵堇延当场也跟着昏迷了过去,仙翁问起才知道,这傻孩子自从雅宥失踪后,就一直夜不能寐,整整熬了二十几天。
……
故事讲完后,堇尘望着手里这跟有些岁月痕迹的骨哨,有一瞬间失神。
“原来这里就是仙翁的住所啊!”初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块被精心雕琢的肋骨,心里想着,灵鲛还真有闲心,手也挺巧!
堇尘想的是,原来自己就是这样被卖到了仙翁手里,免费做了十几年的劳动力!
他又瞟了一眼旁边神色淡然的盛泽,似乎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也是,刚刚德安也没有把他的身份说破,他自然要继续装孩子……
“那这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云生小声地凑到文洲耳边问了一句。
谁知盛泽耳朵比狐狸还灵,捏着嗓子说了句:“暂住!暂住不行吗?”
云生白了一眼,也没有多问什么。
“把我们一起叫过来,就为说这?”文洲打哈欠问道。
“当然不是……”德安明显十分紧张,立马拉回了正题:“不瞒几位,这次确实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想求助二位!”
哦?文洲打起了精神,与盛泽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个……”德安又开始了支支吾吾的老毛病。
“是这样的!”一旁攥着拳头一脸铁青的德佑终于是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说道:“从四年前开始,灵鲛的航线就一直在发生着微弱的改变。”
“四年前?怎么不早些跟我讲?”盛泽有些气恼,但很快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刚开始十分微弱我们也没有太过在意,但不知为何,前几日见了二位之后,航线忽然彻底换了方向,若是我们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奔着蛇岛去的!”
“蛇岛?”文洲不由地惊呼了起来,这灵鲛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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