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地牢有个最隐蔽的角落,需要穿过一条幽深而诡异的通道,四周一点风都没有。林卓森四肢无力地被锁在铁笼里,三五壮汉一言不发抬着他往里走去。
这条路,林卓森本人再熟悉不过了。
四周的机关陷进都是他与堇祥一同设计的,每一块砖下面藏着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同时,他也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
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在皇城最大的内陆湖下面,很多年前就已经有了雏形,但是因为维护不到位,原来很多地方都坍塌了。
是翼族灵兽被抓以后,尊上为了找一处易守难攻的囚禁之所,这才花了整整2年的时间,重新翻新使用起来的。
林卓森抬着沉重的眼皮,打量着墙面斑驳的霉斑,知道快要到了。厚重的潮湿气息如潮水般迎面而来,几个壮汉纷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既然被关进了这种地方,再想逃出去估计比登天还难。
林卓森有些气馁,手里紧攥的铁索无力地滑了下去,如今,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了!
狭窄的过道忽然变宽了许多,再往里走几步,就是一个十分开阔的中庭。
这里原本有三个牢房,但是翼族灵兽需要用乌木藤捆绑,所以用两间打通,在四周都栽满了漆黑油亮的藤曼,这么多年过去,原本铸铁的牢笼都已经被藤曼遮挡完了。
剩下空置的一间,自然就是给林卓森准备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这里有贵客提前到了。
厅堂里站着的便是面露凶相的楚然,紧绷的面容里看不出一丝情感,而一旁坐在那里悠然摇着折扇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赵堇延。
“啊……终于来了!”赵堇延眉眼一挑,看着下人将林卓森从铁笼里提出来,顺手就扔进了最后一间牢房里。
林卓森闷声将身体上的疼痛都忍了下来,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个心怀鬼胎的男人。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堇延有些不悦:“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杀害我大哥的凶手,是被整个人族唾弃的残暴之徒!”
林卓森犹如五雷轰顶,瞪着眼睛从喉咙里嘶吼道:“你说什么?堇祥他……”
“我那个苦命的大哥啊……”赵堇延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似乎这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期,按部就班进行地十分稳当:“我的好大哥已经在阴间跟那个贱人团聚了!”
赵堇延缓缓走进,蹲下身子一脸鄙夷地看着如今连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的林大将军,摇着头说:“你以为,你们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卓森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拼尽最后一口气,瞪着赵堇延那双诡谲的双眼。
赵堇延往后退了几步,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你不过是个筹码,等你的宝贝女儿自己送上门来,你就没有价值了!”
“你……”林卓森只觉得头脑发胀,像是有人把他按进了深不见底的池水里,他没有办法正常呼吸,喉咙被人生生卡住难受地紧。
再看时,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被乌藤木笼罩起来的牢笼里,一双犀利的眼睛正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转过身,嘴角挤出一个难以明说的笑。
呵……人族,真是可笑至极,悲哀至极!
……
与此同时,婉儿终于长途跋涉来到了皇城,满世界张贴的皇榜让她心神不宁,找到了希恬口中所说的水凤阁,也没有多做停留,甚至连门都没有进。
她一转身,直奔邕城而去。
快要入夜的时候,她翻进了将军府邸的围墙,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家不走正门的。果然不出所料,大门外除了那些看热闹扔鸡蛋的普通群众,还有大批眼线时刻盯着。
思前想后,还是趁着夜色翻墙进去比较方便,她想起原来那只小白狐经常出没的地点,果然找到了一个既不容易被外人察觉,翻进来也很偏僻的地方。
可进了将军府,府里的陈设并没有原来想像中的方寸大乱,她隐在暗处,似乎还能看到小厮们行走有度的样子。
这样有条不紊,一点都不出来将军出事了!
还未等她回过神,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黑影轻咳几声,吓得婉儿连忙祭出了长箭,嗖地往一旁拉开了距离,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婉儿姑娘,我们见过的!”宋洋缓缓开口。
婉儿自然认得,这个声音还有这张面具,她很快就猜到了来者何人:“你是……宋洋?”
黑衣人快速点头:“大小姐已经回府了,我们坐下来再说吧!”
……
熟悉的书房,陈设一如既往,跟他们离家时一样。婉儿轻轻抚摸过一尘不染的案台,这里曾是他与将军朝夕相对的地方。
物是人非说的就是当下的情形了吧,她回来了,可将军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一个灵巧的身影推门而入,长发如男子般束在头顶,素色袍子看上去清减了许多,紧绷的面容透着几分坚毅。
“悦竹姐姐!”婉儿一把拉住悦竹的手,这么多天埋在心里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不安与恐惧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悦竹反手握住婉儿颤抖的手,自己也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平静:“你别急,别哭,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安慰了好一阵,婉儿终于哭累了,这才顶着红肿的双眼望着悦竹,静下心来听她的安排。
“婉儿,你先要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初夏的事情告诉我!”悦竹扶着婉儿的肩膀,半蹲下来试图与婉儿双目持平。
婉儿支支吾吾地,从云生开始讲起,再到因为弟弟的原因做了二皇子的眼现,总之所有她知道的细节,通通一字不拉地全部说了出来。
连站在一旁的宋洋都数次皱起了眉。
他时刻跟在将军身边,竟然也有很多事情至今才晓得,但是当他把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之后,得出了一个与悦竹同样的判断。
将军被抓,只是制衡文洲的一个筹码,二皇子他们真正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初夏体内的噬灵。
费这么大的功夫,无非就是想着初夏能自己送上门来罢了。
大皇子的死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借将军之手替自己扫清了障碍,从此之后,争夺皇权的路上他再也没有别的阻碍。
这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划。
悦竹长舒一口气,大拇指狠狠揉了揉眉心,心里翻腾不已。
“悦竹姐姐,宋大哥,我知道有个地方,是赤狐在皇城的藏身之所!”婉儿终于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我离开珏城的时候留下了口信,若是初夏回来,我们约定在那里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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