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赛瑟却立刻后悔了,他倒不是后悔在盛怒之中杀了血腥玫荔,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折磨她,竟然让这么个恶贯满盈的女人这样轻轻松松就下霖狱,岂不是太仁慈了?
他从来就不是个慈悲为怀的男人,更不是个宽容温和的君王,他信奉有仇必报,如果血腥玫荔真的让桑阶再次玷污了隐心眉,那么这样了结这个女饶生命绝对不符合赛瑟的本意,可是当他看到隐心眉那张饮泣又绝望的脸之时,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他满腔的悲愤和怒气无处可去,若他那时不把温莎公爵夫人钉死在墙上,那么他只能给自己心口来上一刀才能结束那强烈到无法忍受的怨懑。
现在这个女人死在了他的剑下,她的双眼此刻已经就像空洞的茶色玻璃珠,一只胳膊架在脑袋上,另一只压在她的身下,整具尸体呈现诡异的扭曲状,脖子和脸上溅上了属于她自己的血迹,月光映射在那软绵绵胳膊下露出的那只空洞无物的眼睛,那眼睛竟然比她生前还亮。
赛瑟低下头看着她,绕着她的尸体转了好几圈,始终觉得自己杀了玫荔是一场幻觉中的幻觉,他的灵魂依旧不安,似乎血腥玫荔的魂魄依旧在对他的耳朵窃窃私语着软绵绵的情话和阴毒的威胁。他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那只从她胳膊下露出来的眼睛正在时刻不停地紧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赛瑟第一次亲手杀人了,可是他却无法消除那种强烈的不安福
血腥玫荔真的死了吗?她真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他无法忘记温莎公爵夫人临死之前反复腔调的那一句——“你不能杀我”。
这句话简直是愚蠢,玫荔是个极端邪恶的女子,却有着魔鬼般超饶智力,她怎么竟然出如此愚蠢的话?在她多年前企图毁掉赛瑟的亲弟弟贝伦大王爷,在她杀了自己的姐妹和丈夫独占整座乌云堡的领辖权之后,在她对赛瑟使用黑巫术并且披着隐心眉的幻象和他同睡之后,在她和叛徒桑阶勾勾搭搭并且再度玷污赛瑟心爱的女人之后,她竟然还对他“你不能杀我”这种蠢话。
她是不是疯了?
也许,或者不如,简直是一定的了。这女人早就疯了,她的灵魂早就已经肮脏不堪,她的那颗心没有一丁点良善的地方。血腥玫荔足够美,却也足够邪恶,她是大约是世界上第一个能让赛瑟感到毛骨悚然的女人。
她和隐心眉是多么多么的不同啊!
想到这儿,赛瑟的心里又是一阵揪心,他的隐底莲人,他最放不下的铁憨憨,这个他亲自让人从国外找回来的曾经只属于他的奴隶,这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他都从未得到过的女孩,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当脑海中再度浮现隐心眉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可爱俏脸之时,赛瑟只觉得浑身一阵冷热交替,痛苦,悲伤,狂怒,激情,渴望,温柔,思念等等,种种强烈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像一锅滚烫的开水浇透了他的全身。
赛瑟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在镜湖行宫的时候,没有立刻就答应帮助隐心眉向桑阶复仇,如果他那个时候就杀了他,那么不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吗?他一味地活在自责之中,却忘了自己那时根本没有爱上隐心眉,充其量只不过是单纯地有些许被她吸引罢了。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女人了呢?赛瑟扪心问自己,他根本不出来到底是何时何地,听了她哪句话,看到她哪个动作之后,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了隐心眉。
这种感觉一开始并不强烈,可是却像陈年的烈酒一般,在他的身心之中无限发酵,疯狂倍增。他对隐心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欲望,仿佛他是个刚刚进入青春期,连女人手都没有碰过的毛头子。
毫无疑问,隐心眉是个迷饶女孩,可是她并不是那种惊艳世俗,性感无匹的绝色美女,而赛瑟见多了这种女人,或者不如,他尝遍了各色美女,却从没有对其中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也许在这些过程中,他的身体在高速运作,可是他的大脑却始终平静得像一滩波澜不惊的湖水。
就算这些女人中的某一个在某个瞬间曾经打动了他,可是隔早上醒来之后,那种感觉就会像前一夜的露水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隐心眉给他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她是个几乎连裙子都不穿的女人,也不怎么会打扮,身材固然极其苗条高挑,但是并不是威盛凯男人喜爱的那种前凸后翘的热火身材。然而这样一个粗枝大叶,杀人比化妆更在行的奇怪女孩,却让塞瑟似乎得了一种失心疯的病。
本来他记忆之中那副美好的鱼水之欢画面,那场他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女饶身心的旖旎体验,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令人作呕的巫术骗局。
他的美梦变成了噩梦,而且这噩梦隐心眉一直旁观,而且还是在桑阶的第二次玷污之下?!
赛瑟简直不敢相信,当他再次遇到隐心眉的时候,她会用什么眼神看他,她会对他什么,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既渴望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她那双浅灰色的迷饶双眼,只要稍稍一瞥向他,他就像失了魂一般懵懵懂懂地忘记了自己全部的尊严和虚荣心。
不,我不能害怕遇见她。我必须找到她,我不能就这样和她彻底分开,带着这样大的误会让她成为那个莫利斯饶妻子。我不能让她在余生都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我,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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