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械危机：从黑客帝国开始》第55章 我也想要打破我的宿命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当‘救世主’一词从克里斯蒂娜的口中说出来之后，尼奥猛的向后跌退了几步。
    此刻，他的眼里尽是茫然。
    原来，这才是救世主的真相吗？
    “尼奥！”
    一声大喝就在耳边炸响。
    墨菲斯急了：“尼奥，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特工，是人类的敌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消灭锡安。
    而你是锡安的希望，锡安也注定会在你的手上得到拯救，只有扰乱你的认知，那么她才有可能成功毁灭锡安。”
    是这样吗？
    尼奥迷茫了，抬头望去。
    一边，是他敬爱的舰长，把他从虚幻中拯救，得以回归真实。
    一边，是他的敌人，冷酷无情的特工，前不久，还残忍的杀死了他的三个同伴。
    按理说，他应该相信墨菲斯。
    可理智却告诉他，克里斯蒂娜没有说谎。
    一时间，尼奥竟然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这时，克里斯蒂娜说话了：“墨菲斯先生，所以我才会说你很可怜，殊不知你为之奋斗的半生，实际上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下，因为你有着拯救人类的宏愿，可你却曾被现实打击到几乎绝望，然而你那无比坚韧的意志，又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来，这种永不言弃的精神，让你成为了指引救世主的最好工具。”
    “你……你……你胡说！”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墨菲斯瞪大了眼，宛若疯狂。
    可脑海中，却回想起这一路走来，先知对他的一次次指引，竟完全切合了克里斯蒂娜说的话。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肯接受现实。
    一旦接受，就意味着他二十几年的风雨飘摇，将会被全盘否定。
    不得已，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尼奥身上。
    “尼……”
    刚喊出一声，话就顿住。
    因为在尼奥身上，墨菲斯看到了犹豫。
    现在的尼奥，已经不在盲目相信他的话了，到底谁对谁错，他会用自己的理智进行判断。
    “那救世主又是什么？”迟疑了一下，尼奥又道：“我是说，本质。”
    克里斯蒂娜眉头一挑，不由得笑了：“看来你也察觉到了吧，没错，你就是一道程序，只不过你属于不等式的集合体，但本质上来说，你还是一道程序，和我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能如此快速的变强，为什么你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极限，就是你本身就具有极高无比的母体权限，只不过这个权限被暂时限制住了，等待你去一点一点的将其解开。”
    解开到连母体都再也无法限制的地步。
    最后一句，是克里斯蒂娜在心里说的。
    听到这话，尼奥不禁想到之前和韩子林对战时的情景。
    也就是面前克里斯蒂娜的原身，特工韩。
    从一开始的一招都接不住，逐渐提升到能够短暂的交手。
    那种身体素质上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
    套而用墨菲斯的话来解释，是因为他是救世主，只要他相信，那么他就可以办到。
    对比起来，两者的解释高下立判。
    至于什么他是程序为什么可以以人类的身份去到现实的话，眼前的克里斯蒂娜，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呵……
    尼奥别过头去，脸上泛起一道苦笑。
    很苦很苦。
    他是程序？
    呵呵……
    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可理性却让他选择了相信。
    如果他不是程序，那么，他的存在对于矩阵而言，就太不合理了。
    最直观的一点，他能躲开子弹。
    试问，以人类的反应速度，又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那锡安呢？”尼奥又问道：“锡安又是什么？”
    克里斯蒂娜摊开手，朝着尼奥看来：“你不是猜到了吗？不等式的聚集之地。”
    是啊，他已经猜到了，可猜到，和听到别人亲口承认，对他造成的冲击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原来，人类所谓的反抗力量，竟然也是机器纵容的结果。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他似乎也猜到了。
    把不等式赶出矩阵，以此维系母体的平衡和稳定。
    然后……
    真是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意外啊！
    恍惚之间，尼奥仿佛看到了先知就站在他的面前。
    就在今天早上。
    “先知，那幅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是不是你不走进这里，就不会赶上那幅画从墙上掉下来的一幕。
    这是一种事后规避心理，很正常，因为你现在知道了这幅画会在你进门的时候掉下来，所以你想提前规避意外的发生。
    可刚才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所以你走了进来，然后正好赶上这幅画掉下来的一幕。
    意外之所以被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当它发生的时候，它就已经成为了现实。”
    “现实……”
    “是啊，现实，现在，你遇到的意外，仅仅只是画从墙上掉下来而已，你所需要承担的后果，也只是将画放在冰箱上。可有些意外，将会导致一些你无法承受的后果，可你不得不去面对，因为，那就是现实，届时你所能做的，要么接受，要么逃避。”
    想到这里，尼奥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先知所谓的意外，和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他，所谓的救世主，就是那个最大的不等式。
    当他选择再次进入矩阵拯救墨菲斯，就注定要揭晓的答案。
    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这个意外是应验在墨菲斯身上，于是当他从先知房间走出来之后，面对墨菲斯，几度试图开口。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意外的应验者。
    接受吗？
    如此巨大的转变，想必没有人可以坦然接受吧！
    那么逃避。
    然而崔妮蒂的身影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人在他的内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还有墨菲斯，友情的羁绊。
    和锡安那一个个活生生的存在。
    那是他所向往的真实。
    “锡安会毁灭吗？”最终，尼奥忍不住再次开口。
    “这个问题，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只有等你去到你该去的地方，你自然会找到答案。”
    “哪里？”尼奥紧跟着发问。
    克里斯蒂娜故作神秘的笑着，好一阵子功夫之后，才看了墨菲斯一眼，答非所问。
    “不过墨菲斯先生有一点没有说错，无论如何，你都是锡安的希望，只不过锡安是否能够在你手中得到拯救，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的确，即便知道了自己是一道程序，可尼奥的心，依旧站在人类的这边。
    这是从他诞生之处，就在灵魂深处刻下的印记。
    或者说，他的源代码，让他无论如何，都只会站在人类的这边。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是特工吗？”
    这个问题，记得之前他就问过，当时对方是特工韩的身份。
    听到这话，克里斯蒂娜笑了，叹了一声，仰头看天：“因为，我也想要打破我的宿命啊！”
    随即，克里斯蒂娜脸色一沉，低下头来，朝着尼奥看去。
    尼奥见状，心头顿时生出不妙的感觉。
    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克里斯蒂娜就动了，第一步，就飞奔出十多米远。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尼奥甚至只来得及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