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太太和莨菪一起尖叫起来,她们吓得抱做一团。
“别怕,是黑子打呼噜。”马丁连忙解释道。
奥利弗太太和莨菪一起望过来,原来黑子正倚靠在马丁肩头,一边流口水一边打呼噜,声音轻微,听起来像是喘息声。
岚音赶紧摇醒了黑子,制止了她的呼噜声。
“早饭呢”黑子迷迷糊糊地说道。
马丁把自己那份茶点送到她手里,黑子接过茶点,认真吃了起来。
莨菪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奥利弗太太,说了声抱歉。
奥利弗太太笑容满面,她可愿意多抱会儿莨菪这机灵姑娘。
“刚才讲到哪儿了”
“你再次听到喘息声,从窗户方向传来。”岚音准确无误地回答道。
“对,我双手紧握着棍子,向窗户方向缓慢挪动,随时准备应付窗户那边跳出来的贼人。然而当我走近窗户后,却什么都没发现。我还记得那夜月光皎洁,照在窗台上,那里除了一盆植物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
“是的,我也留意到那盆植物,它正迎着月光舒展枝条。可我记得傍晚时候,它的枝叶明明都快蔫了。”奥利弗太太说这段话时,眼睛里仿佛流露出当时的惊诧。
“奇怪的植物。”马丁皱眉道。
“你们猜猜看,当我借着月光仔细观察那棵植物时,在上面发现了什么”
“什么”莨菪小心地问道。
“土!一些土壤。”
“土是不小心沾上去的吧”
“不不,白天我清理过这棵植物,把它的枝叶都清洁干净了。”
“那就奇怪了。”
“非常奇怪。但当时我已经折腾了许久,困意上涌,既然没发现贼,枝叶上沾点土又算得上什么呢于是我就没多想,回到床上睡觉去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回味过来,那棵植物干干净净的,屋里有没别人,怎么可能沾上土呢于是我一下床,就直奔窗台,查看那盆植物。”
“怎样了”
“那植物明明昨天傍晚还打蔫来着,没想到今天早上特别精神,似乎还长大了一圈。”
“这么快”
“不仅植株比昨天高了,叶片也大了。于是我留意枝叶上沾着的土。乍眼一看,似乎没什么土,干干净净,但在叶根处,还能看到细微的土末残留。这证明我昨夜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看到了。而且我发现,那花盆也有些不对劲。”
“有何不对”
“花盆里的土壤好像被翻动过。”
“那怎么可能屋里又没别人,难道这花会给自己松土不会是蚯蚓吧”马丁说道。
“不是蚯蚓,而是土被翻动过。因为昨天我浇过水,被水浸过的土不是那个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一说,我更想看看那棵植物了。”马丁的好奇心被奥利弗太太的话勾了起来。
“别急,听我慢慢讲。”奥利弗太太摆摆手,继续讲道,“然后连续几天我都发现,每每到了傍晚,经过一天日照的植物,会打蔫,甚至萎缩,而经过一夜后,那棵植物反而分外精神,植株也显得高大挺拔些。”
“太有趣了。”莨菪兴趣十足地说道。
“于是我认为,这棵植物不喜欢阳光,更喜欢阴暗。于是我就将它搬离窗台,放到阴暗的角落里。这样一来,植物果然没再萎缩过,而是一点一点长大起来。”
“喜阴植物”马丁说道。
“还有就是肥料。我之前发现花盆里土被翻过,我后来仔细检查了下,发现第一天埋在土里的肥料颗粒,竟然全都被挖出来了。联想到植物枝叶上的土末,我觉得是植物自己把肥料挖出来的。”
“说得跟个怪物似的,植物怎么可能自己挖肥料”马丁质疑道。
“到底是植物还是怪物,我也越来越迷惑了。自打我把那盆植物移到阴影里,曾不止一次用余光瞥见,那植物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己轻轻摇摆,似乎在努力向着更阴暗的角落里移动。”
“自己移动这可是动物的特征。”
“是啊,于是我想,既然它都可以自己活动,那么植物商人说的,把肥料放在花盆里,不要用土埋的话,也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不可理解。”马丁皱眉说道。
“反正那以后,我就再没埋过肥料,而是把一粒粒的肥料放在花盆里,植物旁边。一般来说,傍晚放上几粒,第二天就都消失了。”
“怎么可能,你家不会闹耗子吧老鼠挖开土,吃掉肥料,顺便半夜发出点奇怪响动什么的。”马丁猜测道。
“这里没老鼠。”黑子吃完茶点,若无其事地说道。
马丁心想,猫妖黑子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于是放弃了老鼠作祟的猜测。
“怪事还不止这些。前不久,那棵植物散发出奇怪的香气。可是那时它既没开花,也没结果,只是凭着枝叶单纯地散发着香气。而且,该怎么说呢,那香气有些令人昏昏沉沉。我曾经见过一些虫子被香气吸引,然后掉落在花盆里就不怎么动了。第二天早晨,那些虫子都消失了。”
“等等,你说的就好像那棵植物在吃东西一样,可它有嘴吗”马丁质疑道。
“不好说,待会儿我会让你们亲眼确认。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说那棵植物在没开花的状况下,结出了一颗果实。那果子圆圆的,软软的,捏起来还有些弹性,就像是个肉球。”
“好吃吗”黑子听到肉球,提起了精神。
奥利弗太太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瞪着黑子,仿佛在说“绝对不允许你吃它!”
马丁连忙打圆场,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允许,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植物。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它了吗”
莨菪也露出热切的目光。
奥利弗太太谨慎地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请跟我来。”奥利弗太太说完,又瞪了黑子一眼。
黑子躲到了马丁身后。
“黑子,这边。”岚音把黑子叫到身边,和她手挽手跟在最后。
奥利弗太太带着马丁、莨菪、岚音和黑子,来到一个立柜前,她打开柜门,请众人观看。
在柜子底部,放着一盆植物。
植物不到半米高,枝拔,在主枝顶部结了一颗果实,微微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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