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外头回来,皇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咳血也从偶尔变成经常,叫了左堂中过来,他仔细把了脉,脸色有些沉重,半响才拱了手道:“娘娘,恕微臣斗胆,娘娘这是忧虑过重所致,那些风言风语,微臣有耳闻,但娘娘聪慧过人,自是知道事出有因,若娘娘太放在心上,倒真如了那些人的愿了,微臣开的药方只能治病灶,但若是心上的毛病,臣恐怕无能为力。”
皇后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医正大人的意思,本宫明白,大人只管开药,本宫会好好看照自己的身子,另外,本宫咳血的事,还请大人保密,若是传了出去,本宫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左堂中微倾了身子,神情恭谨,“这个自然。微臣没有别的要求,但求娘娘放宽心,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皇后点点头,叫刘福:“替本宫送送医正大人。”
等左堂中走了,迎春才道,“娘娘,医正大人说得对,您千万别再想那些事了。一切等您身子好了再说,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您好了,看白贵妃还怎么蹦跶。”
“不能再等下去了,”皇后看着手帕上的血,撑着身子坐起来,“得想办法见见楚王。”
迎春眼里含着泪,满脸焦虑,“娘娘,您这样怎么见啊还是等好一些再见吧。”
皇后摇了摇头,“我怕来不及,你去叫刘福进来。”
迎春叹了一口气,只好去了。
——
墨容澉仔细打量龙椅上的皇帝,他脸色一如平常,偶尔的目光交错,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他也并没有因为宠爱白贵妃就对白丞相热情起来,许多事情上仍是倚仗于修大学士。
年底事情多,百官一一上谏请示,皇帝有条不紊作答,其中还把两三件事分派到他头上,墨容澉自然是垂目拱手,态度恭谨的领命。
散了朝,皇帝负着手,慢悠悠往后边走,刚要下台阶,听到高升海咦了一声,“那不是娘娘宫里的刘福总管吗他怎么上这来了”
皇帝扭头一看,果然是刘福,他站在金水桥边,正同楚王说话。
他看了两眼,又往回走,高升海在边上自言自语,“怕是娘娘有事找楚王,这才打发他过来的。”
皇帝站定脚步,看着前面的承德殿,他只要再往前走,就能到皇后的凤鸣宫,曾经最熟悉的一段路,如今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他已经好几日没去看她了,原以为她知道他的态度,能过来服个软,但是没有,他不去,她也不来,真真叫人心灰意冷……
皇帝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慌,他与皇后不是没生过气,但床头吵架床尾合,几乎不会留到第二日,他知道皇后身子不好,他不应该这样气她,可冥冥中好象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往前,一步一步离她更远,他是九王至尊的皇帝,可从来让他完全相信的事情少之又少,他相信自己是爱皇后的,也相信皇后是爱他的,这么多年在一起,那种感觉骗不了人,可现在,这种相信也让人怀疑了,从什么时侯起,她和楚王开始走得那样近了而他,竟然对白江碧欲罢不能。
他每晚都去瑞福宫,不是完全做给皇后看的,他是真的想去,想在床上和白江碧颠鸾倒凤,他从来都不知道白江碧那样有能耐,她的腰竟可以折成那个弧度,不知道那种事情的花样多得超出了他的想像,他象个初入茅庐的毛头小子,被她指引着上道,每一次都令他酣畅淋漓,一飞冲天,而她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绽放,那臣服的姿态,也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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