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清回到小院里,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皇后没来找麻烦,皇帝也没召见她。但天气越来越热了,一晃就到了仲夏,她闲来无事,每日带着两个侍女做女红,她是爱美的人,从南原带来的衣物不多,便自己动手做,她不习惯穿蒙达的衣裳,袍子宽大,把姣好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美感都没有。
好在她要的那些料子,两个侍女总能为她弄来,她手巧,做了衣裳又做头饰,做了头饰又做乐器,反正时间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等到她把一口空樟木箱子填了一半,妆台上的首饰盒里填满,墙上挂了两三个南原乐器,皇帝终于召见她了。
蓝柳清挑了一套新做的衣裙,描了眉,镙子黛扫了眼尾,涂了胭脂,眉心点上花黄,坐着接她的小轿去了皇帝的宫殿。
皇帝坐在偏殿,乌木矮几上摆着酒菜,似在独饮,有乐师立在墙边,手里拿着葫芦丝,看样子是召她来跳舞的。
蓝柳清盈盈行礼,很是恭谨,“奴婢参见陛下。”
“起来吧,”昆清珑捏着白瓷酒杯,淡淡的看着她,“朕一人独饮,没意思,召你来跳支舞。”
“陛下想看什么舞”
“随便。”
蓝柳清弯唇笑了笑,世上可没有叫随便的舞,她把难题丢给乐师,“乐师弹奏什么,奴婢就跳什么。”
杵在墙边的乐师看到皇帝点头,嘴角抽了抽,他从来只有听令的份,哪里敢擅自作主,只是皇帝点了头,他也不敢不从,麻着胆子选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南原舞曲大同小异,多以欢快为主,并没有固定的搭配,听到乐声,蓝柳清立刻扬起手臂,扭着身子摆起来。
美人起舞,身姿姣姣,裙裾飞扬,眼波欲说还休,额上起了薄汗,映在烛光里有莹莹微芒,美得让人叹息。
明明这么美,皇帝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幽暗的眸光多半落在手里的酒杯上,仿佛那才是引起他兴趣的东西,舞姬的表演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
蓝柳清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直到乐曲落下,她才停下来,微微喘息着拜倒在地。
皇帝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跳得不错,赏你一杯酒,过来。”
蓝柳清抬起头,望进了皇帝的眼里,试图想看出点什么,却是徒劳。
她起身,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接过酒杯,蒙达的酒辛辣,不比南原的温和甜糯,一口下去,辣得她连咳了好几声。
皇帝扬眉,语气调侃,“不会饮酒”
“会,”她捂着胸口,眸中有咳出来的水雾,浸染着乌黑的眼珠,“只是没喝惯蒙达的酒。”
“蒙达地处北部,气侯寒冷,酒劲是要大些,以后你要习惯,不会饮酒,到了冬季可是要遭罪的。”
蓝柳清没把这话听进去,在冬季来临前,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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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赏了酒,也没让她走,一同坐着吃了些菜,只是没什么话,蓝柳清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事情的发展总不朝她想像的方向发展,美人在侧,皇帝却像个柳下惠,一度让她怀疑昆清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终于罢了饭,皇帝还有事要做,临走前看了她一眼,说,“你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再走,朕让人给你送衣裳来。”
让她留下来洗澡,总让人往歪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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