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圣教》第四卷 孤城 八,第十日:死战!(1)

    两人正在商议,手下来报,有一神秘人连夜渡过断龙河,用布条包裹一块石头,扔上城头。
    守城的兵士发觉,打开布条,里面却是对岸副将的亲笔书信,
    言明此人乃我军信使。于是兵士放下绳索吊篮,将此人缒上城墙,那人口中声称,有绝密军情,必须马上面见秦虎秦大人。
    秦虎下令传见,不多时,手下兵士将一汉子押至指挥所。
    秦虎一见,
    顿时大惊:“呵,
    是你……你怎么来的?”
    来人正是黯然销魂楼的鬼面将!
    鬼面将道:“姑爷,你没事就太好了,楼主领着两万圣教军已经赶到断龙河对岸附近,特地命我前来报信。”
    秦虎听着有些糊涂,问道:“这个这个,她怎么来啦,还有两万圣教军又是什么回事?”
    鬼面将将前因后果详细禀报,秦虎这才明白援兵的由来。有了两万生力军作为后盾,情势逆转,阳凤关终于有救了!
    秦虎问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鬼面将道:“夫人安好,楼主、秀姑等人安好,姑爷不用担心。”
    秦虎又问道:“援军当中还有什么熟人?”
    鬼面将道:“领兵的是圣教的亢宿。”
    秦虎哦了一声,亢宿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可谓老熟人了。
    第一次见面是两年前,秦虎的好友谈鹰与烈火堂堂主列长虹约定比武,他持圣教教主的火焰令前来,帮助秦虎叫停双方死战。
    第二次是去年冬,秦虎护着太玄阴符经返回京城,
    亢宿、鬼宿、张宿率领两百魔教高手半路拦截,秦虎陈说厉害,双方最后化敌为友,亢宿领兵自行退去。
    秦虎道:“哈,亢宿算是老朋友啦。还有谁?”
    鬼面将道:“徐淮南大人和甘姑娘都来了,还有姑爷的兄弟丘十一,杭州一位姓高的姑娘,用的兵器是双枪,名字我记不住了。”
    秦虎用手指擦擦鼻子,自语道:“搞什么鬼嘛,这些人都凑到一起了。”
    鬼面将道:“姑爷,楼主说了,两万圣教军、对岸五千守军,还有城里这些人马,都听姑爷调遣。请姑爷尽快拿主意罢。”
    张峻听闻两万援军抵达,欣喜万分,真想把秦虎当做神仙一样供奉起来,说道:“秦兄,秦大人,
    眼下形势对咱们有利,
    如何击退北莽人,
    阳凤关上上下下就看你的啦。”
    秦虎惊喜之余,忍不住唠叨:“哎呦,每个人头顶上都是一个脑袋,我又没长三头六臂,你们怎么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你来想想办法好不好?你你你,你来。”
    他指着旁边一名将领,那人忍着笑,故作不知。
    秦虎又指着张峻,张峻别过脸,根本不理睬。
    秦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老张,我们商议一下明日怎么安排。”
    张峻道:“萧赤里手里还有不到两万兵马,其中最要紧的是三千长生军,只要我们能想办法歼灭长生军,敌人自然不战而溃。”
    秦虎想了想,决然道:“你说得对,明日我们以阳凤关为饵,引诱长生军来攻,将其困在城内,我军再渡河攻击,一举将敌军余部包围聚歼。你看如何?”
    张峻道:“我赞同秦兄的计划,但长生军非同小可,咱们用什么法子,可以困住他们?”
    秦虎笑笑:“刚才鬼面将说了,圣教军中还有六百烈火堂的人马,张兄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烈火堂火器厉害,能以一挡十。只要这六百人埋伏城中,关键时候突然发难,再配合咱们的人马,长生军又有何惧?”
    当下秦虎、张峻及几名将领紧急商议明日各军如何配合,半个时辰后,计划商定。
    秦虎一一交代鬼面将,如此这般,嘱咐他务必牢牢谨记。
    未几,守军将鬼面将从城墙上偷偷缒下,鬼面将脚一着地,一溜烟展开轻功,奔至断龙河边,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泅水游向对岸。
    北莽的游骑马上察觉,数十人驰至岸边,纷纷发箭。
    鬼面将身子一沉,闭气向下潜水,避开箭雨,在河面上消失不见。
    北莽人射了半天,不见死尸,只好放弃回营。
    过了半晌,鬼面将的身躯在河中浮现,肩上深深扎着一箭,但他奋力划水,没多久终于顺利登岸,连滚带爬走出十几步,长出一口气,扑倒在地。
    喘息片刻,鬼面将爬起来,折断露在外面的箭杆,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头也不回,向圣教军大营急速赶去。
    四更刚过,断龙河对岸数百人匆匆赶至,这些人身手敏捷,脚步无声,行动整齐迅速。每个人都头戴鱼皮帽,身穿黑色的水衣水靠,手持勾刺等物,背负长长的圆形器具,外面用油布包紧紧包裹,避免进水。
    数百人鬼魅般来到岸边列队,为首那人手一挥,众人纷纷潜入水中,泅水渡河。
    不多时,全部人顺利渡过断龙河,悄没声地来到阳凤关南门之下。
    守军依照上峰的吩咐,早就在城门边等候多时。
    待约定的一支红带羽箭射上城头,迅速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将那渡河而来的神秘队伍引入城中,然后紧紧关上城门。
    在北莽几支巡逻队的眼皮底下,这一些发生得有条不紊、迅如闪电。敌军竟然毫无察觉。
    翌日。
    决战!
    一万八千北莽精兵全军出动,浩浩荡荡,缓缓推进至阳凤关城下。
    天地一片肃杀,战场上的气氛犹如暴风雨降临的前夕,凝重而阴沉。不少战马受到大战氛围的感染,不停地甩头、喷鼻、踢蹄。
    阳凤关的护城河,前几日已被攻方掘渠引水,几近干涸,不少地方已被填平。
    现在,北莽的骑兵可以放马平川,无所阻挡。
    阳凤关一片肃静,城头上竟然不见一兵一卒。北面城门及瓮城城门大开,摆出一副请君入瓮的格局。
    城墙上高高挂起一条布幅,迎风飘扬,上面血淋淋的写着几个大字:长生军入内即死!
    马军指挥使也律超说道:“少帅,守军狡猾,城内唯恐有诈。”
    萧赤里冷笑道:“黔驴技穷,区区三千残军,能奈我何?”
    他举起斩马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高呼道:“长生军!”身后三千长生军齐齐高喊:“荷!荷!”
    萧赤里长刀前指,一马当先,喝道:“随我攻城!杀尽敌军!”
    蹄声隆隆,弯刀如林,尘土遮天蔽日,三千北莽国最精锐的骑兵,战无不胜的铁骑,奋勇冲杀,誓将眼前城池碾为齑粉。
    也律超传令敲起战鼓,吹响号角,后续兵马一部紧随长生军身后攻城,另一部前进到断龙河边,架桥渡河,准备踏平河对面守军的军寨。
    长生军如雷如火,闪电般穿过瓮城、北门,杀入城内。
    就在三千长生军大部分攻入北门的关头,城头上一通鼓响,数百兵士涌现,齐齐向瓮城内投掷一桶桶的火油、无数根长木,随即用火箭点燃,大火腾地冲起。
    整个瓮城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数十名骑兵人马全身化为火团,顷刻丧身其中。
    最后面的三四百长生军骑士及后续的数千人马,被泼天大火挡住,无法入城。
    守军用尽最后的火油和木头,封住城门,困住萧赤里及他的两千多铁骑。
    也律超顿觉毛骨悚然,高声嘶叫道:“赶快灭火!赶快灭火!攻进阳凤关!”
    然而烈火熊熊,火势太过凶猛,附近又无水源,断龙河距离太远,数千人马在城外束手无策,团团乱转。
    也律超纵马来回飞奔,喝令手下尽快架起剩余不多的云梯、飞梯,马上攻城,援助城内的长生军。
    此时,北莽大军的身后,远远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喊杀声,大片旌旗挥动,无数人马正在掩杀过来。
    两万圣教军到了!
    昨夜他们依照秦虎的计划,前进至断龙河上游,连夜分批渡河,大队人马绕了个大圈,悄悄潜至北莽大军身后,只等城门大火一起,马上全军向前冲锋。
    可笑北莽人还在做着破城的美梦,丝毫没有觉察天朝大批援军已至。
    也律超大惊,顾不得组织攻城,不停地高喊:“列阵!列阵!”
    而手下人马被一连串的变故搞得惊慌失措,攻也不是,守也不是,他声嘶力竭喊了半天,数千兵士才勉强摆出一个防御阵型。
    圣教军前锋两千骑兵杀到,只一个冲锋,便撕破北莽人仓促间摆起的战阵。
    为何?当先的三百国师护卫属于御林军顶尖战力,以林枫晚的暗器为首,亢宿长矛在侧,徐淮南的青锋剑、甘三娘的铁琵琶,高意意的双枪、丘十一的铁鞭、鬼面将的长棍,七大高手冲在最前,好像一根尖刺,直插敌军心窝,挡者披靡,势如破竹。
    林枫晚只要挥出暗器,顷刻间便有十几人倒地。
    亢宿的长矛好像毒蛇吐舌,中者即倒。
    徐淮南青锋剑霍霍闪动,从弯刀、枪棒的空挡刺出,对方非死即伤。
    甘三娘铁琵琶左右挥动,像拍苍蝇一样击倒敌军。
    丘十一的铁鞭,劲力广达两丈之外,无人可近。
    高意意双枪展开,凄厉惨烈,每一招都是你死我活的姿态。
    七大高手联袂出手,三百国师护卫如墙推进,实力相当于上千铁骑。
    剩下的三四百长生军,来不及布阵反击,已被扫荡得七零八落。其余人马,更是不堪一击。
    北莽军败得极快,原因有三:
    其一,主帅及最强悍的长生军陷于城内,生死不明,群龙无首。
    其二,经过近十日攻城,徒劳无功,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其三:圣教军乃生力军,人数众多,士气正旺,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本来北莽军架设浮桥,准备渡河作战,谁想到浮桥还没架完,圣教军已经杀到,近万人被压缩在河边,被动反击。
    而对面守军军寨的五千兵马,反而积极架起浮桥,渡河夹击。
    那五千守军,积累了近十日的怒气怨气,人人争先抢后,强渡断龙河,与圣教军一道痛击敌军。
    河岸边、浮桥上,到处是战场,血水很快就将河水染红。
    当是时,阳凤关城下,断龙河边,北莽人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的麦穗,一茬又一茬,不断地被人收割、哀嚎、跌倒、死去。
    也律超由数十名亲兵护卫,向外硬闯突围,林枫晚拦住去路,挥出几朵银花,银花飞旋,闪耀,散开,十几名亲兵翻身落马。
    也律超连连怒吼,挥刀来战,高意意斜地里冲去,挺起双枪,丘十一则挥鞭配合。
    只两三个回合,也律超弯刀被丘十一一鞭卷飞,高意意抢先出枪,将也律超刺落马下。
    主将身死,其余兵士更无战意,四下逃散。
    两万圣教军会同渡河的五千守军,纵横冲杀,一个人也不放过。
    不到一个时辰,一万多北莽精兵土崩瓦解,除了数百人拼死突围而去,其余被消灭殆尽。
    而圣教军,仅仅损失千余人。
    且说萧赤里领兵冲进城内,赫然发现阳凤关已经变成一个囚笼,北门大火不绝,南门、东门、西门的门洞皆被土块石块堵得死死,通往城头上的台阶,也被泥石木栏杆拦住。
    整个阳凤关,如同铁桶一般,被困住的,除了城内的三千守军,还有他和两千多长生军。
    守军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和萧赤里同归于尽。
    死城,死地,死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萧赤里长啸,喝道:“冲!”而他的前面,是秦虎和城中仅剩的六百骑兵。这六百骑,主要由神卫军骑兵组成。
    神卫军乃天子之兵,天子之兵,有着盲目的自信和骄傲的本钱。
    这些骑兵,人人手持特制的长枪和盾牌,长枪长达两丈,除了身后弓箭,腰间长刀,坐骑鞍具后还携带一根大铁锤。
    街巷狭窄,双方短兵相接,两支帝国最强悍的骑兵,面对面硬碰硬展开血战。
    北莽长生军优势在于旷野冲突,困在街巷之中,束手束脚,发挥不出五成战力。
    而守军的骑兵用长矛盾牌,既可以远距离攻击,又能克制对方的弓箭,让对方弯刀、狼牙棒无用武之地。
    秦虎命亲兵挥动手中黄旗,城头上伏兵四起,人人持弩箭弓箭,投掷石块,居高临下,向长生军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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