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虐》第20章 表亲

    三声沉重的钟声在穹顶山上响起，午后黄昏显得山顶有几分灰暗，晨间山脚下的熙熙攘攘，山顶上颇显几分沉寂落寞，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悲痛无音，能站在穹顶山顶的人数已三不存二，数量几乎是削去了一半。大多是衣无好衣，神情恍惚，痛失同行伙伴，整个氛围散发着落莫幽息。现在站在穹顶山上的都知道，这仅仅是踏入修真界的第一步。
    只有十数余人，未改进关时的意气风发，他们多数靠在了验灵台前，验灵台是一方像民间祭祀所用的法坛，说是台不如说是一小型广场，凌晨门人事部主事弟子分设两个案桌，有的弟子，清点着过关新人的灵草数量及种类，有的弟子，在记名入策。验灵台旁，开设了特别奖励通道，针对一些取得了一定数量灵草，但数量不足的选手发放少量银子的回收灵草工作。还有最后一个通道，就是一些一颗星草也没有得到的家伙的回家唯一安检通道，这个通道特殊性在于有台安检机，可检测有没携带易燃易爆品以及有没走私灵草。凌晨门的管理层的工作确实做得到位，整整有条，倒颇具几分科举大试感觉。
    排在验灵台第一位置的是那个叫付天一的家伙，他一袭白衣气宇轩昂又略带几分非凡间的气息，犀利的眼神，弹指间决胜负的实力，在此届招新甚是瞩目。听说其又是东部付姓家族的子弟，在凌晨门中又有结丹的长辈。有不少同届新丁和低阶弟子都有意无意纷纷想住结交。
    验灵台中心位置设一小讲台，讲台上有一胖主持，主持手上有一扩音法器：
    “此次试炼此刻宣告结束！”
    “哎，那位同仁注意一下，排好队来…”胖主持指了指一个在验灵台不排整齐的家伙。
    “本座姓百里单名约字狂风，自号半壁道人，你们可以叫我狂风前辈。”
    “喂，那个同仁注意一下，别我说两句，就在下面窃窃私语，安静一下…”胖主持指了指一个在起哄“原来他就是半壁狂风啊”的。
    “说到本届试炼，老夫还是颇为满意，尔等精神面貌可嘉。”胖子指着台下大多都死气沉沉的家伙道。
    “哎哎，那位同仁，小儿多动症啊，我说话时别在下面动来动去……”
    胖子指着一个做着像抖尿动作的家伙道。
    胖子看着下面规整的队伍，才有点满意：“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到哪了，我比较满意此次试炼，下面进行灵草清点，根据每人灵草数量会设一榜单进行排名。入榜者即为记名，次日将在此处验灵台进行测灵。还有，…那个同仁我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松散的态度就像没睡醒，给我收腹挺胸！”胖子一下指着一个没有立军姿的家伙道。
    “咳咳…”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全体有序离场。”
    ……
    仅余的四百余人，在安检通道的人退去后，剩余不到二百人，在奖励通道的人退去后，仅余53人，八百大团，十不存一。
    人群散去，终于见到了羚风和蒙面少年，53人中有一两个羚风相识的人向其打起招呼，羚风倒无意应付。待到羚风队伍时，统计灵草的工作基本结束，此时有一人向羚风缓缓走来，此人正是付天一，付天一就站在羚风跟前，喝道：
    “你为何在此！”
    羚风一脸懵逼。
    此时，蒙面少年在一侧回应道，
    “我为何不能在这？付天一，付大堂兄。”
    付天一脸上一凉道，
    “你早已被族长，逐出本门，没资格叫我！”
    其实蒙面少年此人姓付名天二，是付天一位高权重大伯的儿子，因出生比付天一晚，所以是付天一的堂弟。其曾因涉嫌盗窃族宝，一时间不去向，已被付姓家族判定为乱臣贼子，除去籍名。
    “你们这**佞小人，不过是看不惯我父亲手握大权而已…少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蒙面少年面纱底下似乎很是悲奋。
    付天一听罢，满脸愠色，“少在这里歪曲事实，要不是你父亲……”
    蒙面少年听罢
    “与你讲多无谓，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应该得到的…”
    付天一其实内心有些沮丧，付天二曾是他小时候最好的玩伴。熟不知，站在他跟前的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但此刻已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
    凌晨门在穹顶山山脚设有安置试练通过者的驿舍，在胖主持的安排下所有人通过特殊通道有序下山。一日的试炼也就宣告结束，通过试练的每个人都在平复心情准备着明天的验灵。
    漆黑逐渐吞噬金色的落霞，无论白日是如何的喧闹，当夜幕来临一切终究平静。在寂静的夜，有人在穹顶山最高点定山亭瓦面吹起了长箫，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寂小轩若在此肯定大呼一声，“是何人在高处装逼！”鸣箫之人神态自若，可见应是凌门中人，其眼角愁眉不展，神情略显惆怅，其轻轻放下玉箫，用右手中指有点伤感地摸了摸正在爬行的屎壳郎，发出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