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屠龙》第二百二十六章 父子和解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林晚都没有再见到源稚生。
    身为蛇岐八家的新任大家长，他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根本无暇分心其他事情。
    林晚也没有急着返回卡塞尔学院，毕竟学校那边还处于一个大地震的状况。
    日本分部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学生老师都在热烈的讨论。
    有关白王血脉，有关龙族历史的补全。
    不少学生都在哀叹,他们可能又要多出好几门课程了。
    虽然大多数人可能都已经忘记，在这之前还有两个人出使日本来着，但是他这个时候回去，还是会显得很显眼。
    等到日本分部这边派一些人过去打掩护再说，到时候自己再带着绘梨衣回学校。
    这些天里，林晚也是格外悠闲，带着绘梨衣好好的把整个东京玩了个遍。
    游乐园、东京塔、电玩城，所有少女想去的地方,林晚都带着她去玩了一趟。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日本分部第一批前往卡塞尔学院接受治疗的名单也是确定了下来。
    他们大多都是之前位于收容所当中，血统不太稳定的孩子，其中还有少数几个猛鬼众的成员。
    这些猛鬼众成员也是刚刚加入没多久，手上没有沾染什么鲜血的人，属于还能够拯救的范畴。
    而犯下过一些罪行的，还比较危险的猛鬼众成员则是被留了下来，集中看管。
    这其中就有代号为龙马的猛鬼众高层。
    这个名为樱井小暮的女人原本是打算自杀的，不过在见到源稚女之后又改变主意不寻死了。
    随后她开始无比配合蛇岐八家的工作，将剩余的躲藏起来的猛鬼众成员一个个的揪出来，帮蛇岐八家接收猛鬼各处的资产。
    按照她的说法是，她在改过自新以及赎罪，连带着龙王大人的份一起。
    以至于源稚女好几次气急败坏的痛骂她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女人。
    这下蛇岐八家的人哪里还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大家长的弟弟的相好。
    客气点、客气点。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蛇岐八家基本上走上正轨，学校那边有关于日本分部的讨论逐渐过了热潮，林晚也是打算回学校了。
    昂热校长早早就回去了，卡塞尔学院离不开他，不过蛇岐八家这边倒也是多了许多从总部来的混血种。
    他们并不隶属于学校,而是那几位校董派来的人。
    这些人一来也是开始不断的打探消息，显然不少校董觉得昂热可能隐瞒了什么。
    只是日本分部内部无比的团结，他们忙活了许久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连林晚和绘梨衣的存在都不知道。
    蛇岐八家内部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们把目标放在了东京湾外海上。
    毕竟东京街头的戒严，包括海面上的战斗，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想要瞒都瞒不住。
    然而他们把白王复苏的那片海域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切能够证明白王曾经存在的证据，都被归墟吞噬的干干净净，连一块碎片都没有留下。
    “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居然有时间来看我们。”
    出发前夕，源稚生特意来和林晚还有绘梨衣见了一面。
    看着面前明显憔悴了不少的源稚生，林晚忍不住打趣道。
    后者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这一个月我忙的觉都睡不好。”
    “当皇帝的，哪有不忙的嘛，忙点好呀。”
    “我宁愿不当这个大家长。”
    源稚生先是轻轻拥了拥绘梨衣,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随后示意林晚跟他去一旁。
    “照顾好她,如果她在卡塞尔学院被人欺负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好了，卡塞尔学院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那里的学生大多都很友好。教新人懂规矩，那是你们日本分部的专利。”
    林晚这么说着，源稚生也是显得有些尴尬。
    “咳咳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之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为难交流生的事情了。”
    “还有上杉越，看好那家伙，别让他由着性子在总部那边乱来，他暴露就暴露了，别到时候连累了绘梨衣。”
    其实相比较绘梨衣，源稚生更不放心上杉越去总部。
    以着这个老头子的性格还有实力，去了总部显然是低调不起来的。
    他高调倒是无所谓，就怕没多久就把他和绘梨衣的关系暴露出去了。
    一但暴露出去，绘梨衣肯定会引起许多人的窥觊，毕竟那可是皇血的女儿。
    “你们难道还没有父子相认吗？”
    林晚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上杉越，神色有些古怪，而源稚生则是沉默的转过头。
    很显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爹这种事情，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不重要……”
    “老头子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了，为了绘梨衣的安全考虑，你不让他们相认没有问题，上杉越爷爷想必也能够理解。但是你这个做儿子的呢，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下他吗，好歹也该让你的老父亲感受一下亲情吧？”
    源稚生张了张嘴，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看的出来林晚的话的确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这一走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喊一声爹，说几句关心话，没这么难吧？源稚女呢，把他也叫过来吧。”
    “我……好吧，我知道了。”
    源稚生并没有坚持，看了看一旁翘首以待的上杉越，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看到源稚生就这么走了，上杉越脸上的期待表情顿时便是垮了下去。
    “什么意思，他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混蛋、逆子！”
    老爷子显然被气的够呛，而林晚则是笑着走过去安抚起对方来。
    “别气、别气，谁说源稚生不理你了，他只是回去带一个人来，然后一起来给你请安。”
    “带人，带谁过来？”
    “源稚女啊，你该不会把你这位小儿子给忘了吧。”
    “怎……怎么会，原来是这样啊，也算他有心了。”
    老爷子支支吾吾了片刻之后，随后脸上也是露出了小孩子般的笑容来。
    并没有等候多久，源稚生便是回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源稚女和樱井小暮。
    源稚女的身上不再是那歌舞伎的浮夸衣着，而是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色羽织，和一旁的源稚生是同款。
    樱井小暮也是穿着一身休闲女装，脸上没有再画那种妩媚的容妆。
    相比较神色平淡甚至有些随意的兄弟二人，樱井小暮要显得紧张多了。
    走到上杉越的面前，兄弟两人还没有开口，樱井小暮率先冲着上杉越跪了下去。
    “樱井家罪女，樱井小暮，见过影皇大人。”
    樱井小暮这一出，不仅仅让兄弟两搞不会了，也是让上杉越显得有些迷茫。
    “那个，总之，好好改造，为你曾经所犯下的过错好好赎罪吧。”
    还是上杉越率先反应过来，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扶了起来。
    “而且，我已经不是什么影皇了，如今的蛇岐八家只有源稚生这一位大家长。”
    “真是一个蠢女人。”
    源稚女有些无奈的嘟囔一声，而樱井小暮则是乖巧的退到他身后站好。
    源稚生绷着一张脸，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上杉越的面前，那一声父亲却是怎么都喊不出口。
    “有这么难开口吗哥哥，还是说你这是害羞了？”
    看着源稚生这副纠结的模样，源稚女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找他的时候，源稚生把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但是事到临头，他又怯场了。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对于上杉越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喊他一声父亲对于他而言也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能够看到自己哥哥难堪的模样，这也是十分少见的。
    于是乎源稚女直接上前一步，对着上杉越跪了下来，行了一份大礼。
    “父亲，此行山高水远，还望万分珍重。”
    “好……好，好孩子，好孩子。”
    上杉越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差点没有老泪纵横。
    他上前一步将源稚女扶了起来，随后便是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我对不起你们，我从未尽过一名父亲的责任。即便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够弥补你们兄弟。我不奢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但是哪怕你们憎恨着我，也好过彻底无视我的存在。”
    “这并不是父亲的错，父亲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源稚女轻轻摇了摇头，该憎恨的人已经下地狱了，他并没有迁怒别人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男人都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他或许做不到和对方亲密无间的相处，但是起码可以做到不给对方甩脸色，能够喊对方一两声父亲。
    源稚生的脸色更难看了，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画面，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自己就不该听林晚的建议，去把源稚女一起叫过来。
    就在源稚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源稚女转过身来，看着他笑着开口。
    “哥哥，怎么还不来向父亲行礼？”
    源稚女这么说着，上杉越也是同样期待的看了过去。
    叹息一声，虽然有些无奈，不过上杉越的眼神还是触动了对方。
    想到林晚的话，源稚生也是将心里那些小情绪收了回去。
    “父亲，保重身体，你也该享享福了。”
    “哈哈哈，对对对，老头子我卖了一辈子的拉面，是该享享福了。”
    上杉越顿时眉开眼笑，心中对于源稚生的那一点点芥蒂也是瞬间烟消云散。
    “儿子啊，你爹我啊，是一个混账玩意。蛇岐八家固然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但是他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家族，我要做的应该是改变他不好的地方，而不是想着毁掉他一了百了，这不过是软弱和逃避罢了。你比我强，蛇岐八家在你的率领之下必然会变的越来越好，不过也不要太操劳了，有什么事多和外五家的家主们商量，特别是阿贺，他经验多，不要太累到自己了”
    上杉越这么说着，眼中也是唏嘘不已，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混账的话，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果他一直把持着蛇岐八家的权利，那么橘政宗就不会乘虚而入，自己的孩子们也不会受到这些折磨。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好在，事情的结果是好的。
    “孩子们，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的。”
    最后又抱了抱源稚生和源稚女兄弟两人，随后上杉越也是潇洒的离开。
    林晚也是神色欣慰的带着绘梨衣一起跟了上去。
    父子之间得以和解，想必他们彼此双方心里都会轻松许多吧？
    源稚生则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直到三个人都没影了，这才缓缓开口。
    “走吧，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
    “父亲不是让你不要这么累吗，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呢，都过去一个月了，橘政宗留下的那些影响都消除的差不多了吧？”
    “橘政宗的亲信，基本上撤下来了，其实大多数人对此并不知情。”
    “你确定，他们真的值得信任？要知道在猛鬼众当中，有不少是没有人性彻头彻尾的疯子，对于这些人，感化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早已经被龙族的力量懵逼了双眼，只想着摆脱人类软弱的身躯，成为真正的龙。”
    “白王都已经死了，他们用什么去变龙。”
    源稚生则是讽刺的笑了笑，显然对于那些乌合之众完全不屑一顾。
    “王将是一个什么人你应该也清楚，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相信任何人。这也说明了，他不会优任何一个真正的死忠，所以猛鬼众当中完全不可救药的只是少部分而已。”
    “妇人之仁。”
    源稚女没好气的嘟囔一声，随后转过头去，樱井小暮则是紧张的看了源稚生一眼。
    “去吧，看好他。”
    “是，大家长。”
    直到源稚生下令，樱井小暮这才急匆匆的跟上了离开的源稚女。
    源稚生并没有生气，他看着自己弟弟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对方的想法，源稚女想让自己快刀斩乱麻，解决掉王将和橘政宗的影响，杀人立威，毕竟到现在还有人不相信橘政宗是叛徒。
    但是如果自己开始动手杀人了，又用什么办法保住你呢？
    该杀的，他不会手软，而他想保的，谁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