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英雄传》第165章：王东

    又是一年中秋节，飞鸟还是没有消息，李楠和洋洋在杭州实习，而且很快就会成为正式员工，杨晓萌在复习考研，我除了写作看书，就是按照“翎羽社”的要求练习绿焰。
    李婷婷对我很失望，她之前特意为我制定修炼计划，但过去了大半年，我的绿焰技能提高缓慢，按这个速度，大概得十二年时间，才能达到鳄鱼小蕙的水平。
    到时候就可以变化成其他生物形态，还需要再锻炼十几年，大概会成为合格的羽人刺客。
    因此，李婷婷原本雄心勃勃的计划，被我不争气的努力狠狠打击，现在是心情低落，任由我随意生长好了，好像已经不希望什么了。
    “按照你现在的进度，50岁可能会小有成就！”
    这是李婷婷前几天，对我下的评语。
    ……
    但是按照“翎羽社”战士的一般发展轨迹，羽人战士到了35岁就会退役，过了40岁，只有极少的高阶军官留任……所以我在50岁练成功夫，看来是太晚了，去当“翎羽社”的门卫估计都过了聘用年龄。
    我也问过鳄鱼小蕙，求教练习的心得，为何她的效果比我好很多。经过分析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羽人都能够心灵安静，每天沉思十个小时，体格训练五个小时以上。
    再看看我的生活。
    每天锻炼一个多小时，静思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而且中间还经常溜号，完全没有感觉到境界，所以没什么长进。
    我对鳄鱼小蕙说，“如果我也达到了可以变化的程度，应该变成什么动物呢！”
    “一般来说，应该是结构复杂，庞大的动物比较好。因为从综合指标：力量、速度、防守、攻击范围来考虑，大型动物有优势；但是这些也只是基础方面，到了深层次，如果想练特殊技能，一些独特的生物也有优势。你比如说：鹰视距、眼镜蛇毒素、杀人蜂召唤术、电鳗防御，这些都很厉害。”
    “那么……有什么副作用？”
    小蕙想了想，“没发现有什么副作用，训练太专注，难免有运动损伤，就像运动员，急于求成，难免受伤，情绪波动，影响成绩，就是这些……”
    如果这些从李婷婷嘴里说出来，那一定在笑话我的懒惰，但小蕙从来都不会那样，她心地单纯得一片苍茫，对此我敢保证。
    说到底，我对什么精神力还是不感兴趣。至于翅膀，也并没有当成什么武器，而是飞行的技能，这想法显然是不合适的。
    ……
    ……
    这个中秋，我原本计划和李力一起旅游一圈，首先去广西北海一趟，因为飞鸟邮件的那些小饰品，很多都来自那里，然后也许再去新加坡，邮件就是从新加坡寄的；但也许这恰恰是飞鸟有意误导“祝.融.会”的障眼法。
    让敌人以为他正游历在异国他乡。
    我向李力提了这个建议。
    李力老哥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好承认，他和“音乐家”已经有了中秋的旅行安排。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李力反而建议我。
    “你们恩恩爱爱一对，我可没那么无聊，去给你们补妆补光呀。”
    “也不是只有我和欣欣，欣欣的母亲也去，准备去海南……”
    我心想，这和我想去的大方向倒是一致，不过看来李力已经是人家的女婿了，这种家庭旅行，我更不能参与。
    李力还说，他们报的是夕阳红团，一路坐火车，坐船，是缓慢的旅游节奏，估计中秋肯定不够用，大概要一个月。
    看来“音乐家”很快就要转正了，如此还是老老实实叫“欣欣姐”为妙，外号说习惯了以后改不了，多尴尬。
    我和李力开玩笑，“恭喜你步入中老年生活圈！现在你只有一个任务：和欣欣姐一起提防那些，卖老年人营养品的吧。”
    “你个毛孩子……到了我这把岁数，就知道该多陪伴父母老人的道理了。”
    ……
    多体贴父母当然有道理，于是我收拾一下，也准备回家，和父母过中秋了。
    这样也好，时间宽裕，可以在家待个半月，然后再回来继续写作。
    至于李楠那边，她倒计划过让我中秋过去。但详细计划起来，却遇到了难题：
    因为她和洋洋都在实习期间，为了向单位的领导、师傅、师兄们表示工作热情（这也是惯例），这些节日值班任务，都被几个实习生承担了，而且还要写一些旅游指南、出游推荐、经济分析。
    所以到了节日，反而更忙，既回不了家，也没空休息。
    总之，现在的局面，都是我和飞鸟的问题。不能让李楠担心，看到我颓唐消极的样子，对她不公平。
    如此情况下，最好还是远离我爱的人——就算我和飞鸟对自己残忍，也别伤及无辜啊——就像众多的离奇梦境中，我预想的那样，我和飞鸟打败《祝.融.会》的方式，就是软弱他们，更多人摆脱控制，而不是真的消灭所有可以发出紫焰令的高手。
    暗世界还会存在，不过是更加公平了，不再是祝融会一手遮天的时代！
    ……
    中秋我回家过节，在家休息得很好，待在自己家里，完全放松，除了晾晒羽翼，就是看书，听音乐，看电影。
    至于训练的事情，完全没有努力。
    如何定义年华？这本是一个私人的问题，同时也是个不受约束的问题。
    基本就是从结果反推，如果你有所作为，成就自己，此前的一切就不是浪费；如果没有成就，没有声望，似乎意义就不存在，在外人看来就是浪费年华。
    所以从外人看来，我现在更像在浪费年华，李楠在努力拼搏，飞鸟和我完全是在浪费。
    但事实上，我们的时间都不是在浪费，只是无法从效果上进行评价。事情就是这样。
    更深刻一些，“无论如何度过青春，回头看都会后悔！”
    因为毕竟有太多的问题一起涌来，解决了一些，错过了一些，困扰着我们的问题总不能完全承受。
    我总这么认为：选择是青春最冰冷的问题。
    或说：青春本身就是困扰～～所有人都要面对的、必然的、复杂的情况。
    这想法消极吗？
    我倒觉得以此作为基础，才最不至于消极。青春本身就是困扰，正因为如此，所以需要把问题简化。
    我不是要消除困扰，我只是去实现理想——习惯在困扰中生存，不必总盯着所谓的快乐在哪里，甘愿面对复杂，全力于行动，不负，青春一场。
    ……
    “你到底做个选择……！”回家这几天，妈妈偶尔会问我。
    她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就业问题；一个是我的恋爱问题。
    “打算打算，如果你不想当记者（她一直很支持我当记者），回舅舅的公司帮忙，来我店里也行，化妆品、营养品、旗袍首饰，你喜欢吗？”
    而且她的规划还不止于此，“李楠同学呢？你们打算何时结婚？如果她喜欢美容、服饰，让她跟着我，过几年接我的班……。”
    我说人家励志成为优秀记者。
    我爸的意见则一直很坚定，“你和李楠先订婚，然后留学两年……等一切安稳……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如何生活……”
    爸妈运筹帷幄，想把我周围的环境都一起安排妥当，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这点他们也明白。
    我只能用那句理论上完全正确的话来应对，“自力更生！”
    让他们感觉我就是一个在社会中努力的有志青年，正在走向成长为人才的大道上。
    ……
    话虽这么说，其实这只是应对爸妈一时的办法。我察觉妈妈没有说出的另外半截话，“还不是从家里拿生活费，没见你自己赚钱回来！”
    中秋结束，我回到了学校附近的房间，心想必须找个工作了。
    这段时间《祝.融.会》没有什么动作，飞鸟也没有什么消息，而且因为顾媛媛离开，骨干胡海峰也死了，不知在我们这座城市，祝融会的小组是不是会消散，该如何新建，是不是有了新的组长，是不是在继续追踪四十七张精神力黑卡……
    现在，既然他们不动，那我就主动去调查一下，做这些事情，多少对飞鸟的计划，会有帮助的。
    至于方式，那不用想，当然是去当，一名记者。没有什么职业比记者更适合调查了，而且还不太受时间限制。
    打定主意，于是我先续了一年的房租，然后开始写简历。
    先自己应聘，不行就求大哥和老三帮我打听消息，找关系，原则是不当坐班的编辑，只当跑腿的社会新闻记者。
    如果大哥和老三，门路不通，我就再去让杨晓萌帮忙，或者张天霞，或者李婷婷也行，这三个人都有门路。
    所以，我的记者职业生涯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