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陆闲庭和碧瑶悬浮在半空,一望无际的晴空和波澜壮阔的大海尽收眼底。偶有微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极目眺望,天连水尾水连天,水天一色,相得益彰。
陆闲庭施展海纳百川诀,无穷无尽的日光被陆闲庭牵引而来,这些日光全部没入到碧瑶体内,冲刷着碧瑶体内每一处细胞。
碧瑶整个人被日光浸染,已然成了透明。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痛苦,逐渐变得缓和,最后变成了享受。她的身体之中,不断有污垢排出。
当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碧瑶身上的衣物已然被层层污垢覆盖,散发出阵阵恶臭。
陆闲庭停止了以日光洗刷碧瑶的动作,碧瑶早已经按耐不住,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污垢。
一顿饭工夫之后,碧瑶从海水之中飞出,飞到半空过程之中,身上的衣物也被她以真气蒸干。
此时的碧瑶,只感觉自己仿佛轻盈了许多,通透了许多,说不出的轻松和舒坦。
“师父,这种手段洗筋伐髓真是太神奇了!”
陆闲庭在鬼王宗的时候,就已经收碧瑶为徒,临近夔牛出世之时,陆闲庭便带着碧瑶,提前来到东海。鬼王宗众人,要带伏龙鼎,速度很慢,还在后头赶路。
“这第一次洗筋伐髓,为师帮你,你师兄张小凡也是这个待遇。现在,为师传授你本门根本道法,海纳百川诀。你学了为师的道法,往后就可以自己洗筋伐髓。”
陆闲庭一指探出,点在碧瑶眉心,将法诀打入她脑海之中。
海纳百川诀,第一层练成是为先天,第二层练成为宗师,第三层练成为大宗师,第四层练成为金丹,第五层练成为元婴。
这种传法手段非大神通者不能为,碧瑶若修行不够,只能被动接受,而无法主动将这种法诀用陆闲庭这种手段外传。
当然,她可以将法诀讲出来,但她讲出来的,跟陆闲庭传给她的,天差地别。
陆闲庭传给碧瑶的,里边含有陆闲庭自己的道韵。碧瑶讲出来,是没有这种道韵的,外人想修炼,困难增加了无数倍不止。
许久之后,碧瑶彻底接受完陆闲庭的传法,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可以成就元婴。
“师父,这法诀为何只有五层?”
“因为第六层的境界,我都还没有到达!”
“那等我到了这第五层,之后怎么办?”
“你能够练到第五层,已经是当世最顶级的水平了,也已经将这法诀修炼出精髓了。接下来的路,按照推演,自己也可以走下去。当然,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你也可以走自己的路!”
“这么霸道的法诀,我走自己的路,恐怕是很难超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对父亲的四灵血阵和修罗之力嗤之以鼻!只要师父愿意,它们都只是养料。”
“相比于整个宇宙苍穹,我又何尝不是别人的养料呢!”
碧瑶嘻嘻一笑,“师父的法诀,若为世人所知,恐怕他们会认为师父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魔!八百年前炼血堂黑心老人吸人精血的手段跟师父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在世人眼里,我这种功法,的确是魔之中魔!但我自己知道,我就是我,我不是魔!你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就不要乱用此法诀去肆意吸收。力量能够被你控制,才属于你。”
“我知道了!对了,师父,你收青云门的张小凡为徒,又收鬼王宗的我为徒。我很好奇呢,师父你要做什么?”
“收张小凡为徒,是想把他培养成青云门的定海神针,取代诛仙剑!收你为徒,没有什么目的,单纯觉得你很可爱!”
碧瑶吐吐舌头,“父亲对我说,师父你可能有借此掌控正魔两道的意思!”
“你父亲也算雄才大略,可惜看不破权势这一关,终究是庸碌之辈。我还是那句话,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几百年之后,我去他坟头踩几脚,让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我父亲的脾气,真到了那一天,反正他也看不见了。师父,将功法炼到第五层,可以活多久?”
“大约一千五百年到两千年左右吧,你有天狐血脉,可以再多活几千年。如果你再吸收一些其他上古神兽的血液,炼化之后强大自身,还可以再活几千年。”
碧瑶一咂舌,“那累计起来,岂不是超过五千年了吗?师父,有没有可以长生不死的办法?”
“有!我还有几种办法。一种是灵魂转移的办法,可以临死之时把灵魂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再活一次。一种将自己转化为非人的办法,将自己灵魂转移到不死不灭的东西上。还有一种办法叫做以身合道,与天合,与地合,或者与道合。”
碧瑶拉住陆闲庭的手臂,使劲摇晃,“师父,快教我!”
“不要好高骛远!等你将海纳百川诀修炼到第五层再说吧!”
“师父,有没有办法帮我父亲提升一点寿命?”
“寿命的提升,归根究底,跟自身道行境界实力挂钩,你父亲看不透权势,只会为权势所困。你就是将海纳百川诀教给他,他也会练得面目全非,最后被力量所控制,不再是他了。”
“就没有办法改变他了吗?”
“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执念,也是他的追求,很难改变!”
“那师父你呢?你的追求是长生吗?”
“长生只是小目标,这个小目标我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要追求真正的大自在,永恒!”
“何为永恒?”
“一念起,宇宙生;一念落,宇宙灭。超越任何时空,任何规则,一切都无法限制你。”
“师父,有这种境界吗?”
“不知道!试试吧!”
“那师父你努力!如果师父你到了这种境界,别忘了你最可爱的徒弟碧瑶我。如果我不在了,记得把我复活。对了,顺便把我父亲也复活。”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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