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祥瑞》第四十四章院试【二】

    第四十四章院试

    这天早上，李成和吴刚等落榜众童生一起来到解淳的住处，向解淳通告他们今天就要回归宜川县，李成满脸羞愧地对解淳道歉：‘‘子厚，以前都是成狂傲自大，曾在元宵诗会上诋毁子厚，幸亏子厚心地仁厚，不与成一般见识，反而不辞辛苦指导成和吴贤弟做文章，使成能在晚年得到童生的功名，也使得成一了多年的科场遗憾，现在成决定回家后不再考取功名，而是悉心照料老妻教导子孙读书，希望他们能勤奋学习，早日得中功名，不要重蹈成的覆辙。’’

    解淳见李成如此想得透彻，也发自真心地拱手相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痴心与功名一生，却在自己教导后才得中童生，在解淳看来真是一个人生悲剧，现在李成能看得开，不再参加科考，回家照应亲人，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李成恭敬地向解淳行礼祝愿：‘‘子厚，大恩不言谢，成只愿子厚能顺利考过院试和乡试，在大明京师一展满腹才华，让天下人看看我陕西延安府宜川县士子的威名，期盼子厚早日一览陛下圣容，威名遍布大明天下，到时成与人交谈叙话，能以和子厚曾是同年而引以为荣，子厚多加保重，成等告辞了。’’

    解淳没想到李成竟如此感激和激励自己，看着众同年期盼的目光，他信心满满的点头应诺，表示自己有信心能顺利通过院试和乡试，今后还有可能过会试和殿试，名扬大明天下。

    李成等人走后第二天，解淳继续进入考场，这次时运还行，分到一间不错的考房，等认真填写完籍贯和亲供等之后，解淳才将心思放在考题上，这次题目除二道四书题和一道五经题目外，还有一道九章算术题，用数字一到九填写在空格内，使它们三个数字相加之和，无论是横加或竖加及斜着相加都等于十五。

    解淳看到这个数术题禁不住想哭，这是参加考试吗明明是送分题，他不加思索的迅速填写完，把目光投注在四书题和五经题上，发现其中有一道四书题和一道五经题都做过，只有一道四书题还算有些难题，他首先把这道四书题做好，又把另两道题也抄写出来，之后便做饭睡觉，第二天起来仔细检查有没有犯忌和犯避讳的字眼，格式对不对，反正是无所事事，糊弄着把这一天熬了过去，第三天他拿出最好状态抄录在试卷上，早早的交卷走人。

    有书吏过来把卷子封存好后，就示意解淳可以离开，解淳走出考场后，有学子还在讨论那道数术题，他也正要上前贬低考官的脑残行为，不料却听到有学子在大叫这题太难，还赢得同行的几个学子的一致赞同，解淳翻了翻白眼，悻悻地快步走出考场。

    解六和石勇等在考场门外，见到解淳出来，急忙上前迎接，还关心的问询他累不累解淳懒懒的回应：‘‘不累，睡了三晚好觉，咱们回住处后，洗澡吃饭，然后去逛书店。’’解淳此言一出，震惊的在外面等候的考生家眷们纷纷侧目观看，这位精神怎么这样好一般考生出来都是精疲力尽疲乏不堪，这位少年学子倒好，还有心情和精力去逛书店。

    解淳不理会别人惊讶的目光，和二人快步回到住处，洗完澡又加上一顿好吃食后，竟真的带着两人去逛书店，他选了本没有看过的书籍，便准备回住处抄写，程掌柜闻讯急匆匆赶了过来，又递给解淳二十两银票，这次解淳却拒绝接受，他正色对程掌柜说道：‘‘程掌柜，常言说得好，盗亦有道，人要讲究诚信。我们以前已经讲好价格，何况我也早已收了你的银票，这次淳无功不受禄，无论如何不能再要你的银票，你要是有要事就说，咱们二人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有事好商量。’’

    程掌柜见解淳竟见钱不收，也对他的行为大加感叹，听解淳相问就激动地回应：‘‘解公子，这本话本你写的太好了，很多人观看完后都纷纷流泪叫好，更为文丞相和众英雄忠心报国而流泪赞叹，我一连加印了三版还是供不应求，我给公子银票，不是因为别的缘故，是因为我赚钱多了，就理应给公子加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解淳却不认同程掌柜的话语，板着脸仍然拒绝收钱：‘‘程掌柜此言差矣，我即然一次性出手卖与你，你赚多少是你自己的能力，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我之前与你商量按销售分成的话，你赚多了给我一百两我也敢收，既然以前没讲分成，只是一次性卖与你，便万万不能再收你的的银子，人得讲信誉，不能为钱迷住自己的眼睛。’’

    程掌柜又劝解几句，见解淳执意不收只好作罢，把银票又放回自己的口袋，解淳这时才向程掌柜咨询：‘‘程掌柜，我向你打听一下，若是我写一本洪武太祖打江山时的话本，算不算触犯忌讳，当然只说太祖和众将领的好话，不会故意诋毁他们的英雄事迹。’’

    程掌柜皱眉思忖一番后，才压低声音告诫解淳：‘‘解公子，这倒没听说过有触犯忌讳之事，以前也有人写太祖伐元，伐张士诚和伐陈友谅等反贼的书籍，也没听说过谁触犯忌讳。但老朽提醒公子，本朝犯官的名字千万不要提，无论他做出多么大的功绩，公子都不能书写，小心触犯皇家忌讳，被锦衣卫请去喝茶。’’

    ‘‘既然如此麻烦，我想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要不然再写本南宋时的话本，还是写众英雄反抗暴元的事迹。’’解淳听说犯忌讳，就立马决定放弃此想法，故事他多得是，何必为自己惹麻烦。

    程掌柜当然举双手赞成，现在正在热销中，他自然希望解淳再写一本，为他赢取更大的利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望望解淳，然后赔笑劝说解淳：‘‘解公子，我看这两本话本都是忠义书籍，即使传扬开来，也不会被人看贬，污了解公子的大名，不如就用解公子的真名签署作者姓名，公子不会怪罪老朽吧’’

    解淳想了想也觉得不仅不会污了他的名声，反而会相应提升他的名声，就点点头表示同意：‘‘料想也没什么问题，这两次我所写的都是精忠报国的英雄书籍，就签署我的真实姓名，这都是爱国书籍，没有人敢说坏话的。’’

    ‘‘好，如此你我二人就此说定，只要是爱国书籍就签署公子的真实姓名，老朽在此恭祝解公子院试高中，也期盼解公子的大作早日面世。’’程掌柜拱手行礼提前祝福。

    解淳在书店悠闲地乱逛游玩，考场外众考生却在议论纷纷，数术本是小道杂书，大宗师怎的将它出成考题，而且还那么艰难破解，我等为之不服，我们要抗议叫不公，一个个都只是小声议论，却无人敢出头正面提出抗议。

    考场内主考官杨一清正在与众考官一起阅读试卷，杨一清还特别提醒考官们，那道数术题只作为名次的高低，不能作为黜落试卷的依据，取中与否还得看八股文章，杨一清是个务实的官员，他认为作为大明朝的读书人，不能只会做几篇八股文章，就能担任大明朝廷的官员，只是科举场上一向是如此操作，他也不敢大加破坏，只是借着此次院试，出了个数术题作为名次的高低，也不算是破例毁坏科场规矩，本来士子就应该博览群书，数术也在此列之中。

    众考官将自己认为不好的试卷放在一起，写得太差的直接黜落，极好的单放在一起，经过一轮筛选后，还有二百多份被认为极好的试卷，杨一清又再一挥手，众考官接着再次进行筛选，这次他们仔细极了，想黜落得试卷都是遍读数遍，仔细推敲文中的可有之处，然后再与其他卷子相比较，即使扔掉准备黜落的试卷，也是另外放在一处，准备让主考官杨一清进行‘搜遗’。

    什么是搜遗就是等将选中的试卷定好后，主考官有权利在被考官黜落不用的试卷中搜查捡点有文采的试卷，若主考官认为有才气的试卷可以自行录取，不过一般数目不大，最多不超过两篇文章，也就是说最多有两名士子可以中榜，不过名次大多排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