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祥瑞》第六十三章乡试进行时【一】

    第六十三章乡试进行时

    眼看着春播在即,解淳下地窖察看了一番红薯和土豆的情况,发现都已经出现芽眼,看来到了快播种的时间,他便乘坐牛车来到宜川县衙求见陶润,陶润正在和县衙主薄议论事情,见面后解淳连忙躬身行礼问好:‘‘学生沙斗镇赵家沟村生员解淳解子厚,见过知县大人和主簿大人。’’

    陶润这次因为有外人在场,也不好与解淳表现的太亲近,当下便佯装厌烦的皱皱眉头,挥挥手让解淳起来回话:‘‘不必多礼,解案首不在县学中读书用功,怎么来到县衙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急于解决吗’’

    ‘‘淳听说秦王台已经改造成良田,并且已经租佃与贫民百姓种植,所得租粮用于县学用度,来年好广招贫民子弟进入蒙学学习,不知此事可当真否’’解淳望着未来的岳父大人装痴作呆的询问道:‘‘淳偶尔得到一些药材种子,一直无田地种植,这次前来县衙,便是特意求恳知县大人,把秦王台土地转租与学生种植药材,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解淳话音刚落,那县衙主簿却是一位年纪四旬的中年官员,面相威严极为庄重,和陶润的面像比起来,他倒像一位知县主官大老爷一般,他此刻却已是大为惊怒,猛地站起身大声怒斥解淳:‘‘解学子不好好攻读诗书,却迷醉于这阿赌物的俗务中,是不是有点逐本舍末吗这秦王台的土地已经租佃与贫民百姓耕种,岂是你能沾手所得,还是早早回到县学好好读书,专心学习圣人大道吧。’’

    主簿可不知道解淳与陶宛的关系,但仍然看在解淳是一个少年生员的身份,怀疑他是受家中的长辈唆使,才做出此不当的举动,是以大声呵斥他,让他打消这不恰当的贪婪想法,回归到学习圣人文章的大道中来,陶润知道解淳说出此言,必有其中的道理,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也跟随着主簿怒斥解淳。

    解淳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进行辩解:‘‘两位大人误会淳的来意,学生是想按往年良田产量计算,将土地转租与学生一家种植药材,这样淳按产量的价值缴纳银钱与县衙,县衙除去今年的税负,将剩余银两买粮食发放与租地的佃租民众,但他们必须帮助淳种植药材,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陶润顿时被自己的未来女婿搞得晕头转向,若不是深知解淳的聪颖多智和顾忌主簿在一旁,早已经一巴掌打在解淳头上:‘你丫傻呀,这种赔钱的生意能做吗纯粹的傻帽一个,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他和主簿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发出疑问:‘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看着这少年生员也不傻呀。’

    主簿皱皱眉头劝说解淳:‘‘解案首一番好意,本官刚才误会你了,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但秦王台荒田刚刚改造好,荒草丛生贫瘠不堪,第一年生地如何会有多大的产量若按良田收成收取解案首的赋税,岂不是太亏待解案首你了此举有些不妥当,解案首还是多慎重考虑一番吧。’’

    解淳县衙望望主簿,发觉此人倒也心地善良,但解淳还是摇摇头感叹道:‘‘学生有此举动,也是感念陶知县一番好意,想广开宜川县民智。但等到秋季收获,才能有佃租的粮食,用于开办村镇蒙学,岂不又白白耽误宜川县子弟一年的学业。学生要种植药材,本来就比种庄稼丰产多效益,便多付出一些银两,使宜川县子弟多开蒙一年学习,也多少算立有功德吧,就当是为子孙后代们积德行善。’’

    陶润和主簿高兴的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向解淳道谢:‘‘谢谢解案首,宜川县寒门子弟能够早一年开蒙学习,一生当永记解案首的恩德。’’那主簿竟不顾官场惯例,郑重的向解淳自我介绍:‘‘我叫王成字伯功,现担任宜川县九品主簿一职,以前也听说过子厚的大名,没想到子厚竟如此胸怀仁厚,子厚以后不要拘礼,你我以表字相称即可。’’

    解淳也没有想到王成如此豪爽大度,再加上刚才对王成的为人,早已经极有好感,便拱手应诺以表字称呼王成,之后陶润就让主簿王成给解淳办理一切相应的租种手续,一式两份盖上县衙的大印,这秦王台五百亩荒地的一年所有权,就归属于解淳主掌了。

    解淳当场痛快的交了租种银两,看到王成就要抱着文书去归档入案,解淳忙上前拦住王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建议:‘‘伯功兄,还要多劳累辛苦兄台,在发放佃租粮米时多加监督,免得有不良胥隶从中作梗,让淳的一番好意变成坏事,徒惹佃民们的埋怨和谩骂。’’王成闻听此言愣了一愣,好奇地望了解淳一眼后,郑重的一点头应允下来,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陶润见已经没有外人在场,便低声问询解淳:‘‘淳儿果然好手段,王伯功可是一向极为自傲,普通士子难以入他的眼帘,没想到此番他竟主动与淳儿相交,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不过淳儿你此番又打什么鬼主意怎么又想起租种秦王台荒地是不是其中又有大名堂’’

    解淳也压低声音回应着:‘‘岳父大人,若秦王台今年能够大丰收,而且淳此番西安府一行有所收获的话,岳父大人可是建有不世之功,官升三级不在话下。只是临近秋收时,岳父大人和王主簿可借口保护药材为名,指派张诚等人前去看守,到时候可以利益均沾。小婿今天来此也是向岳父大人告辞的,明天小婿就要动身前往西安府,为参加乡试早点时日作准备,小婿拜别岳父大人。’’

    陶润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理解解淳急于参加乡试的做法,这些‘药材’如同个定时炸弹一般,若是让豪门巨户得知此中的详情,那哪里是祥瑞之物分明就是解家满门的心腹大患,他轻声叮嘱解淳:‘‘子厚别担心,岳父与你解家共患难同富贵,绝对不会做出令你伤心难过的事情。今后我会注意药材的种植之事,就以你的善举为借口,特地调人前去看护。你此去西安府乡试,要不少日子和纨儿无法相见,还是去与她告别一下,这丫头这些天可没少念叨你。’’

    解淳来到后院首先拜见岳母陶刘氏,和岳母讲清楚要去参加今年的乡试,自己这次是来特意告辞,陶刘氏又叮嘱他一番保重身体话语后,就让他去后院见陶纨,这陶润夫妇可算是大明朝最开明的父母,对于解淳和陶纨经常会面并不反对,有时候还大力支持,看样子对于解淳这个毛脚女婿极为满意。

    解淳跟小未婚妻卿卿我我一阵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话本和一张纸,特意叮嘱陶纨:‘‘这是我为岳父大人开的药方,你交给岳母大人按方抓药,给岳父大人进补调养身体,注意事项都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可要按照上面的医嘱按时用药。我怕岳父和岳母大人尴尬,就交与你吧,若不出本人所料,明年此时当为你添一小弟弟,延绵岳父大人的后嗣香火。’’

    陶纨目瞪口呆地望着解淳,不知道这小未婚夫怎么长的他与自己的父亲才见过几次面,怎么竟能看出父亲身有隐疾,而且还会开出药方,禁不住娇羞的追问解淳:‘‘你这小屁孩何时学会的医术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你快快告诉我,不然不让你走。’’

    解淳微微一笑,臭屁得向陶纨显摆自己的能力:‘‘嘿、嘿,你去张诚表兄那里打听一下,我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姑姑的胃病是谁看好的为夫是无所不能的,你昨夜又熬夜看话本啦,看坏眼睛可别怪小屁孩不娶你,你就在家磨叽着哭吧’’

    陶纨果然是小孩子脾气,立刻忘记了和解淳即将分别,嗔怪的追着解淳打闹:‘‘你这丑八怪小屁孩,又是谁的为夫本姑娘长得漂漂亮亮宛若天仙,才不愿意嫁给你这小屁孩。’’

    ‘‘你这个小丑孩,可是比解淳那小屁孩丑多了,除了解淳只怕无人敢娶你,安心地在家中等着做举人夫人吧。’’解淳不依不饶的调侃陶纨:‘‘我走了,秋后必传佳音,我的小举人娘子。’’解淳挥挥手乘机告辞而去,他怕陶纨伤心难过,所以乘着和陶纨开玩笑就急急离开。

    陶纨望着解淳离去的背影,禁不住泪如雨下,她已经初识人间情爱,又和解淳一见钟情心心相印,二人的性情和共处也极为和睦融洽,这次有几个月不能与解淳相见,之前一直佯装作浑不在意离别,现在却心如刀绞,再也控制不住低声哭泣。

    陶刘氏从一旁走出来揽住女儿,低声地抚慰年幼的女儿:‘‘宛儿,淳儿身怀振兴家族的期望,怎能一直困居在乡下农家你要学会坚强忍耐,‘悔叫男儿弥封侯’那也得自家男儿有那番能耐,否则一辈子也没有封侯的可能。’’陶纨也不说话回应,只是感觉到自己悲伤难过,就伏在母亲怀中不起,大声的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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