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乡试进行时
那壮汉见解淳虽然小小年纪,却身穿生员衣衫,手中提着几副药材,在前面领路先行,脚下也跑得飞快;他心中虽然有些惊讶疑惑,但顾忌到兄长的性命,便连一句话也不多问,双手谨慎地提着兄长的魁梧身体,随后快步赶上解淳的步伐,二人一阵疾速奔跑,不多时就来到解淳租赁的小院。
那壮汉见小院是一个独门院落,只有三间主房,两侧各有二间厢房,虽然有些破败却是十分干净,也没有看到院门大开,患者挤在门前等待医治的景象,和他意料中的神医住所有些极大距离,但目前他已经别无选择,只得等待解淳的另一步安排,人家好心好意把自己兄弟二人叫来,不是急于救人难道是徒惹麻烦不成
解淳却没有想到自己身旁,这位看似憨厚的魁梧大汉,心思却是如此的细腻,他急忙用力的敲响大门,石勇停下手中挥舞的石锁,快步上前打开院门,看见刚出去不久的解淳满头大汗淋漓,手提着几包药材,气息还稍有些急促,口中向后面大叫着:‘‘快把你的兄长放在主房内,勇弟快去煎药,药包大的先煎,别愣着快点去,这位大哥把人放好后,快去打点井水来。’’
解淳嘴里说着话进入他住的房间,快速拿出医药箱,又迅速来到主房中,见受伤大汉此时已经昏迷过去,忙拿出几根银针,飞快地在大汉身上下针,然后解开大汉受伤腹部的衣裳,看到虽然肚腹大开,好在没有伤及内脏,连忙飞快地用银针封住穴道,阻止肚腹内的血液流淌。
解淳用早已经过酒精消毒的布卷,一点点将腹腔内的鲜血沾走,仔细观察一遍后,才长出一口气,比他想象中的情况好太多了,根本没有伤及内脏要害,只是被不知名的利器划开了肚腹,解淳暗自在心中叫声‘侥幸’,不然他要着急忙活一阵子,这受伤的大汉更要多吃许多苦楚。
那魁梧大汉从水井中打来清澈的凉水,提着水桶走进主房门口,看到解淳正在忙着救治自家兄长,兄长的身上插满银针,肚腹大开内脏显露,但鲜血已经被沾拭干净,便满脸疑惑的询问解淳:‘‘请问秀才相公,治病的神医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解淳冷冰冰的望了他一眼,语气冷漠的回应道:‘‘你的废话真多,再打一桶水倒进大锅中烧开,记住要完全煮沸冒泡,然后等稍微凉凉些再提进来,你要牢牢记住,桶要用热水烫过再倒掉,然后再把热水送过来,千万别弄脏了,这关系着你兄长的性命和他的伤势愈合,万万马虎不得。’’
解淳说完又急着检查伤口,魁梧汉子见解淳发火却不敢反驳言语,就拿起水桶又去打水烧水,他的兄长已经这个样子了,他们身上又没有多少钱财,人家害自己兄弟俩,又能图谋些什么东西
解淳从药箱中取出消炎针剂和碘酒,及云南白药等药品,放在他自己伸手能拿到的地方,这时石勇端着已经煎制好,又凉温和的药水走了进来,向正忙碌的解淳询问:‘‘表兄,这大包的药水煎好了,要放在什么地方’’
‘‘勇弟,就放在此处吧,你再将最小的那副药也煎好,等稍微凉后便送进来,我有大用处。’’解淳忙着用银针将大汉针晕过去,麻醉药现在还没有煎好,这银针过穴虽然有些用处,也只能将就着进行手术。
解淳用药水逐步冲洗内脏可能污染过的地方,一丝一毫也不敢放过,剧烈的疼痛把受伤大汉疼得苏醒过来,他的神志清醒过来后,看到解淳正在为他医治,虽然被药水刺激的浑身发抖,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过,却没有出现解淳想象中的,用手去挠他自己的伤口处情况,想必是此人意志坚强,知道是有人在救治他,便不胡乱挣扎挣脱。
魁梧大汉烧好水等稍凉后,便用大桶提了进来,见解淳正与自家兄长医治,这次十分知趣不再追问,又见到兄长苏醒过来,便向兄长眨眨眼睛却不敢出口问候,他虽然好奇解淳年纪轻轻,不知道怎么学会一身良好的医术,看他如此手脚麻利,竟像是一位医术高手,他不敢惊扰到解淳医治,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解淳的吩咐。
解淳见他这次不再问东问西,便和声对他说道:‘‘这位大哥看紧些你的兄长,如果他胡乱挣扎动弹,你出手抓住他的双手,别让他乱动。免得碰到伤口引起感染,到时候你的兄长又有大罪受了。’’
那魁梧大汉自然对此没有异议,伸出双手抓住兄长的手臂,嘴里还安慰着已经苏醒的兄长:‘‘大哥你别乱动,这位秀才相公正在帮你救治疗伤,这回咱哥俩碰到好心人了,一定能医治好兄长的伤势。’’受伤的大汉虽然疼得头冒虚汗,也是咬牙死死挺住,不但不胡乱扭动,反而连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也没有发出。
解淳用药水洗好手消毒后,又用药剂冲洗一遍腹腔,将缝合针放在药剂中完全消毒,石勇已经端着凉好的麻醉药水送了过来,给病人服下后,受伤大汉很快就进入昏迷状态,解淳便用针线将划开的肚皮缝合起来,并预留下引流口,用云南白药仔细地敷了一遍伤口,便用纱布包扎好,如此也算基本完成手术。
魁梧壮汉在一旁看着解淳手法娴熟,一会儿就将自家兄长的伤口缝合好,知道碰上了好心得高明医者,他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声拜谢道:‘‘多谢恩人救治我家兄长,小人解宝拜见救兄恩人。’’
解淳惊讶地望着解宝,有些不相信的追问道:‘‘你是姓感谢的谢,还是山西解县的解’’等听到解宝回答是解县的解后,又用手一指病床上的大汉:‘‘那你的兄长叫什么名字不会这么巧合吧’’
‘‘我家兄长叫解珍,只比我大两岁,是我的亲生哥哥,我们兄弟俩世代为农,农闲时便进山打猎维持生计,没有想到昨天在山中遇到大虫,兄长一不小心被虎爪划破肚腹,我只好带着兄长进府城求医,他们听说我们的钱财不多,都互相推诿不予救治,幸亏遇到恩公出手相助,才使得兄长化险为夷。’’解宝在一旁愤愤的指责不肯救治他哥哥的郎中。
解淳感到一阵头疼欲裂,暗自在心中嘀咕着:‘他妈的,怎么真的有解珍解宝存在若不是和书上的出生地点不同,老子还以为是身陷‘水浒传’中,不可能呀,我正准备参加大明弘治年间的乡试,怎么会身处北宋时期’
解淳理不清头绪,只得放弃掉胡思乱想,又给解珍打了消炎针,又服用完石勇煎好的中药药剂,便安排解宝看护着兄长,他着实有些撑不住疲倦,就坐在一旁休息一下,不知不觉间竟昏睡过去,等他醒来时天已经是黄昏时分,此时解珍已经苏醒过来,看到解淳睡醒就开口道谢。
解淳摆摆手微笑着回应:‘‘兄台不必客气,危难之时伸手相助,本来就是做人的基本之道。今天我伸手救助你,难道以后我有危难时,你等兄弟会束手旁观不予救援吗帮助别人就是在帮助自己,兄台且休息一下,看你的神情状态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这都是兄台的身体强壮所致,不过还是不要活动身体,这种伤势不是三天两天就能痊愈,兄台还是慢慢休养吧。’’
解珍感激的望望解淳,目光中满带激动的泪光,自己兄弟求医无门走投无路时,解淳二话不说就出手相助,现在又温言宽慰自己,丝毫不提及兄弟二人在此处的吃住费用,也一点没有提及医药所需的费用,萍水相逢之间能做到如此之人,那便是善良仁慈宽厚到极点之人才能做到,令他心中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解宝见哥哥苏醒过来后,神色和身体都已无大碍,就来到解淳面前躬身行礼:‘‘恩公,宝还有一事十分重要,急需着回村一趟,只得把兄长留在此处,请恩人代为照顾一晚,明天我和侄儿必定赶回来,多多劳烦恩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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