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祥瑞》第一百六十三章纳妾(三)

    张氏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蓉儿,你当牢牢记住,男人纳妾纳色,正房夫人才要求礼仪端庄,讲究坐卧得体,言行举止恪守女则。如今你即没有色,又没有深厚的家世,你又爱极伯爷,就只有在伯爷大婚前产子,坐实庶长子之位,听说伯爷还有荫一子为锦衣卫天子亲军百户官的赏赐,庶长子应该能得到这个荫封。”

    看着女儿认真听讲,张氏又继续得意说道:“你过门后,趁着大夫人未进门,二夫人也未曾嫁娶,小雪年纪幼小,不能侍寝之际,好好侍奉伯爷,争取早点怀上身孕,以后你在伯爵府中,便是四夫人或五夫人。那也是了不得的地位,就是县令夫人见了你,也得与你好好叙谈,轻易不敢显摆夫人的臭架子。我来告诉你,你天癸过后,当……”

    不提张氏如何薰陶穆蓉,在解淳府中争夺权势,却说李达的妻子大刘氏,今晚也得履行母亲的职责,指点义妹小雪如向履行义务。

    当然她可不舍得花二两银子去买图解,想当初不就是母亲指点一二,自己以后摸索出来的经验,这种闺房之乐,只要不是痴傻之人便会,就象人天生要吃食物一样。

    大刘氏又认为小雪早已侍寝,伯爷让她们夫妻认为义妹,只不过是走走过场,顾及一下小雪的脸面而已。

    她吃过晚饭后,就借故留在小雪房间内,与小雪仔细聊天闲谈,小雪的母亲早亡,十岁左右被解淳收入府中为侍女,虽说名为婢女,却是小姐的待遇,府中那些老妈子顾忌她的独特身份,可不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解府一家包括解淳父子与解和爷三及石勇等人,都是极正经守礼之人,虽然远离家乡和家眷,也不曾花天酒地青楼买醉,是以小雪生活得很纯洁无瑕,她纠缠着解淳,让解淳纳她为妾室,只不过是解淳人极好,又能保护她,不愿意离开解淳而已。

    当大刘氏拐弯抹角,迂回几次从小雪口中得知:“只要和淳哥一个床上睡觉,便是他的妻妾。”的纯洁想法后,她不禁苦丧着脸,离开小雪的房间。

    看样子以伯爷的仁善为人,不等到小雪长大成人,他是不会与小雪同房,自己何必将那不堪之事,早早告知小雪,等小雪在解府内耳闻目睹闺房之乐后,自己再稍微点拨几句就成了。

    李达这几天一心光顾着为小雪挑选嫁妆,哪里有心思顾及到妻子儿女。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明天花轿一到,顺利娶走义妹小雪,自己以后在别人面前,也能以祥瑞伯爵的姻亲自居,想想那是多么荣耀之事吶!

    正当他意想非非之际,忽然看见妻子无精打彩回来,登时吓了他一大跳:‘这是怎么啦媳妇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象被霜打的茄子似的’

    李达忙凑上前现殷勤:“娘子,你怎么啦小雪妹子那儿,你可安排好啦古语说的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没什么好害臊的你稍稍点拨几句就行,想必伯爷早教会她啦。”

    大刘氏正在为解淳的心善点赞,听了李达此言,顿时大为恼火,泼口骂道:“你这腌臜汉子,別把伯爷想得和你一般下流,雪儿妹妹如今还是处子之身,甚至连闺房之乐,都不曾听说过。我怎么好意思与她讲解,等过个二三年,她长大成人后,我再详细讲给她听,否则早早砧污了她的耳目,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李达听后呆愣住了,良久之后,才小声询问妻子:“娘子,伯爷即没砧污小雪妹子的身子,又怎么会这么早就把她纳为妾室”

    大刘氏微微一声叹息:“说来穆蓉和小雪妹妹,还要感谢你这张破嘴,不是你将娶平妻和纳妾之事,说与伯爷听,恐怕伯爷不会想起先释放她们二人为平民,再纳为妾室。”

    大刘氏说出自己的猜测之言:“依我猜想伯爷是怜惜两个妹子,在大婚之前先纳入后院,防止将去有人危害她们。虽然听说二位夫人都极为心善仁义,难免有她二人手下奴婢行那不义之事。伯爷这种仁善心思,怎是你我粗鄙之人所拥有,若是你纳小妾,难道不怕我暗中下黑手谋害她”

    李达不知是计,嘿嘿傻笑敷衍妻子:“娘子仁善心肠,岂会行那不义之事。即使我将来纳小妾,娘子也会好好待她,我说的对不对”

    大刘氏闻听后顿时大怒,她本来就有些心中不快,现在丈夫又在自己面前,坦承有纳小妾的心思,如何会轻易放过仍然不知说错话的李达。

    她伸手揪住李达的耳朵,气愤的大骂道:“好你个‘万年力士’,想不到刚刚伯爷可怜你,为你谋个锦衣卫小旗官,芝麻大的前程,竟然妄想纳小妾。看来这些日子,没好好教育你,你这是想造反啊!想纳妾是吧来,先喂饱老娘再说……”

    她的声咅越说越低,渐渐不可听闻,许久之后,才听到李达的反驳辩解声:“你这婆娘,设下圈套谋害我,你以后不许说我的绰号,我一听‘万年力士’就恼火,不然本小旗官就好好教训你。你这婆娘不可理喻,……”

    因为毕竟是纳妾室,解府中并没有什么大的装扮,只是在门口挂上大红灯笼,贴上红对联,让人一看便知道此府内有大喜事,解淳的卧室也没有什么装扮,只是为小雪小蓉准备各自的一间,院内房屋上也贴满红色双喜字。

    孙管家本来予以反对,只是解淳极力要求,和解礼点头同意,孙管家只好同意下来,但当解淳提出要喝合衾酒和拜堂时,孙管家和解礼坚决不同意解淳的要求。

    解礼不忍心看儿子伤心难过,表述出自己反对意见后扬长而去。

    孙管家却是冒颜顶撞:“少爷,您虽然贵为伯爵,但不能太过逾礼。妾通买卖,时人将小妾当作礼物,送给他人之事频频传出,有的还以此衡量友情的深浅。小人知道您极看重二位小姐,但少爷纳妾室,竟给高官权贵下请帖,此事实为不智,已在京师传为笑谈。若三位大人府中不遣人贺喜,少爷以后如何在百官面前立足。但愿三位大人给少爷留些情面,能泒个族人来贺喜,也能给少爷挽回些脸面。”

    解淳听后勃然大怒,脸色也变得铁青阴沉,第一次在人前失态,目光恶狠狠瞪视着孙管家,显而易见是气愤填膺。

    他大声的喝斥管家:“听着,不管別人怎么看待妾室,在我解淳眼中,即然她们与我同榻共枕,便是我心目中的爱人伴侣。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敢让我解淳送与他妾室,除非他杀死我,否则别想让我放过他。”

    解淳的语气越发冷厉:“孙管家,传令全府上下,小蓉和小雪过门后,以四五夫人称呼之。家中除了大夫人二夫人和我以外,她们的地位最尊贵,包括管家你在内,谁也不许慢待她们。至于那位三夫人,恐怕此生我也不会再娶,如果有人违犯此规定,不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陪嫁丫环,也不能纵容她,我必将其逐出解府。我解淳看中的女人,连我都不舍得伤害她们,何况是他人矣。”

    孙管家的脸色顿时变得蜡黄,两腿直打哆嗦,他知道自己这次触犯了解淳的忌讳,古人语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自己不该说什么‘妾通买卖,赠送友人’,看来此言语触怒少爷,少爷以前可从来没喊过管家二字,都是客气的叔长叔短称呼自己。

    他‘扑通’跪倒在地上哀求解淳:“少爷,都是老奴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冒犯少爷和两位姨娘,老奴实在该死。少爷仁厚宽待下人,老奴却恃宠妄为,惹少爷生气,实在罪该万死。”

    孙管家说完竟要自搧耳光,让解淳息火解气,解淳吓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手,只是言语间的误会,怎能让偌大年纪的孙管家自搧耳光,其也是按此时礼法照例提醒自己。

    解淳温声安慰孙管家:“孙叔何必如此这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便过去了。世事规矩如此苛刻,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好心提醒我,不要过于和別人不同,生怕惹別人耻笑于我,本就实属好意。我向您赔礼道赚,孙叔別太在意,原谅淳的脾气暴燥。”

    看见解淳已经平熄怒火,孙管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总不能真让少爷给自己道歉吧,他刚刚爬起身来,还没有站稳脚跟。

    就听到解淳自言自语道:“孙叔,你说若皇上赐予小雪和小蓉二人为诰命夫人,别人就不会再岐视她们吧。”

    孙管家听后只觉得天晕地转,‘咣当’一声又坐在地上,心中暗自感叹:‘我的少爷啊,你可真敢想,皇帝再是看重你,也不会封赏你的妾室为诰命夫人。’

    他躺在地上不想起来,生怕自家少爷再说什么异想天开的话语,再把自己惊倒在地,自己这把老骨头可再也经不起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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