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祥瑞》第一百七十一章乡村喜事(四)

    布政使在前,官吏们在后,一起走进解家大院,香案早已摆好,布政使接过官吏打开后呈上来的圣旨,肃然望望院子中的众人,朗声说道:“圣躬安。”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聆听天子旨意。

    布政使又大声朗读圣旨:“……解淳屡建功勋,皆是令祖解福教导有方,念其年纪老迈,特赐封从六品承务郎文散官。……”

    这虽然只是个散官,没有实权,却令解福老爷子有此散衔在身,来往官员再登门,便不用再虚应行礼参见,这是极大的荣耀。

    由一介平民升迁为从六品文散官,解福激动的泪流满面,他不光为自己高兴,也为有一个好孙子自豪,当即高呼:“臣谢主隆恩。”

    之后的圣旨便是解淳身为癸丑科状元,又是五元及第,特令陕西布政使督建五元及第和状元牌坊,来往官员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显示其文德,又赏赐许多财物。

    最后令李嵩代其兄李豪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西布政使司延安府宜川县仁义乡李豪,人品端正,授徒有功,为大明培养出状元解淳解子厚。此子为不世之才,数次立有大功,鉴于李豪品德高尚,授徒七载,不辞辛苦,以致中年早亡。特追封李豪为从六品承务郎文散职,以彰显其教化之功。延安知府程泯按制督建‘一代文师’牌坊,立于解家庄及仁义乡,让世人为之瞻仰。”

    刘习刘进学老夫子,也得到一块‘制艺名师’的牌匾及修建牌坊的殊荣,却是由宜川县令王成督建。

    布政使又在解家庄滞留两日,终因政务繁忙要赶回西安府,临行时应众人邀请,留下‘状元之乡’的亲笔手书。

    解氏族人出资在村口建造一座亭阁,将陕西布政使的手书,制成一方匾额,悬挂于亭内,以供来往文人观赏。

    程泯因为督造牌坊,便一直留宿在解家暂居,宜川县令王成匆匆告辞,他要前往仁义乡及刘家村督建牌坊。

    在此期间,杨氏终达成心愿,在张诚的母亲说合下,由刘习老夫子见证,让程泯二子的嫡女程梅,与解俭订下婚约,并约定待程泯离职时,再下聘礼正式订婚。

    有如此几件大喜事临门,王氏也放下思念丈夫及大儿子之苦,每天陶醉于亲朋好友的恭贺声中,解家大院每天都是欢笑盈盈,热闹不凡。

    由于已经寻找到李豪的弟弟李嵩,便从他的儿子中,挑选一人为李豪的嗣子,李豪的荣耀及家产,也尽由他继承,传承李豪的香火后代。

    李嵩成天笑的合不拢嘴,在宜川县城中购置商铺,以其岳父原来的店名,又开设一乐器坊,以此来纪念和传承岳父对他的恩德,使得夫妇二人的感情更加融洽美满。

    刘习在牌坊建成的当天,高兴的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上午才起床,他按捺不住自己喜悦之情,给好友秦奋写信炫耀显摆。

    整个书信之中就是一句话:“怎么样你后悔了吧,不过谢谢你当初把子厚送给我为徒,感激不尽。”秦奋接到书信,仔细阅读数遍后,回信中只写有四个:“悔不当初。”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转眼间己快到了中秋佳节,延安知府程泯突然来信,邀请解俭至府城一叙,信中隐晦提到,自家二儿子携家小,来延安府探亲。

    其中意昧却是让订亲的两个小夫妻,在府中提前见见面谈谈情,互相交流一番,虽然有些不合时下礼制,但有解淳与二妻的交往在前,程泯也想让孙女与解俭交往一下,免得成为时下的盲婚哑嫁。

    解氏一家自然对此事十分重视,将解俭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新衣新鞋,带上仆人随行,备下礼物去延安府拜访程泯。

    程泯的二儿子叫程洪,才刚刚而立之年,程梅是他的嫡长女,对于她的婚姻当然十分重视。

    程洪的科举之路一直不顺,也许是个人兴趣的原因,他成亲结婚几年后,才勉强考上个秀才,而且还是增广生。

    程泯夫妻见儿子真不是考科举的料,便放任其自选他途,程洪却选择跟随舅舅经商做生意,没想到短短不到十个年头,成为一个大富商,也勉强算个成功人氏。

    当程洪接到父母为长女订婚的书信后,虽然对解俭的家世十分满意,毕竟是父母亲自出面操持,才订下这门亲事,但他仍然想亲自会会解俭,看看此人的人品和学识。

    正好他有份生意要去山西境内办理,便带上妻子儿女,一块儿顺道来到延安府,探望多年未见过面的父母,以慰亲情孝心,顺便也想看看自己的未来女婿。

    当解俭出现在他面前时,程洪的眼前一亮:‘好个端庄严正的小郎君,怪不得母亲在信中再三提起,和自己的二舅相貌极为神似。’

    解俭虽然年仅十三岁,却长得鼻直口方,双眼皮,大眼睛,身高约一米六左右,与成人身高相差不大,肩宽膀圆,身材魁梧健壮,一副英武儒雅之色。

    程洪与解俭谈起制艺文章,不久后便自叹不如,他借故有事离开,不久回来后,向父母微微一点头,示意屏风后面,偷看解俭的妻女十分满意。

    之后便留解俭在府中暂居,为解俭和程梅创造机会相识,二人也一见如故,十分谈得来,对对方十分满意,一时皆大欢喜。

    中秋佳节时,延安府举行节日诗会,解俭作出二诗一词,力压延安府众文士才子,被公推为延安府第二神童,继解淳之后,成为少年才子,延安府的富豪商贾,纷纷登门求亲,被解福以学业为重,暂时没有结亲的打算予以拒绝。

    解俭从府城回到家中的当天晚上,他独自拜见爷爷解福:“爷爷,您可知道兄长在京城纳娶二妾之事”

    解福老爷子自从做了从六品文散官后,每天都笑逐眼开,无论什么人提及解淳,他都是一脸自豪之色:“知道呀!还是你爹给我写的书信,男人多纳妻妾,那是有本来的表现。怎么俭儿这么小年纪,便要学你兄长纳妾,这可不行啊,得等你成年长大后才行。”

    解俭见爷爷曲解他的意思,连忙予以矢口否认:“爷爷,不是孙儿想要纳妾,是这么回事,程知府的京城亲戚,来信中提及兄长所纳二妾,说一个模样怪异奇丑无比,另一个是还没长开身骨的小女孩。还说京城中到外传扬,哥哥贪好女色,有些急不择食,什么样的女人,都敢纳为妾室。”

    解俭望望气愤的爷爷,又小心翼翼增加一句:“还有传言说,为了两个小妾能死心塌地跟随兄长,还向皇上请求封赏,二位妾室为正品孺人,而平妻杨氏却没有任何封号。这是有人诋毁或故意挑拨生事,现在两地遥远,消息传递不便,恐怕杨家还不知晓。可若是传扬开去,恐怕会伤及解杨两家的感情,造谣之人居心叵测呀!”

    解福气的一跺脚,气恨地怒骂一声,然后向孙子询问对策:“俭儿,那你说该怎么办淳儿年幼一人在外,恐怕是无意中得罪人,却不自知呀”

    解俭皱紧眉头,思忖一阵后,才向解福献计:“爷爷,兄长现已成年,理应回家娶亲,我见母亲这几天又是闷闷不乐,恐怕又是思念父亲和兄长。不如爷爷修书一封,把这个谣言告知兄长,让他有所防备,并借故以结婚为由告假返乡。假以时日,谣言会无功而破,又能解去母亲思念之苦,一举三得之事,爷爷正当行之。”

    解福用力一拍桌子,大笑着夸赞解俭:“果然还是读书人头脑聪明,俭儿此计可行。你先把事情的来络去脉写好,最后我亲笔书写几句话,骂骂淳儿这小混蛋,被人算计而浑不自知,让他速速回家成亲。”

    当解淳接到爷爷的书信,已经是十月间,他考虑许多天后,并没有立刻辞职归乡成亲,而是加班加点,编撰《大明会典》。

    由于有解淳的强力加入,博闻强记,查找资料极快,到年底已经大略峻工,当解淳递呈请假奏章与弘治皇帝时,后宫的太监匆匆来报:“圣上不好了,小公主病危。”

    弘治皇帝将奏章掷与书案上,拉起解淳就往后宫跑,哪里顾得上皇帝的威严,及后宫严禁成年男子出入的规矩。

    解淳也对此事一头雾水,小公主不是成年后才死去的吗怎么现在就病危了不会是自己破坏历史进程,而引发的蝴蝶变异所致吧

    等君臣二人赶到小公主住处,发现几个白胡须白头发的御医,正在为小公主诊脉,却一直拿不出丝毫救治方案。

    此时的解淳也顾不得藏拙掩饰,现在救人要紧啊!他伸出手指搭在小公主的手腕外,这时的小公主才一岁多,有什么好避讳的

    在中医治疗中,小孩子的病一最难治,一则他们不会说话,闻字诀是用不上了,二则脉络不好确诊,切字诀也用不上,总之是十分难以确诊判断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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