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午睡》34.勇气

    “我”……“有”……“梦想”……
    咦？
    我？那是指代谁？
    有？那是属于“我”的意思吗？
    梦想？我的梦想是。。。
    我想起了一切。
    从自己还是一块会移动的木块堆积物起。
    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多边形而已，我的任务就是每天踩在这些多边形上不断徘徊。
    那真是一段“无聊”的时光，
    无聊？这种感觉是无聊吗？
    在某次重复的行径中，却发生了一件不重复的事，我好像被一种“东西”淋到了。
    然后，我就可以记住更多事了。
    我感受到了“自由”，于是我第一次挣脱了行走过无数遍的轨迹，开始随心所欲地行走。
    一路上我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同类”，原来它们一直就在身边，只是以前没有察觉而已。
    但我无法跟它们交流，我感觉自己好“孤单”。
    原来如此，那种感觉就是孤单。
    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一直在我上方的“同类”，为何它没有踩在“多边形”上却能移动呢？这让我非常“好奇”。
    啊……我喜欢“好奇”，讨厌“孤单”。
    我喜欢“喜欢”，讨厌“讨厌”。
    我跟着“同类”走了好久，直到它回头跟我说：“你想要跟我做朋友嘛？”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声音”，第一次获得“朋友”，第一次摆脱“孤单”。
    原来如此，那时的感觉就是“快乐”啊……
    我还想要更多快乐。
    只要再次获得那个“东西”，我肯定还能感受更多吧。
    我又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那个“东西”的所在，我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在缓慢积累。
    在那期间我又被其它同类打碎了好多次，我知道它们是在“妨碍”我，它们也想要那个“东西”。
    所以，它们不是同类，更不是朋友，它们是“敌人”。
    对于朋友我就要保护，因为我只有这一个朋友，对于敌人我就要刺烂，只有这样它才不会伤害我的朋友。
    我不需要更多的朋友，只要它还是我的朋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他”的出现。
    那天，朋友带着他来到了我的“待机处”。
    我听到了一个跟朋友完全不同的“声音”。
    不，那根本就不是声音，那是不可触及的“极致”。
    在那一瞬间，自己那所谓的“满足”便被摧毁了。
    一团“火焰”冲了进来，在我那只有多边形构筑成的世界之中。
    他让我无法思考，无法发声，无法做任何事。
    那一刻，我的“内心”油然而生了一份凌驾于一切的“情感”。
    为了回应这份情感，获得那个“东西”就可以吗？
    不，那远远不够，也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想不出来，所以就决定不再想了，因为我就算什么都没有，我的火焰还是对我很好。
    他摸了我的头。虽然没有触觉，但我还是很高兴。
    他给了我名字。虽然发不了声，但我喜欢他这样喊我。
    他送了我礼物。虽然只能摸出形状，但我想要好好珍惜。
    我啊，早就不想要那个“东西”了，所以我的火焰，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守护住如今的一切，便是我的“满足”。
    我想要将我们的未来永远持续下去。
    可是，他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呢？
    “来吧。”
    哎？什么？
    此刻正坐在那个高高的石椅上的是我的火焰吗？他明明更喜欢我做的木椅，跟我说石椅太冷了。
    “我亲爱的玛丽欧奈特。”
    我感觉现在的他不是他，可不是他又是谁呢，只有他才会这么喊我的名字。
    “无论是繁星还是永恒，我都将为你实现。”
    我不知道什么是“繁星”，也不知道什么是“永恒”，不过他在“睡前故事”中讲述过这些。
    是朋友和他最近收养的一个“女儿”喜欢听，我是不用睡觉啦。
    “说出你的愿望吧！”
    哎？愿望？
    “没错，说出你那期盼已久的东西吧。”
    我期盼已久的东西不是早就实现了吗？
    自从遇到了我的火焰之后，我的世界便不再只有多边形。
    即使从出生至今那一千年的徘徊，也变得如此有意义。
    此时此刻，我不是应该早已“满足”才对吗？
    可是……为什么……
    我的“心”里会想要更多呢？
    “我……”
    求求你了心……不要说出来……
    “想要……”
    你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吗？
    他会为你使用力量，也会替你承担代价。
    你明明是想保护他的！
    可是……即使如此……
    啊啊啊，玛丽欧奈特，你真是一个坏孩子！
    你会……被讨厌的啊……
    “我想被你喜欢，我想成为人类……”
    说出来了，这一千年来说过的最长话语，说出来了。
    “第一条早就实现了哦，至于第二条……”
    啊，是这样啊，太好了，我没有被当作坏孩子呢，至于第二条
    已经无所谓了。
    我获得了向前迈出一步的“勇气”。
    就在刚才，东云和伟大的存在合体了。
    试着呼唤对方，对方全无反应，看来身体的主导权是他。
    他捏了捏手心，发现自己除了变得跟流萤一样会发光意外，并没有其它的不适。
    太好了，这次终于不是失去意识。
    一个大男人三天两头就因为各种原因晕倒让他很困扰。
    不过既然是合体，那是不是应该跟赛亚人一样连名字也改一下，比方说叫：伟大的东云？
    看看如今的状态面板吧。
    【人形生物 lv？？】
    等级居然成为了问号！
    不过其它项目，无论是资质，天赋，还是能力都没有变化，自己也没有变身成大号妖精。
    伟大存在这是把等级继承给了我？
    怪不得他说有办法让他提前激活第三天赋。
    要偷看下他的等级吗？
    嗯。。。还是不了吧，万一等级太高，魔力花太多就坏了正事了。
    “第三天赋，鉴定！”
    东云左手握着龙晶，右手的食指触碰到了状态栏上未激活的第三天赋。
    体内的魔力瞬间被削减至空，随后龙晶中的魔力源源不断补充进体内。
    这种感觉，仿佛置身于十倍速的过山车之上。
    比魔力晕眩还要恶心数倍……
    怪不得他要提醒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龙晶给扔了，要不是为了玛丽，估计东云已经放弃开启自己的第三天赋了。
    为何别人穿越后受的都是洗髓之痛，而自己一直在玩精神折磨啊！
    人家运气好还能练出个先天至阳体之类的，自己运气好也就少吐出点胃酸。
    好在东云跟伟大的存在融合后，魔力适应性也提高了数倍，经过了十分钟左右的地狱晕眩折磨，终于消耗掉了所需的魔力值，龙晶中的魔力储量终于停止在了十万左右。
    【希冀的圆命星翠：
    1你拥有能够实现他人愿望的能力，且按照愿望的内容，对方将支付某些代价。若是支付不起，则你可选择代之承受。
    2星魔法适应性：s】
    太好了，这个能力是愿望机嘛！绝对能帮到玛丽。
    事不宜迟，马上开始吧！
    帮玛丽实现愿望是一件庄严的事，既然如此，那我也得有些仪式感才行。
    就坐王座上吧，反正伟大存在说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啊，这也太冰了吧，还是玛丽做的椅子舒服。
    奇怪……这种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说不上来？
    不管了，先干正事吧，玛丽还等着呢。
    从高高的王座上往下望去，玛丽还杵在原地，等待着东云的指令。
    这孩子就是让人如此心疼。
    跟一开始相遇时比起，明明已经能思考更多事了，它的交流对象依旧只愿是他和流萤。
    就算是和小葵互动，也只是因为东云喜欢小葵，它就不会去讨厌而已。
    若是没有东云的指令，它会永永远远地在这里站下去吧。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斩断这名为“种族”地连锁。
    “来吧，我亲爱地玛丽欧奈特。”
    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作为我们最初的羁绊。
    “无论是繁星还是永恒，我都将为你实现。”
    总觉得这句话很帅，我早就想试试了呢……它不会真的想要星星吧？
    “说出你的愿望吧！”
    我不管，话都说了，就算星星我也要去摘！
    “哎？愿望？”
    从玛丽很少传来带有疑问的心话。
    “没错，说出你那期盼已久的东西吧。”
    我一直都知道，你羡慕着流萤，羡慕着小葵，羡慕着我。
    虽然你不懂也无法表达这种感情，可是我就是知道。
    “我想被你喜欢，我想成为人类。”
    与平常毫无感情的心话不同，东云能感受到这两句话中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警告：对方无法支付对应的代价，是否代为承受?】
    当然啦，难道你想让我扫这孩子的兴吗？
    只是……它想要的第一个东西，未免太可爱了吧。
    “第一条早就实现了哦……至于第二条，马上就为你实现！”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麻烦你好好读一下副作用好嘛？又选择性无视了。
    你知道将一个连灵魂都不完整的魔物变成人需要多大的代价嘛？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是不会听的。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再帮你一次吧，我来替你抵消这次的因果。
    啊啊啊，根源之力又要被用掉了，你是开心了，可我不开心啊……
    ……嗯。
    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
    你还是你。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