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盗梦之旅》第四十九章 苏醒

    一个稀疏平常的夏日午后，艳阳高照。
    男孩骑着自行车，停在了柯城疯人院正门口，两扇蓝色铁皮门紧闭着，他上前拍打了几下，招呼一声后，铁皮门上的小窗口突然拉开了。
    “你是谁？”
    “警察。”男孩从窗口递进去一封信，跟着掏出了兜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熟稔的说道：“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孙教授介绍我过来，找吴主任了解一个人的情况。”
    里面的中年人没有过多的怀疑，稍加思索后便打开了铁皮门。
    他将信封还给了男孩，指着面前的一栋大楼笑着说道：“警察同志，你看起来好年轻，吴主任在综合楼三楼，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护士问问。”
    “谢谢。”
    男孩收好信封，礼貌的道谢。
    进入综合楼后，在年轻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吴主任的办公室。
    再次见到精瘦的地中海老者，男孩会意的笑了，他重新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说辞，同时将捏造的介绍信递给了吴主任。
    “介绍信我看了，孙教授说你想要了解妄想症患者的心理？”
    “对，吴主任，您这儿应该不缺少这样的病人吧？”
    吴主任微笑着摇头，“很抱歉，警察同志，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为什么？”
    “我们柯城疯人院和其他精神疾病治疗医院不一样，主要以收治‘三无’精神病患者为主，这些病人都有一个普遍的共同点，那就是病情严重，大多是都已经到了晚期，会对自己以及其他人产生极大的生命威胁。”
    “所以，你们这里发生过命案？”
    吴主任眉头微挑，神色肃然，他黑着脸摇头道：“不能这么说，病患被转移到我们这里来，经过我们柯城疯人院全院上下医护人员的通力合作，已经帮助他们取得了较有成效的阶段性心理康复治疗。”
    “希望如此。”
    男孩目光深邃，他靠着椅背，望向了窗外，“我刚才从二楼上来的时候，看见几名男护拿着绳索匆匆往注射室赶去，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嗯？”
    不理会吴主任的错愕，男孩起身就要离开了，他伸出右手，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颔首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希望贵院也不害怕，请及时与警方联系，我们会用专业的手段判别谁是责任方。”
    “一定，一定会与警方联系。”吴主任干笑了两声，额头上冷汗直冒，他亲自将男孩送到了楼下，转身的时候望向了二楼的某个角落，脸色尤为阴沉。
    “住手，都住手，快让他们停下，心理治疗要讲究科学，讲究方法，不能使用蛮力。”吴主任匆匆跑向了二楼治疗室，撞开大门后拉开了众人，看着铁床上捆绑的胖子还在奋力的嚎哭，终于舒了口气。
    他睁开湿润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凌晨0：46分。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升起了一袭幽影。
    “怎么关灯了？”
    “小张，小张？”
    “怎么了，吴主任？”叫喊声中，一名年轻人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关灯了，停电了吗？”
    “不...不知道。”年轻人嗫嚅了几下，回答：“我刚才查房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楼里就没电了。”
    吴主任愣了愣神，惊道：“快，组织人去看看，是不是有病人偷跑了出来。”
    “诶，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年轻人慌不迭的应声点头，还没跑出去几步，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女高音震动了整栋大楼。
    吴主任心一沉，喃喃道：“不妙，还真被那警察给说中了。”
    “怎么回事？”
    漆黑的走廊里突然亮起了多道卤素光束，吴主任带着一些医生匆忙赶到了二楼尖叫声的源头，发现一女护瘫坐在地面，靠着墙壁低声啜泣，另外在她身侧是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其中一人看起来眼熟，脸色平静，另外一人是个胖子，处于半昏厥的状态下，双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
    “是，是郑启年头偷跑出来了，他正准备袭击我，被他给打跑了。”在年轻医生的安慰声中，女护士断断续续的凑出了一条完整的线索。
    吴主任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男孩身上，他错愕了半晌，连忙吩咐道：“赶紧排查线路送电，尽快把郑启年抓住。”
    五分钟后，柯城疯人院终于来电了，陷入了一片灯海之中。
    包括综合楼后面的住院部大楼和食堂等等配套建筑，依次被点亮。
    不多时，在住院部的方向，总算是听见了歇斯底里的喊叫。
    悲怆的哭声和癫狂的笑声构成了一支命运交响曲。
    在三楼办公室内，路池和胖子两人被围了起来，吴主任细细打量着路池这张脸，陷入了沉思当中，“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来找人的，阴差阳错碰见了郑启年。”
    “疯人院有你们要找的人吗，再说了，你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路池倒是毫不避讳的回答，在此之前，他已经想到了一番说辞，而且胖子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下，路池的话就是答案，他们怀疑也没有切入点。
    “七十二中的学生？”吴主任还是一头雾水，苦思良久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报警吧，让警察带他们离开，我们这里怎么有你们要找的人呢。”
    他自个琢磨了片刻，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路池，“小朋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
    “这...”最后一个字没脱口，吴主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释然的讪笑了两声，“对啊，他才是个孩子，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呢。”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没头没脑的又补充了一句：“郑启年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们有没有受伤，我给你看看？”
    路池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猛地摇头。
    他咕哝了一句，刚坐下来，一名男护突然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办公室，喊道：“不好了主任，出大事了，二楼注射室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便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