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坐在梅贵妃的床边,太医开了几副养元气的补药,介于等会儿皇上要问话,不能在御前失仪,只好喝点药补补元气。
云惜细心的喂梅贵妃喝下补药,心疼的看着梅贵妃虚弱的不成人形的样子:“娘娘…多喝点儿…等会儿皇上…”
云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皇上现在十分生气,就算看着梅贵妃面色苍白成这样,也不会觉得心疼吧?
这件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整个皇宫都天翻地覆,好在皇上下令封锁了消息,宫外的百姓们依旧在欢歌笑语的庆祝除夕之夜。
梅贵妃低头喝下这碗药,药水苦的她皱紧眉头,表情都几近扭曲,可是这口中的苦味却不及她心中的苦楚的万分之一。
一想到皇上临走之前责怪的模样,一想到他满眼失望的看着自己,夏容馨便觉得万分委屈,自己明明已经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了,为什么还会闹成这般局面?
“皇上…皇上如今在哪儿?”夏容馨满眼都是泪水,抬头看着云惜,苦苦问道。
“皇上此时正在勤政殿和使臣们用膳呢。”云惜心疼的看着梅贵妃,“娘娘饿不饿呀?一早上到现在,就光喝药了。”
夏容馨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摇了摇头,绝望的说道:“本宫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用膳呀…”
云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梅贵妃,就算是她也能猜的到皇上是何等震怒,等会儿皇上派人来请贵妃去勤政殿,定然是要兴师问罪的了。
“啊对了,娘娘,公主和王妃正在寝宫外等着呢,要让她们进来吗?”云惜不愿梅贵妃再想这些事情,只好借着门外的公主和王妃转移话题。
夏容馨听齐望舒和梁焕卿在门外等着,便坐起身子,连忙说道:“快,快让她们进来。”
云惜见果然转移了梅贵妃的注意力,连忙起身要出去请望舒公主和靖王妃。
殿里候着的太医也跟着走了出去。
齐望舒和梁焕卿见云惜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母妃现在还好吗?她醒过来了吗?”
云惜十分欣慰她们能如此担心着梅贵妃,忙点了点头说道:“公主,王妃,贵妃娘娘请你们进去呢。”
齐望舒着急的不行,见云惜姑姑说能进去了,就连忙推开众人跑了进去,梁焕卿对云惜歉意一笑,也赶忙跑了进去。
寝殿里的太医和宫女们都一众被退散了,偌大的宫殿,一进去就能听到梅贵妃沉重的叹息声。
齐望舒站在帷裳后面,明明只要再走几步,就能见到梅贵妃了,可是她却止步不前。
梁焕卿跟了上来,见齐望舒站在帷裳后面不愿上前,便上前轻声问道:“怎么了?你不去吗?母妃可就在眼前呢。”
齐望舒捂着嘴摇了摇头,眼泪就掉了出来,她看着梁焕卿,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说道:“我不敢…我不敢面对母妃…”
到现在,齐望舒还是觉得,造成这一切的,造成天朝在群臣在别国使臣面前丢脸,害得父皇下不来台,让母妃当众晕倒,害得梁焕卿险些身亡,就连小莲的死,也全都是因为她放了那一支羽箭造成的。
若是没有逞能放出那支羽箭,那么这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事后齐望舒不住的后悔,自责,那支羽箭就在自己手上,如果她能细心一点在放箭之前摸一下箭头检查一下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齐望舒明明知道这一切是陆绘灵所为,是陆绘灵造成的这一切事故,可是她偏偏要将所有不好的事故揽在自己的身上。
方才齐望舒瞥见了母妃苍白虚弱的脸,仿佛一直以来驻颜有术的母妃额角又能看见清晰的爬上了几束白发,听母妃沉重的叹息声,齐望舒自责不已,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去见母妃了。
梁焕卿心疼的抱住齐望舒,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宽慰道:“乖呀,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得怪那个在背后设计我们的人,你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为什么还要自责呢?”
齐望舒哭着摇摇头,她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若不是我…若是…若是我能仔细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的傻公主呀…谁能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呢?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预知的能力,只有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才会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挽回了…”梁焕卿摸着齐望舒的头,认真的叮嘱着,“等会儿到了母妃面前,你切莫再说这种话惹得母妃难过了,听见没?”
齐望舒此时慌了神,见梁焕卿给她出主意了,自然是连忙点头答应,她摸了摸眼泪说道:“好。”
夏容馨坐在床上,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忽然听闻有一些声音,却不见人影,便出声问道:“是望舒和焕卿吗?”
梁焕卿听了,对齐望舒小声说道:“等会儿到了母妃面前,你一定不要提起是陆绘灵做的,一会儿母妃还要去见父皇呢,陆绘灵定然也会在场…到时候…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切莫要让母妃知道了,不然兄长赵钊他们辛苦搜集的证据,就不足以给他们致命一击了。”
梁焕卿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陆绘灵了,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要攥住这个把柄,将陆绘灵拉下台来!
齐望舒点了点头,眼角还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泪珠:“你放心吧,我会照做的。”
梁焕卿点了点头,便拉着齐望舒一同走向梅贵妃。
夏容馨见她们来了,连忙伸出手要拉住她们,二人纷纷上前牵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母妃…”
夏容馨见状,眼泪又不由得掉了出来,当她知道这场盛宴,梁焕卿险些丧命的时候,她差点又要晕过去了。
任谁都能想到,如今梁焕卿如果死了,会对天朝造成多大的打击,梁风眠爱女如命,况且如今梁焕卿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在外打仗,如果她死了,还是死在公主的羽箭之下,传出去怕是要寒了众多将士的心啊。
那些流言蜚语可不会在乎事实,若是到最后传成是公主刻意射杀靖王妃,可该怎么办才是呢。
夏容馨想到这个就后怕不已,但是好在如今梁焕卿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伸手便能触碰的到。
“我的儿啊,可把母妃担心坏了…”夏容馨摸着梁焕卿的脸,心疼的说道,“母妃都要吓死了…”
这句话不是假的,如果梁焕卿真的死了,恐怕皇上也会怪罪下来,这毕竟是她亲手操持的盛宴,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要由她担着的。
梁焕卿和齐望舒对视一眼,又看向母妃,满目温情的说道:“母妃才是要儿臣吓坏了…”
夏容馨摇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着,她都不明白,为何本该普天同庆,欢聚一堂的盛宴如今会被闹得这个样子。
齐望舒也在一旁哭个不停,她心中的自责已经侵蚀了她的整个内心。
梁焕卿虽然伤心难过,可是看着她们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更应该振作起来。
虽然已经从云惜姑姑那边知道是薷贵人教唆的,可是梁焕卿还是想亲口问一问母妃,想听听她的看法,也好知道等会儿到了御驾之前,母妃会怎么说。
“母妃…这场盛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望舒的箭匣里会出现真的三叉箭?”梁焕卿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问着。
齐望舒也停止了哭泣,看着梁焕卿明知故问的样子,大概能猜的到她想做什么,便也跟着她一起抬头看着母妃。
夏容馨也摇了摇头,抹干眼角的眼泪,回想道:“本宫只记得,内务府将羽箭检查了许多次,就连云惜也亲自检查过一次,那些羽箭,绝不可能出问题的。”
此时夏容馨也一脸茫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么森严的盛宴,为何会出现致命性的错误,而且这么明显的错误,在这场她亲手操持的盛宴,是决计不可能出现的呀。
有谁会去亲手破坏自己嫌疑最大的东西呢?若是盛宴出了问题,那么人们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梅贵妃了。
“母妃为何会想到这么危险的涉猎制度呢?这很容易就让人钻了空子呀…”齐望舒也跟着把话顺下去,让母妃的思路转向薷贵人,这样一来,等会儿在父皇面前,母妃就不会那么茫然的把所有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了。
况且,她们也想要看看,薷贵人到底应该怎么脱险,她真的会为了陆绘灵而做出这件诛九族的罪行吗?不,是为了她的家人。
夏容馨听了这话,陷入了回忆的沉思,她回忆起为什么会选中涉猎这个项目,只记得是云惜提起的,她当时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就只能吩咐下去…
再后来,就是薷贵人偶然来到仪春殿,听闻她的除夕盛宴的活动,便出言说了两句…
夏容馨突然恍然大悟:“是薷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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