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白走后,齐景钦掀开帷帐,一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穿好鞋,回头看了看还依旧缩在被子里的梁焕卿,不由得笑出了声,随后伸手将她的被子从头上扯下来,笑着说道:“别把自己闷坏了,月白已经出去了。”
随后也没看梁焕卿,便自顾自的起身,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了起来,一边穿一边说道:“你快起身吧,和母妃请安之后本王还要去见父皇,等会儿便派人送你回府……”而后他又愣了一下:“不,你等本王一起回王府吧。”
梁焕卿被他扯下了被子露出头来,正是一脸羞涩的看着他,便听着他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时,神色有一丝懵圈,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听着他说话。
齐景钦将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仪表,恰巧月白方才端进来的水可以用来梳洗一下,无意间便瞥见梁焕卿还坐在床上,便停下了站在床边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梁焕卿摇了摇头,眼神与他四目相对,随后便连忙躲闪开来,回想起昨天晚上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便不由得觉得懊恼。
齐景钦见她低头皱着眉,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昨天晚上是他行事匆忙鲁莽,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方才只顾着戏谑她,如今看来她真的难受了,便俯下身子,一只手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握住了梁焕卿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疼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嗯……传太医?或者……叫个嬷嬷来帮你看看……”
梁焕卿被他这么一问,脸更红了个透,虽然在成婚之前也被嬷嬷教导过关于床第之欢的一些事情,但是如今经历之后再要去被人问起,难免有一丝难为情。
看着齐景钦认真的眼神,梁焕卿心中的柔软像是被触动了一般,呆呆的看着齐景钦说不出话来,此刻她沉溺在齐景钦的眼神当中,像是因为贪吃而掉进蜜罐的蚂蚁,永远都不可能逃的出去了……
“焕卿?”齐景钦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梁焕卿,见她红扑扑的脸颊,一直未曾消散,还以为她是因为昨夜受凉发烧了,便一只手探上了她的额头试试温度,见她没有反应,便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梁焕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被子,说道:“我……我没事……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
齐景钦突然觉得好笑,都成婚这么久了,她还是如此害羞,见她这么说,便点点头站起身来,对她说道:“那你快起床吧,我在正殿等你。”
梁焕卿懊恼的低下头,齐景钦见她这个样子,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月白走出门之后一直不放心,便站在门口守着,见靖王爷出来了,想起自己今早看见了王爷的身子,便止不住的脸红,连忙低下头拘礼说道:“王爷。”
齐景钦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你再去弄一份洗漱的水端进去,服侍王妃起身吧。”
月白听了,连忙点头哈腰道:“是。”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去看齐景钦的脸色,担心他会不悦。
齐景钦笑着摇了摇头:这主仆二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痴傻,真不知道棹棋往后怎么办了。
“还看着本王做什么,赶紧去呀。”齐景钦笑着说道。
月白连忙鞠了一躬,随后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哎,月白!”说来也巧,月白刚走,棹棋就过来了,本是要来找王爷的,昨夜王爷喝了许多酒,想来需要多睡一会儿,便来的晚了些。
齐景钦看着棹棋,不由得庆幸是月白进来叫醒的他们,若是棹棋进来了,岂不是要把梁焕卿也看光了……若是被棹棋看到了,梁焕卿恐怕要羞愧的跳河自尽了……
“咳咳!”齐景钦见棹棋都快要追着月白走了,便掩嘴咳嗽一声,“棹棋。”
棹棋果然停了下来,看着齐景钦,拱手拘礼说道:“王爷。”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月白匆忙走远的背影,指了指问道:“月白怎么……”
“本王让她去准备服侍王妃起身。”齐景钦今日心情大好,便耐心的解释道。
棹棋点了点头,很快就恍然大悟,惊讶的捂住了嘴,指了指齐景钦身后的寝宫小声问道:“昨日……昨日王妃也在里面?”
齐景钦白了他一眼,边往正殿走着边说道:“你昨日扶本王回来的,你不知道?”
棹棋匆忙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赶紧跟了上去,追问道:“王妃真的在里面?”
还不等齐景钦回答,棹棋便暗自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胸口,像是万幸一样,而后又像是猜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们昨晚……?”
想来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是**……
棹棋也不等齐景钦回答,便自言自语道:“王爷和王妃成婚都这么久了,想来也是应该,不稀奇,不稀奇。这下贵妃娘娘问起我来,也好交代了哈哈哈。”
“母妃还问过这件事?”齐景钦负着手走在前面,听着棹棋疯癫的自言自语,不由得问道,“本王怎么不知道你和母妃还有过联系?”
棹棋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憨厚的看着齐景钦,笑道:“是贵妃娘娘非要问的,我也没办法不是吗?想来也是……这种事……问我有什么用呢,该是亲自问王爷您才是。”
齐景钦停下了白了他一眼,棹棋连忙收住笑容,捂着嘴站在原地看着齐景钦,谨慎的操持着距离。
随后齐景钦继续往前走着,严肃的问道:“昨日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棹棋这下也严肃了起来,赶忙跟了上去,说道:“陆高鸿死了。”
齐景钦昨日一直看着秦远道,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半年,陆家就覆灭了,随而登台的是秦家,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坏处,但是这件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齐景钦停住了脚步,微微侧着身子,看着棹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陆高鸿是什么人,皇亲国戚,百官之首,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棹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皇上亲自下令处死的。而且,陆家上下皆被流放了,陆夫人和陆琛流放蛮荒,陆绘灵被流放宁古塔,据说走之前还疯了。”
齐景钦有一些难以理解,他皱着眉头问道:“谁做的?”
陆家能一夜之间覆灭,定然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这件事与秦远道定然有关系,但是绝不可能这么明显,背后定有别人。
棹棋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寝宫,随后说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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