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天之明》三十七、承否之论

    就在徐需二人刚刚落座之后,天皇便看向身边的侍从,示意侍从去做本以交代好的事情。
    这一幕自然被徐需二人看在眼中,史官有些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它利用承星的最新科技,向徐需秘密传话。
    “徐兄,这异国蛮夷向来残暴无理,此番举动不会是想将我们分化而屠之吧?”
    徐需听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动作,它就像没有听到这番话语一般。优雅地将右手便的茶水拿起,悠哉游哉地品上一口。
    就在史官以为它们承星的科技已经被否星干扰时,徐需终于回话了。
    “虽然你的担忧并无错误,但还是多虑了。这否星虽在历史上劣迹斑斑,但仍算大国、古国,有着自己的荣耀与坚持。还犯不着为了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0角色,而使自己蒙羞。”
    史官听道徐需的回复后,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因为在它的记忆里,徐需所猜测的从未有一漏、一错。
    “承星的二位客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天皇的声音冰冷无比,好似一把没有任何温度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史官刚刚放下的心脏之中,这让才放松的史官再次紧张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天皇使用了功法的缘故。虽然天皇的修为并不算高,但在皇室的道具、与顶级的功法加持下,还是可以达到十分可观的效果。
    就在史官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徐需依旧神态淡然。只见它缓缓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冷静的模样让在座的大名们都为之动容。
    “不知天皇所言,是指何事?”
    面对徐需这样的回复,天皇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不过在它开口之前,已经有大名对徐需怒斥。
    “承星的代表,别以为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注意你们的言辞,这是我们否星最后的警告!”
    徐需身旁的史官在这种气势的压迫下,早已难以直立脊梁了,只见它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在原地颤抖着身躯。
    徐需强忍着肉身与精神的战栗,勉强地直着腰,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那位大名看到这近乎挑衅的笑容,眼看又要发作,剌枯蔸向它发过一道传音,那大名立刻便平静下来。
    这时刚刚离去的侍从也回到了天皇左右,它的手中拿着一块意志矿晶。天皇并未接过这块意志矿晶,便让侍从直接将其交给徐需二人。
    当二人恢复后,打开记忆矿晶时,脸色仍然惨白的史官露出了愤愤之色。随后,它便用手腕上的手表,开始飞速的记载着什么。
    不等承星二人表达什么,天皇便挥手说到:“送承星客人下去休息。”
    大殿侍卫听到指令后,便上前将承星二人带出大殿,向着皇宫最为边缘、荒凉的地方走去。
    而大殿内,诸多大名对天皇发出了疑问。
    “为何要将这二人放走?如今我们仍然不得而知,这承星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天皇则看向了离他最近的那名幕府将军,剌枯蔸也并无多言,只是随意的看了面前的诸多大名。
    天皇立马会意,对着询问的大名们说到:“它们的目的并不重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只是蝼蚁。”
    大名们明知这是敷衍,但也不想触了将军的眉头,也只好将话题引向别处,开始讨论起对这场比试的规划。
    ......
    很快,否星的夜晚降临了。徐需坐于简陋的房屋中,在用纸笔书写着什么。而它那由承星政府派发的那块手表,则静静的躺在距它有一段距离的床上。
    星光透过窗子,照在整洁的桌案上。在它桌面上仅有的少数物品中,没有一件是承星的高科技物品,反而是更像否星的传统物品。
    笔、墨、纸、茶与孤独燃烧的蜡烛。
    这便是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说没有一丝承星的色彩。
    就在它又完成一张内容后,习惯性的抬头,习惯性的举杯。只是,在它放下杯子的时候,嘴角上以扬起了笑容。
    在皎洁明净的月光中,徐需不急不慢地将桌案上的物品排列整齐。随后,它将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放到蜡烛的火苗上,见证着它的所想随风飞舞而去。
    “今夜的月光,真是惹人心乱啊。”
    在留下这句话后,徐需便径直离开了房屋,走到了一望无边的庭院之中。
    庭院的景色是承星所没有的,徐需走走停停,最终它的脚步停在了一座石亭之前。
    此时亭中已有两人坐在其中,借着月光,徐需勉强可以看出它们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随着一道声音在它脑海中响起,徐需知道,它没有来错地方。当徐需走上石阶,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那赫然是否星天皇与否星幕府将军二人。
    徐需并无拘束,十分随意地坐到空下的石椅上。
    “你是聪明人,我想你知道为什么叫你出来。”
    剌枯蔸面无表情的进行了这次谈话的开场。
    “承星此次所下战书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那‘回礼’的仪器中所记述的那般。”
    在剌枯蔸的开场后,徐需也不去拐弯抹角了。
    “哼。因为承星有足够证据证明刺杀行动,都是由否星所作,于是为了尊严而战?”
    “这种说辞,连刚会走路的小孩都不信吧。”
    在剌枯蔸的目光中,徐需平静的说道:“是啊,不会信的......大概吧。”
    徐需的脑海中,浮现着那些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承星民众那狂热、疯狂的表现。
    “不过这其中显而易见的道理,一国之君、一国将军,难道会猜不到吗?用着可笑的幌子,排除那些异己。”
    天皇与剌枯蔸的沉默印证了这一点,徐需也不急,它知道这只是它们今天会面的开头与幌子罢了。
    果然,剌枯蔸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了。
    “那不如暂时加入否星,让自己至少能活着回去。”
    直白却真实的话语,让徐需摇了摇头。
    “到了你我这个地位时,一切都很明了了。我不能融入现在的承星,更不可能进入对立种族的否星。”
    徐需抬头看向剌枯蔸的眼睛,很深邃、很迷人、当然也很致命。
    “无论我站在那一边,最后都是同一种结局,不过是早晚罢了。”
    在徐需看着剌枯蔸的眼睛时,剌枯蔸也审视着对方的眼底。平静、坚定、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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