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骨鲠忠臣杨国忠》192章 入主西市

    “要是你这家店亏了呢？”
    这话是杨花儿问的。
    她也不是心疼钱，纯是好奇。
    “整个西市两百多行，近四万户商户，现在全由我和计量署说了算。你觉得，它可能亏钱吗？”
    “既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你干嘛还要拉上那么多人，赚了钱还要分给他们？直接找我不就得了，不就一万贯嘛，也就是我卖几匹马就能凑起来的事。反正等你赚钱了，给我分钱后，我再去买回来就是。”杨花儿再问。
    杨钊不能说，钱全都是你出的，那这计量署不就成你的了，我还怎么掌控话语权？
    他选择回答：“我拉来的不只是钱，还有人。凡是投了钱的人，便都会希望计量署越来越壮大，甚至以后计量署若出了问题，他们也会主动来帮忙……”
    杨钊还要解释下去，杨花儿却已经听得头大了，忙打断了他：“行行行，你别给我解释了。要说开店就说开店的事，这也能被你扯到勾心斗角上去，听着就头大。你要是真有耐心，还不如帮我解释一下你那把火枪，到底是怎么制出来的？我找了好些工匠了，结果都是废物，一个也看不出端倪来。”
    “额，这个……”说起燧发长枪来，杨钊就装傻充愣、支支吾吾了。
    杨花儿也没有追究。
    她下定决心要自己研制出来：“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老是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这次，我非得自己把它造出来！”
    除杨花儿外，其余五人都是只字未问，干脆地把钱一次性运了过来。
    安庆宗、李岫和裴楚才三人更是坚决不收凭证。
    这三人不收，便等同他们身后人，安禄山、李林甫、鲜于仲通愿意拿钱来结交杨钊。
    安禄山和鲜于仲通是边镇将领，拿钱来结交朝中官员，属于正常操作，可李林甫凭什么要白送给自己钱？
    杨钊单独留下了李岫：“岫哥儿，这凭证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不敢见李相公了。”
    李岫是温室里长大的谦谦公子，同他父亲的城府深不见底截然不同，李岫为人坦诚，性格谦和。
    他坦率地回了杨钊：“杨三哥不必多虑，这一千贯是我个人捐献的，与家父无关。”
    “哦，”杨钊试探道，“那李相公并不知道此事？”
    “不瞒杨三哥，一千贯不是笔小数，我不敢私自主张，给家父汇报了此事。家父听闻后……叫我潜心公事，不要追名逐利……但杨三哥既然找了李某，便是给足了李某面子，我又怎能不识好歹，便自己拿了钱来。”李岫没有隐瞒。
    “岫哥儿太客气了。”杨钊顺势将凭证再次递了过去，“岫哥儿若是不肯收下这字据，便是对我没有信心，不相信我能借你的钱来生财。”
    “哈哈，那李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岫收下了凭证。
    不管李林甫是否同意李岫来送钱，只要李岫送来钱财时，他没有阻拦，便是一个好信号。
    如今，钱有了，便可以招人了。
    不管世道怎么变化，都不会缺人，缺的是钱。
    有钱便就有了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杨钊的招人进程不不顺利。
    他早让史大个等人在西市署外的张榜区贴出了告示，新成立的西市计量署召僚属、差役若干，唯才是举，择优录用。
    衙门里的公差，在这个政治本位的时代里，绝对是最好的工种了。
    能面向社会公开征选，就算是对社会普通民众的恩赐。
    可杨钊想象中应聘者踏破门槛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来的也尽是些无所事事的市井无赖，相反，他事先了解到的一些有名的才子和游侠无一人来应召。
    原来，他被贴上了李党标签，而李林甫在社会上的名声不佳，那些有名的人爱惜名声，自然不会来给杨钊当差。
    这也算是和李林甫共事后，被快速提拔的副作用吧。杨钊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杨钊既是度支员外郎，便不缺财会类人才，他真正要招揽的是武力过人、纪律性强的执法类人员。
    既然没能从社会上招到，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史大个回了趟扶风，把以前的不良人旧部拉了十几人来，又想办法从长安县和万年县的不良人队伍里挖了几十人过来。
    这其中，吉温出力很大。
    吉温现在已擢升京兆府司录参军，尝到了结交权贵好处的他，对如今被越级提拔又得到圣宠的杨钊更是极尽奉承之能事，把长安、万年两县的不良人全部拉了出来，任凭杨钊挑选，甚至还帮杨钊从监狱里提出来两名犯了事的侠客，交由杨钊直接带走。
    领走这些由不良人组成的计量署差役后，再随便招些看门扫地的杂役，人算勉强凑齐了。
    天宝五载。
    三月三日，上巳节。
    借着修禊的名由，文人骚客们或去北郊寻清静高雅处，或去曲江池畔宴饮、郊游，另有无数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专去那柳暗花明处，寻访“长安水边多丽人”。
    长安城郊的这份热闹并未能影响到西市。
    西市依旧繁华，人满为患。
    日中的鼓声还未敲响，八个市门外全都挤满了入市开张的商贾或挑选货品的顾客，焦急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等到鼓声敲响，他们却发现，市门依旧紧闭。
    “怎么还不开门？”
    “一共才开市几个时辰啊，再不开门，今天可就没生意做了。”
    “莫不是市内发生了动荡，今日要罢市？”
    “即便是罢市，也该提前张布榜文，免得我们大老远地白白跑来。”
    人群议论纷纷，焦躁不安。
    也有平素和西市署交好的商人，隔着厚厚的大门向里面打探消息，可里面的门卫也说不清原因，只告诉外面的人再耐心等上一会儿，等长官来了消息，他们便开门。
    西市的八个市门中，正东的市门面朝城内，故而人流量罪大。
    从东门上看下去，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至少有上万之数。
    东门也是紧闭着的。
    可与其余七处市门不同，东门的城楼上立了一排着公服的官差，众官差身前，又立了一位深绿色官服的官员，头戴高幞头，腰悬佩剑、银鱼袋，正默默地注视着下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