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一处与其他处喜庆显得格格不入的角落,叫叶莲心疑。
好在她如今隐了身,这第一张符且还有有一半功效,叶莲偷听起来光明正大。
只不过里头接下来的声音却令叶莲有些意外,那是个女子的声音,不知正与谁人说话,只听她道:“别忘了,当初你且是承哪位的情,方有如今这机会。”
这声音轻柔婉转,说来像是个婉约女君所言,可惜语气里带有几分冷傲与强悍。
“君上不必时时来提醒我此事!”
只听屋里一默后,又有一人开口了,这人开口的声音却当即让屋外的叶莲一惊,并非他语气不悦,而是这是个男子的声音,且这男子的声音叶莲还十分熟悉,虽则语气冷硬,然而这阴柔低沉的嗓音不是明炾又是谁!
这可奇怪了,明炾方才还嘻嘻哈哈,眼下不去专心准备迎亲一事,却到这僻静地方是做什么。
叶莲心觉她此番出来果然好巧。
明炾重视今天的婚事自不必猜疑,他一心一意喜欢星零,误以为叶莲是星零神君转世,不知情下也掏心掏肺地对叶莲,其心意叶莲都能有所感受。
所以若非眼前之事重要,明炾不会在重要日子抽空来谈,且听他语气不悦,好像那女君所指的话令他生厌。
叶莲于是想眼前的宫殿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偏僻幽静,周身竹林遍布,不得说用来探讨私事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为何这两人忘了再加上一道结界,或许隐身的叶莲就都能被发现。
叶莲想着,转身靠近了几步,只见那宫门上挂着岁安二字,不觉叫叶莲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方想起来,从前珏宁岂不就喜欢独自一人来此练剑,每每叶莲下界来寻他喝酒找不到人时,岂不都是跑这儿来找的吗?
只是如今五千年没来,心思又没在这之上,倒也多注意。
却听里头的人还在说话,明炾一言不悦后却引来那女君冷嗤一声,她道:“妖王如今本事愈发大了,本君是再不能直言了,只是妖王莫忘了,当年你保那人魂魄自己却险些魂飞魄散,却是尊上相助,且不说如果不是尊上救了妖王,妖王这几千年又如何为那人聚魂守魄!”
这一声声入耳,别说里头明炾听得一颤,叶莲都叫一惊。
却不知原来明炾是真的有心,竟然为了星零而自毁生机,难怪星零分明为神界天神,被诛仙台打了个灰飞烟灭前,明炾还能有机会保下她残魂,恐怕是以命抵命方能侥幸成功。
只是这么一说,当年明炾自己虽然护了星零残魂,他却自身难保,依这女君所言,到底是谁助了明炾,且不知这女君唤那人一声“尊上”,天界多大,能唤尊上的有几位,叶莲却突然有些猜疑起来。
只听接着又见那女君道:“看来妖王还记得这般天恩,却不知本君所要之物,妖王是愿给不愿给?”
原来是来要东西的。
叶莲暗暗道,想来是明炾拒绝了这女君的要求,叫得女君忒气,故就提起些旧事来,一是叫明炾知恩图报,而是提醒明炾自己的分量,真是好阴险的。
果然听那女君这三言两语地提告,明炾果真忌惮了起来,却没了言语,良久后他才颤声道:“尊上要何物本王不会亲手送上,只是如今为何还来要他,本王虽欠尊上一命之恩,可对他何尝不是如此,若当初……若当初……”
明炾的声音顿住,却似不忍回忆,他末了一下方接着道:“他如今已成骸骨一具,尊上却为何还来要他,本王若将他给出,岂不太对不起珏宁了?”
这一个名字叫叶莲猛地一顿,明炾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对不起珏宁?那已成骸骨一具又是怎么回事?顿叫叶莲心里波澜不定,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只是果然如此,那女君接下来的话却直接令叶莲清楚了。
她道:“谁叫珏宁乃九尾妖狐之身,今不过一具骸骨也有幸叫尊上看上,岂不是他修来的福气。”
这女君冷冷说完,却对于珏宁已死,且他的骸骨没有半点伤情的意味,她或许该庆幸叶莲被下了合欢咒,如今神力失灵,否则此刻她不会还能在里头好好说话。
叶莲忍着眼中的愤过,不觉两手拳头握得深沉,她却如何也没想到,与珏宁多年不见,再次听闻却是得知了他身死余骨,已经与自己再无相见之日的事实。
且自明炾和这女君之话听了,叶莲更隐约觉察珏宁当年之死,或许并非自然,而是有人所为,当下更叫叶莲心里怒火气盛。
她一时有踹门而入的冲动,却只好深深忍住。
因比起眼前两人,叶莲更想知道他们口中君上到底是谁!
却可惜不及明炾再接着道什么之时,一道风刃却毫无征兆地打向叶莲脖颈处,叶莲方觉不好想躲时,可惜已经太迟,肉体上的疼痛当下传来,叶莲不及反应已经倒进了一人怀里,只是觉得昏迷之前似闻到一丝冷香,像及了幽宁君。
叶莲心里不禁冷笑,真是防前不防后,还是栽了个大根头。
只是珏宁之仇,叶莲定是要追查到底的。
但不久之后,本该是真正新郎的妖王却反而不见了。
至少叶莲被下了法术盖下喜盖时,低头看着身前人那身赤红的喜服,知道这人并非明炾。
说来好笑,叶莲因被不知情时下了合欢咒,且神力失灵,如今却又叫人耍上一番受君令,于是像了傀儡一般,叫众女妖伺候着行尽各种婚事上的礼仪和前戏。
这所谓受君令,说来名字虽雅,术法却胡闹。只因此术法乃当初众贪玩的仙君饮酒时想出来的玩意儿,谁要输了酒令就要受罚,这罚由赢的人任意说,却不准那受罚的拒绝。
因有些仙君实在戏耍胡闹,说的罚却尽是令人丢尽脸的玩法,故而为保受罚的人没有躲避的可能,方有了受君令的出现。
此术一下,甭管你多不情愿,即败了就需服输,便是再丢脸的惩罚,由下术者的令君下令,便如听话的小儿子一样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原是玩闹的小术法,寻常仙君都能轻易得解,便是不解也超不过半个时辰的作用,可怜如今叶莲偏先没了神力,更可怜他却不知道那当日觉得可怜的人原来心思如此这般,直叫人惊诧当下。
于是被迫当新娘的叶莲,听着那声尖锐喊道一拜高堂,看着手里执着的红布头,瞥了眼身边男子的喜色衣摆,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这跪还是不跪,成了叶莲最纠结的问题,怎奈好像如今,她却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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