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神炮手》81、不看不是中国人

    “嘿，米洛。”
    在7月9日的傍晚，秦古德拨通了克洛泽的手机。
    “你要向我道歉吗，古德？”
    老k头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
    “哦不，我为什么要道歉，”秦古德笑着说，“我只是正式向你发出挑战。”
    克洛泽稍稍吃了一惊，但他却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们总要在决赛中决出胜负，”秦古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世界杯第一射手的荣誉，我不会因为年龄而做出谦让。”
    “好，明天的比赛，我会看直播。”克洛泽安静地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老k忽然笑了起来。
    正在床上安静地听着母亲讲故事的双胞胎儿子卢安和诺亚不约而同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左一右地趴在了老爹的肩膀上：“爸比，你笑什么？”
    克洛泽将两个儿子搂在了怀中：“只是一个有趣的小朋友。”
    在万里之外的中国。
    帝都的某公司里。
    骆光明站在了人事主管办公室门前，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扣门而入。
    明天凌晨的半决赛，他已经约好要陪同儿子骆锋一起观看，而且还有几名好友。
    他需要请假。
    帝都某中学。
    14岁的少年骆锋看着班主任老师，几次想要开口，却还是没敢开口。
    7月上旬，正常的课程早就结束了，但这是班主任要求“自愿”参加的假期辅导班，几乎没有人敢拒绝老师。
    为了明天的半决赛，他想要请假。
    但他似乎缺乏开口的勇气。
    “骆锋，你有什么事情？”刚刚给一名学生讲完问题的班主任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捧着书本朝他走了过来。
    骆锋咽了口唾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觉在心中弥漫。
    “老骆，你在干嘛？”
    有同事拍了拍骆光明的肩膀：“有事就快进去，不要挡路。”
    骆光明自嘲地一笑，终于举起右手，曲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在办公室的木门上敲了三声，实木门上发出了闷响。
    “笃、笃、笃！”
    声音在公司里回荡，但他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
    他鼓起勇气，重新又敲了三声。
    “请进。”
    那名公司中层管理人员的低沉嗓音终于传了出来。
    骆光明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装腔作势”之后，才推门走了进来：“高主管在忙啊？”
    但这名人事部的主管却有些冤枉，因为他刚刚接完了一个电话，确实没有时间空出功夫接待骆光明。
    但他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就向对方解释，他只是朝骆光明点了点头：“老骆啊，你不会……又要请假吧？这两周可有些频繁了啊。”
    骆光明满脸堆笑：“高主管，明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这名主管摆了摆手：“我知道，中国队在半决赛打阿根廷嘛！”
    骆光明微微一怔，却听到对方又说了一句：
    “明天上午全公司放假，你可以放心去看，下午正常上班。”
    “真的？”骆光明惊喜交加。
    “刚刚才接到的通知，这是国务院放假办公室正式发出的，全国通用。”高主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不用周末补班。”
    “王老师。”骆锋忽然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偶像。
    那位全中国球迷的共同偶像。
    连请假都不敢请，还提什么振兴中华？！
    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淡淡的勇气，于是他挺着胸口向老师提出了要求：“明天……我想请一天假。”
    王老师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脑袋：“明天本来就放假啊。”
    “啊？”骆锋张着嘴巴。
    王老师耸了耸肩：“林校长组织我们去看半决赛的直播……我倒是不想去……该死的中国队，进什么半决赛啊，阿根廷这么强，我梅球王一定帽子戏法。”
    “老师！”
    教室里忽然想起来好几个声音。
    王老师惊愕地转身，却看到了十几张不服气的小脸。
    “怎么？”
    那些稚气未脱、但已经不是小孩子的学生们纷纷嚷了起来。
    “你可以不看比赛，但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要在微信里曝光你！”
    “我来转发！不转不是中国人！”
    “我还要发给教导主任和林校长！”
    王老师双腿一抖，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别啊，我给你们群发一个大红包！可别发给林校长啊！”
    不管怎么说，在7月9日的下午，国内所有机关事业单位、学校、国企、工厂，以及大部分私企的工作人员，都接到了明天放假半天的通知。
    有些企业老总更加豪爽，他们直接让自己的员工们带薪放假一整天，甚至还自掏腰包组织员工包场观看。
    7月10日的凌晨11时30分，在中国的大地上，从超过一亿块电子屏幕中传出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哈，双方的球员正在进行最后的热身，再过30分钟，2014巴西世界杯的第二场半决赛就将在这里展开，”段亦宣的声音响了起来，“当今足坛最强大的两名球员即将在此进行巅峰对决！”
    “没错，中国队与阿根廷的巅峰对决！”他的搭档贺伟从一开始就很少见地情绪高昂，“这支阿根廷特别像1986年夺冠的那支球队，严丝合缝的防守体系是他们的根基，拥有一个十号的天才队长这样的攻击群为他们带来胜利。这样的阿根廷队不是来表演漂亮足球的，而是来试图拿到冠军的！过去的阿根廷队总是有一种悲情的色彩，踢的过程华丽不过总是不能走到最后，有时甚至早早出局，这支阿根廷队厌烦了红颜薄命的故事，开始走铁血精神，他们认识到了球场上灿烂并不浪漫，踏实的活着才是最高明的艺术。他们已经放弃了华而不实，他们完成了革命，要知道对讲求完美的阿根廷人来说这样的革命是有多么的痛苦，也许只有拿到大力神杯的那一刻，所有的隐忍和痛苦才有回报，但是现在就差一步！”
    “嗯……”段亦宣沉吟了片刻，终于说了一声，“你虽然说得很精彩，但……你为什么站在阿根廷队的那一边？”
    贺伟笑了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回答了自己的同事：“其实……我也是一个乌鸦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