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你出去看着点,我不能受到打扰,还有,发生什么都不能偷看哦。”歆仕叮嘱道,祸也知道,这种最高技巧的传承,肯定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自己当仁不让的应该承担警戒任务。
歆仕拉着笍进到了屋子中,把祸留在了外面。二人进到了笍的屋子里,笍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茫然的立在原地。
歆仕也没有做什么,而是先坐了下来,看着笍道:“笍姐姐,我必须提醒你,首先,这个传承只在我们的海祭司神殿有零星的记载,是不是传说我不清楚。其次,如果记载是真的,那你将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化形是海神赐予海族的礼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必须要有自己的执着,不然的话,一定会在过程中迷失自己。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愿意进行尝试呢?”
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歆仕,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你会这种方法,而是要选择现在?”
歆仕思考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一开始不知道你和祸的感情,觉得没必要吧。”
笍又问道:“我要付出承受痛苦的代价,那你呢?”
歆仕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笑道:“当然没有啦,我可是海······”
笍打断了歆仕的话,继续问道:“那你呢?”
歆仕看着笍,第一次对笍产生了敬佩,之前的笍在歆仕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会关心人,有时又有些小脾气的人罢了,现在看来,她还是个有担当的人啊。
歆仕知道不能瞒着笍,她回答道:“代价就是,我永远无法走上陆地了。”
笍当即道:“那不行,你的梦想怎么办。”
歆仕无所谓道:“没关系啊,其实本来我也无法学会化形了,笍姐姐,这些话不要告诉祸,之前为了救祸,我动用了海灵力之核,并强行融合了海魂晶,因而导致核心破碎,虽然不影响海灵力的运用,但身体的变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之前说没有代价也不是骗你的。”
笍感到有些愧疚,之前还警告过歆仕的,没想到她为了祸也付出了这么多,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道:“对不起,之前的话,我收回。”
歆仕笑道:“笍姐姐别说这么多啦,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点了点头。但歆仕依然没有告诉笍要干什么,正当笍迷惑的时候,就看到歆仕一下子解除了自己的海衣。
笍脸色一红,虽然她们性别相同,但看着歆仕的样子,依然觉得有些害羞。歆仕不解的看着笍道:“笍姐姐,你在干什么啊,赶紧脱啊。”
笍扭扭捏捏的也解除了自己的海衣,歆仕可能因为还是小孩子吧,并没有觉得什么,她躺到了床上,然后让笍也过来。
笍的大脑嗡嗡的,已经无法运转了,只能学着歆仕,也躺在了床上,歆仕一把抱住了笍,二人贴合在了一起。笍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歆仕的身材十分娇小,蜷缩在笍的怀里,歆仕闭着眼睛道:“笍姐姐,集中精神,咦,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不用害怕,放松哦。”
笍心里一边大喊,这怎么才能放松啊,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自己而出什么差错,要放平心态,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嘛。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歆仕的双手处和尾部传了过来,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似乎在改变着什么。
笍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默默地感受着。起初,这种暖意很是舒服,不断地洗涤着笍的灵魂,但慢慢的,这种温度竟然在快速上升,灼烧着笍的筋骨。
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这种痛苦根本没有减轻的迹象,笍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好像在被捏断后从新拼接,这种疼痛是难以忍受的。笍开始挣扎,但歆仕紧紧的抱着笍,不让她挣脱。笍的意识开始模糊,似乎进到了另一个世界。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的没有边界,笍浮在这无天无地的世界里,忍受着痛苦。我这是昏过去了吗,为什么昏过去还是能感觉到痛苦。
笍艰难的向前游去,想要找到这个世界的出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冥冥中知道,如果停滞不前的话,自己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
笍尝试着向前游动,但尾部就像粉碎了一样,每一次的挥动,都会带来更大的疼痛。笍游了两步,就觉得坚持不下去,她只能休息了一会后继续向前。
这种走走停停持续了多久,这场行走的终点在哪里,自己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痛苦来坚持下去,这些问题,笍已经不知道了,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只是机械的向前而已。
然而,这种状态也坚持不了多久,人的承受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看着依旧是一片茫然的四周,笍停下了,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开始抽泣起来,慢慢的,声音开始放大,这是绝望的哭泣。
声音也传不了多远,很快归于虚无,更加凸显了四周的寂寥。寂寞,痛苦,寂寞,痛苦······两种情感不断地在笍的眼前,像幻灯片一样的来回出现,白色的世界究竟是不是白色,还是黑色呢,笍的精神已经开始错乱。
笍的痛苦一样会传到歆仕的身上,但歆仕此时却在观察着笍,她并没有进入那种状态。此时的笍开始流出红色的眼泪,面容有些扭曲,口中不断地喊叫着什么听不懂的话。歆仕紧紧的抱着笍,还差一点了,坚持住啊。
祸自然也听到了笍的喊叫,但歆仕之前叮嘱过他,不让他进去,他害怕自己贸然进去,会让事态更加恶化,因此也只能干着急。
往昔的痛苦回忆开始取代那两种情感,出现在笍的眼前,摧毁着笍的防线,这时,一个画面一闪而过,笍感受到了救赎,她想要抓住那个画面,但为了做到这一点,她必须再次回忆她的往昔。
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击溃笍了,因为,她已经有了目标。终于,她紧紧的抓住了那个画面,将之定格了起来画面里有两个人,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在说着什么。尽管芮此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她依然从中汲取了力量。
笍笑了,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再多的痛苦已经无所谓,只要以后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这一切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笍挺直了腰板,身上依然在疼痛着,但心灵却已经通透,她一往无前的向着无尽的尽头游去,没有一丝的迟疑。
笍的尾部开始有金光流转,之后光芒大盛,就像一颗太阳,在这深邃的海底,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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