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史洪荒篇》第一百六十三章 假象

    玥将心火之力集中在眼睛上，双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世界在玥的眼前越发清晰，尤其是紧盯住一个地方不放的时候，就好像能通过视觉看穿任何事物的肌理，难以目视的细节不断放大，直至与寻常之物无异。
    眼前的这堆沙砾也一样，本来灰黄黯淡的沙子，此刻竟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有些甚至晶莹剔透犹如泉水，反射着其他光辉。
    世人都言世界之玄奥难以穷尽，此刻看来确实一点不假，就算是脚下的微尘都有这般神奇，更何况其他。就算是自身，自己又能掌握多少呢？
    玥不由得沉醉其中，这就是琪极格所说的奥秘吗？应该还有不同，玥心下判断着，继续深入探索。
    这时，一束微弱的红色光芒吸引了玥，这些砂砾的颜色虽然丰富，但多为蓝绿色，这红色的光芒确实有别于其它。玥逐渐靠近这红色光芒，只觉得这光愈发刺眼，混合着周围的光线宛如新阳。
    “琪极格，我看到了一处散发着红光的地方，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吗？”玥没有从感悟中抽身，而是通过心火和琪极格进行交流。
    琪极格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沙炼没有固定的答案和结果，不同的发现就昭示着不同的特性。这所谓的红色光芒我族也有记载，每一袋沙炼的沙土中，都会混入一粒赤晶，这赤晶与寻常沙土无异，只有用心火观察时才能被区别。如此看来，你的心火之力应该重在观察而非力量上。”
    所以说沙炼是为了摸清自己心火的性质。玥依然停留在赤晶面前，这算是成功了？
    “下一步，试着用心火将这赤晶提取出来。”琪极格继续道。
    玥听从琪极格的指导，尝试着将心火合并成一条细线。然而这赤晶现在看起来醒目而巨大，但实际上的大小不过微毫。玥无论怎么努力，最终也只能将心火缩小至发丝般粗细，再进一步显然是不可能了。
    琪极格显得有些不解，按理说能够看到这么微小的不同，其心火之力肯定会偏向精密控制，但看其里玥并非如此。
    玥从中抽身而出，刚刚的尝试将他的体力全部耗尽，再一次证明了玥的心火确实不适合进行细致的操控。
    玥休息了一下道：“我觉得这么做还是跑偏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直接操控过心火，而是通过视觉激发。但如何还能更进一步？荒灵部族可有先人的经验吗。”
    琪极格摇头道：“你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可能瑶歌她会知道一些，但她也说了，不战胜凶灵她就不会帮你。沙炼的容器十分宝贵，我这里也只有一袋，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表面上一模一样的沙土，其内部有很大的不同。每一个沙炼袋都有讲究，不是随便就能配制出来的。”
    看来只能指望眼前的沙炼袋了。以双目催动，如何能做到对心火有实质的操控，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应该是配合自己的战斗技巧的。
    “干想也没用，我跟你说说我当时的情景。因为我们一族都传承着尽屠之力，因此很好测验。我当时也是用的这个沙炼袋，记得当我的心火覆盖这沙土时，本来已经足够细微的沙尘开始进一步破碎。发生这种情况就证明心火之力具有极强的破坏性。之后我只要不断地加强尽屠的威力就可以了。”琪极格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帮到玥，只能将自己的经历说给玥听。
    只是这显然也帮不到玥，过于特殊的情况可能代表了强大的创造性，但也必然带来不可预知的困难。
    小小的房间外狂风大作，吹得墙壁四周呜呜作响。二人依然在苦思冥想，却没有注意到一颗拳头大的石子被狂风所裹挟，向着这屋子冲来。
    “砰”，玥和琪极格被瞬间惊醒，蛮锤部族的房屋只有在正对着北方的方向上十分坚固，其他地方的主体结构也不过是兽皮兽毛。这石头说大不大，但偏偏以及其刁钻的角度闯了进来，在撞击到石质的边缘后，将兽皮划开了一个缝隙。
    “不好！”大量的风沙从这个缺口中涌入，更糟糕的是沙炼袋中的沙尘也被一同裹挟汇入风沙中，眼看着就要从那个缺口中飘散。
    这可是唯一的沙炼袋，至少要保住那赤晶。心火之光大盛，兽皮的飘动、狂风的吹拂，周围的事物就像静止了一样。赤晶已经接近缺口的边缘，下一刻就要飞出隐没于这片大沙漠中。
    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时，自己又能否维持原有的速度呢？答案是否定的。尽管那赤晶看起来缓慢到唾手可得，但玥就是难以触及。它他不断地调整用力方式，也不过是将速度加快了一点，还远不能追上赤晶逃逸的速度。
    不知道有多久，心火之力开始衰竭，周围的一切开始加速，最终回归正常，而那赤晶也不可阻挡的消失在了茫茫大漠中。
    琪极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玥做出了伸手的动作，然后就像十分疲惫般跌坐在地上。那一瞬间爆发的心火绝不是自己的错觉，可能这就是破解玥心火之谜的关键。
    “玥，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了你心火之力的变化。不如说来听听，或许能有所启发。”琪极格用尽屠覆盖住兽皮的缺口，风再次平静了下来。
    “我感受到了周围事物的静止，那一刻包括我自己在内，一切都变得好慢。我看到赤晶就在那里，却怎么也抓不到，就随着从缝隙中吹进来风沙从缺口中飘走。”玥回忆着之前的景象，如实告诉了琪极格。
    “不对，这不可能。你确定看到赤晶从缝隙中飘走了？”琪极格的声音充满了疑惑，玥也不明所以，难道自己看到的是假象，这不可能，赤晶的光芒自己怎么可能看错。
    看到玥似有不解，琪极格解释道：“我们两个部族的房屋设计上有应对刚刚这种情况的预想，因此从空间上看，风在灌入房屋后，应该会尽可能的在特定的空间中停留，而不会直接被吹出去。你再仔细找找，那赤晶应该还在这房间中。”
    玥将信将疑的再次激发心火，尽管有些微弱，但也足够寻得赤晶的光辉。果不其然，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中，赤晶和其他沙尘静静的躺在一起，并没有混入外面的风沙中。
    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要是发生在战斗中那可是致命的失误。这时，琪极格的声音传来：“或许，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