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史洪荒篇》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莽天之位

    “三十六悍族？我记得你们。看你的装束应该就是荒灵一族的吧，我和你们的首领瑶歌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想当年我们还在大漠上的时候，和三十六悍族颇有来往，虽谈不上交情多深，但也算是朋友。之前就听玥说他和你们有所接触，你的到来印证了他的话。”回玉部莽天阿隆和森林翁主审视着眼前的信使，一旁围满了各族首领和将领，都在暗暗揣测方才琪极格说的话。
    这是个反击的大好机会，所有人都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的斯里奇正可谓是焦头烂额，正是最最虚弱之时，而回玉部休养生息后实力回升，配合其他部族，想要推翻斯里奇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就能说这次的合作万无一失么？众人都明白万事都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和弼那个狡诈小人合作？想都别想！大家不会忘了他当时是怎么和斯里奇合作的吧，然而现在却说要和我们一起推翻他原来的主子，这不是在明面上告诉我们他不可信了么。要我说这就是他的阴谋，想等我们两败俱伤后从中渔利。”十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抵过对弼的不信任，和曾经的敌人为伍实在令人作呕。
    玥皱了皱眉头，果然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扪心自问，自己真的相信三哥吗？就算签了天约书，他也知道这在有心人手里也不过是一纸空文。谁不知道弼的野心呢，但偏偏他给出的条件所有人都无法拒绝。
    “我不会因为一句话而相信曾经的敌人，但也不会因为固有的判断而错失战机。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要做的不是去过度担心敌人会做什么，而是直接以万全的准备去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无论如何主动权并不在谁的手上，我们和弼是对等的。”阿隆并不惧怕弼，但也绝不轻敌。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您的目的，莽天大人，”烈站了起来语气强硬：“我想知道的是，您究竟只是想要夺回自己的家园，还是想要去争夺那大莽天的名号呢？恕我直言，赤原的贵部的盟约只限于“复仇”，而我们对着二字的理解可并不是要和整个草原开战。这点希望您理解。”
    阿隆点点头，他看向自己的将领问道：“这个我需要听听大家的想法，说实话，我曾经也梦想过有一天能够成为大莽天，这是每一位草原人的理想。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欲望不一定会被满足，有时还会将更多的人拖入深渊。说说你们的看法，我不能独自决定。”
    “自然是夺取大莽天的位子了！不然我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干什么。”十尔一点都不客气，他早就按捺不住复仇的心了。
    穆鸾按了按十尔让他不要那么激动，之后起身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同意去争夺那个虚无缥缈的名号。历史上所有妄图争夺大莽天之位的人的下场大家都清楚，只有天底下最贤能的人才配得上这个名号，然而草原这么大，谁又能称得上一个最字呢？到头来都受到了围囵天神的惩罚。大漠中的生活确实艰苦，但现在想想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战争从来不会带来美好，唯有苦难而已。”
    很多人都点了点头，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真切感受过战争的恐怖的人，谁都清楚和平的宝贵。
    “穆鸾说得对，莽天大人，大莽天之位我看还是放弃吧。就算权力遍及整片草原又如何呢？能流传千古，还是能满足自己无穷的欲望？这个地位不会带来什么，反而会引发无穷多的麻烦。复仇是我们所有人的使命，是对我们族人经受的苦难的回答，不复仇我们就不配继续做回玉的族人，但更进一步的事情就没有必要了。”目无尽也同意穆鸾的观点，他本来就对大莽天之位不感兴趣。
    “更何况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我们有了盟友，行事也必须考虑到所有人。草原战争一旦扩大，赤原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没有人会放过敌人潜在的支援力量。回玉的实力控制沙漠则有余，但控制草原则远远不足，切不可发动全面冲突。”神风烈也站在穆鸾一方，现在需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玥身上，他作为中间人其决策十分重要。玥十分谨慎的思考了一番道：“是否争夺大莽天之位，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很多人都觉得玥会反对争夺大莽天之位一事，但现在听起来却好像正好相反。
    “战争并不是你说打就打，你说不打就不打的。当年的回玉并不像和飞马进行战争，至少那个时候并没有这个打算，但是飞马还是来了。放到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就算我们不想争夺大莽天之位，难道别人就不想了么？弼他处心积虑如此之久难道就没有他自己的私心？北方诸族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甘愿在推翻斯里奇后两手空空的回去么？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我们只是以偏安一隅的心理迎战，那在一开始我们就败了。”玥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看法这已经不是意愿不意愿的问题了。
    阿隆点点头，玥的成长真是肉眼可见，虽然他说的也并不完全准确：“战争并非不能避免，但玥说得对，只要战，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烈将军的担忧我很理解，我们不会以争夺大莽天之位为动机去和任何人合作，但如果我们迫不得已的加入战争，也必须做好打算。我们和赤原朋友的盟约只到夺回家园为止，后面的我们不会强求双方绑在一起。这就是我的答案，不知道烈将军是否满意。”
    烈扫视了一圈其他首领，包括通断在内的其他人对此都没有异议。无论是从心火营双方的合作上，还是几个月文化上的互通有无，都让双方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而且只要不做的太过火，这一场看起来把握很大的战争，对赤原利大于弊。
    “哒哒哒”几声轻快的敲击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娇小的身影罕见的传达出了表达的欲望。
    “请翁主大人示下，传达森林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