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语人》第五章 出发

    “神魄是干什么的？”矮人王说道。“根据传说来看，主要有三个用途，其一，就是它的根本用途，是神族之间的力量传承，神族可以通过吸收神魄轻易的变强。”
    “竟然还能这样……神族真是可怕。”艾莎轻咬指甲说道。
    “毕竟是神嘛。”矮人王倒是显得不以为意。“其二，它是锻造神器的必要材料。要是没有它，锻造神器什么的不过只是一句空话。”
    “也就是说，要想锻造出神器，必须先杀死一个神吗？”艾莎说道。
    “没错。”矮人王说道。
    “可据我所知，只有神器才能真正杀死神。”艾莎说道。
    “恩……也不错。”矮人王说道。
    “那么，第一件神器是从哪来的？”艾莎问道。
    “……呵……”矮人王楞了一瞬，旋即忍不住嗤笑出声，他实在是没想到艾莎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笑什么！？”艾莎纳闷道，并且有些生气。因为矮人王的表情她很熟悉，正是她们女巫用来看白痴的常用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矮人王连连摆手，他看得出艾莎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不过，这件事你当真不知道？”
    “当真。”艾莎怒道。“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十分奇怪，全天下谁不知道，你也不应该不知道啊。”矮人王想当然的说道。
    “那你就快说！”艾莎终于要忍不住了。
    女巫一向以智慧，知识闻名于世，她们骄傲于自己渊博的学识，同时在这件事上她们目空一切。
    可今天竟然让矮人王嘲讽了她的无知，这叫她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所谓神器，就是神的武器，神自然是有的。人类所拥有的的第一把神器，就是由黑暗神亲自从神界赐下的。”矮人王说道。“你不是号称掌握了黑暗圣典，能直接与黑暗神沟通的吗？他没告诉你？”
    “原来如此。”艾莎沉思了一下。“我没和黑暗神沟通过。”
    矮人王无所谓的摊摊手表示自己不在乎。
    “那还有第三种呢？”艾莎问道。
    “第三种，是有概率的，并且极低。”矮人王说道。“品质极高的神魄，有可能孕育出新的神祗……”
    “有多低？”
    “低到足以忽略不计。”
    “那为什么中央帝国有这种东西？”艾莎问道。
    “神话时代的故事流传下来，其中很多的事情都已经失传了，我们所能了解的所有故事便是，神明创造了人类，然后奴役人类，然后人类不满，最后把神打败了，赢得了世界。”说道这里矮人王的眼中似乎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其中若隐若现的，正是那无比浩大与疯狂的时代。“虽说只有只言片语，但是我们却不难从中看出那一场场残忍的，宏大的，瑰丽的人神之战。”
    “……”艾莎没有说话，似乎就连她也被矮人王所描述的瑰丽时代所吸引，可奇怪的是，她应早已对矮人王所说的话熟记于心。
    手握黑暗圣典的她，对于神话时代的了解不应该比矮人王少。
    “既然有战争，那就一定有战场。”矮人王说道。“神话时代的战场上，必定留下了无数先代人类的遗产，与神魄。可不知为何，明明从传说来看，似乎当时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打仗，可我们这些后人，寻找起战场遗迹的时候却这般艰难，如同大海捞针。”
    “你的意思是说，京城有一座神话时代的古战场遗迹？！”就算是艾莎也不禁震惊激动了起来。
    “不错。”矮人王说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艾莎深呼一口气稳了一下心神说道。
    “请问。”
    “你说赤麟他，为什还想要神器？”艾莎问道。“明明他已天下无敌，为何还要变强？”
    “这谁知道，这世上在此之前又没有什么天下无敌的人物。”矮人王说道。“不过要让我猜的话……既然已经天下无敌，那自然就该考虑上天的事了，既然要上天，那想要把神器岂不更是理所当然。”
    “说得也是……”
    ……
    翌日。
    红龙宫。
    这里依旧是那么绚丽，下方宽阔的岩浆河流潺潺流淌，火光与骑士之匙照在已经完全琉璃化的石壁上，将整个空间映照的五光十色。
    赤麟将巨大的身子蜷缩在财宝山上，与他的身前站着的三个渺小的人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贝恩惊呼道。“我们终于要走了？太好了，我早就待不住了。”
    身为睡一觉动辄就是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龙族，赤麟不能理解贝恩这种无所事事所产生的无聊，但与人类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赤麟多多少少也能明白一点，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六十年到百年不等，说是弹指一挥间也不为过。
    生命这般短暂的人类，自然是要用尽全力的瞎折腾。
    正如一个厉害的人类所说，逝者如斯夫，故不舍昼夜。
    所以赤麟也没说什么，只是略微加重了鼻息，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
    “我们去京城做什么？”斯蒂亚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赤麟还是像昨天一样说道。
    “好了，不管去做什么，我们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估计人类的各大城市已经都有了我们的画像。”艾莎微微一笑道，“我们得改变一下外形。”
    “这你也行？”贝恩惊叹道。
    “我都能把他变成人形！”艾莎手指赤麟霸气侧漏的说道。“我还变不了你们？”
    “这倒是，把人类变成青蛙什么的是女巫的拿手好戏。”斯蒂亚说道。
    “我们……要变成青蛙吗？”贝恩小心问道，似乎十分抗拒。
    “你再说，我给你变成青蛙！”艾莎瞪着斯蒂亚说道。
    “哼~”斯蒂亚没敢还嘴……
    只是说话的功夫，艾莎已经画好了一个魔法阵，“请吧。”
    “一起走！”斯蒂亚沉声认真说道。
    “同意！”贝恩高声叫道。
    “行……”艾莎有些无奈。
    贝恩三人一起走了进去，顿时一阵紫光笼罩，光芒消退事，站在魔法阵中的赫然变成了三个黑发黑眼的中央帝国人。
    “看来你就是凭借这个本事，才在大陆上流窜多年的。”斯蒂亚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镜子，照着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然后满意的点点头道。
    “请注意你的用词。”艾莎说道，同时她的身前也漂浮着一面魔镜，她在仔细打量自己的样子。
    贝恩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俩人现在都没有把镜子借给他的意思，想了想，便算了……
    “现在我们都好了，问题是你怎么弄。”艾莎看着赤麟说道。“即便是你的人类形态我也不能轻易的改变你的外貌。”
    “没事。”赤麟说道。“为什么你们都变得黑头发，黑眼睛，是有什么说法吗？”
    “在中央帝国，只有变成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艾莎说道。“因为他们只认为黑发黑瞳的人才是自己人。”
    “为什么？”赤麟问道。
    “没人知道。”斯蒂亚说道。“人类一共有五大帝国，除中央帝国外，其余国家都包含了各种各样的人，什么发色，什么瞳色的人都有。可中央帝国，只有黑发黒瞳黄皮肤的人，而且，只要是黑发黑瞳黄色皮肤的，就一定是中央帝国人。”
    “所以，他们有些排外？”贝恩问道。生长在西方村落里的他，也对于中央帝国知之甚少。
    “那倒也不是，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平等且友好的对待其他各国人民，向所有人类甚至其他种族展示自己的大国风度，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艾莎说道。“可是他们的骨子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且与生俱来的傲气。但是中央帝国人，信奉一种叫‘礼’的东西，所以他们不想将这种傲气表现出来还有意克制，努力的做出一副‘谦逊有礼，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样子，可偶尔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我知道了。”赤麟说道。
    于是，无数的红色光点开始从岩浆中飘了上来，在赤麟的身前汇聚，渐渐变为人形，最终竟形成了一个身着武士服的中央帝国人的外形。
    这一点艾莎与斯蒂亚已经见识过了，不以为奇。
    但贝恩却是第一次见，顿时大为震惊，甚至想用手戳一下这个“人”脸。但被赤麟那淡淡的眼神吓退了。
    “难道，就这么一个分身跟我们去？”艾莎问道。
    “已经足够了。”赤麟说道。
    “这样也好。”斯蒂亚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中央帝国那边的服饰的？”艾莎看着赤麟身上的衣服奇道。
    “那个拿剑砍我胳膊的人，好像就是这么穿的。”赤麟说道。
    “也好……”艾莎淡淡的说道。
    “什么也好？”贝恩问道。
    “没什么。”艾莎说道，“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恩。”
    随后，艾莎张开了传送法阵，四个人全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赤麟的本体在巨大的熔洞中一动不动的趴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动，也似乎下一秒就会张开翅膀冲出地下，翱翔于天际。
    ……
    突然，赤麟睁开了他的眼睛，黄金的瞳孔暴露在空气外，让整个空间的亮度提高了两三倍，叫人睁不开眼。
    “你来了……”赤麟说道。
    “是的。”光亮处有人回答。
    ……
    龙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