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韶华,一道七彩晚霞横铺长空,雨过天晴,街头街尾,散发着浓浓草香味,风雨过后,街市两旁的绿木的叶子显得更丰润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树,一年四季,从街头至街尾一眼望去,绿木遮掩着层楼,花丛围伴着绿木,不远处,有几位园林维护师佝偻着腰,又在修剪花丛了。城市中心的灯红酒绿,再增添些绿木丛荫,的确又多了一种味道。
挨着薥香宫酒店旁边的大广场内,今晚变得分外热闹,蓬台声歌,银屑纷飞,台下排排坐椅。
一幅好大的宣传演出表,展现在我的眼前,原来这是一个大型商演晚会,还有明星呢。
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们的真容了,我只想看看,现实生活中的他们,与屏幕里的他们到底有没有差别。好几次想去薥香宫酒店的文艺专场地去看他们演出的,可每次去买票时,发现购票厅里那人山人海的,他们都是八九成团,三五成群,要不,就是二从天地的,我一个人夹在那中间总感觉怪怪的,与当时那种喧嚣的氛围有点不搭,购张票跟打仗似的,彷徨着就放弃了,我想,他们并不差我这一张票。
这商演好,大街小巷所有的人的都可以凑上来,坐到台下,当一回嘉宾,还挺接地气的。
嗯,今晚就在这儿打发自己的时光了,晚会还在准备中。我转身走向街头的店面,这儿好不热闹,喇叭声,家家店面,高扬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声音震耳欲聋,商场就是没有血迹的战场,每一家店员都在用自己的声音“撕杀”着。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店铺败下阵来了,每天从这里路过,以前那家男装运动服店,现在变成了一家童装店;以前那家小超市现在变成了职介公司;那家餐饮店又贴上了转让广告了;当然还有些店铺十年如一日,如东方不败般,挺立在街旁。
“梦寒,你也在这里啊。”我刚抬头望着童装店面的招牌时,小胖出现了在我的眼前,旁边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的小手被她的爸爸紧紧的牵着。
“啊,你们一家三口出来逛街啦,给小朋友买花衣啦。”
“喊姐姐,我们家大宝。”
“大宝,您好。”我拉着她的软绵绵的小手。她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睫毛望着我。
“好有灵气的孩子。”我直言道。
“呵呵,羡慕吧,赶紧谈个男朋友吧,就也有了。”小胖说。
“去你的。”
“开玩笑的,那你自己逛街,我们不陪你了。”
“那儿有演出呢。”
“没空看了,明天要上早班,家里还有一堆衣服等着我去洗呢。”说着,她也牵着小女孩的小手,我凝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在街头消失的背影,再回望自己身旁,空无一人,只剩那些匆忙赶路的行人,内心深处,不喜悦,也不悲伤,就是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一边是天涯海角的自由,一边是归来是故乡的安宁,把我的心瞬间撕成了两瓣。
回到商演晚会现场,我坐到了台下的第二排,这下可以专注的看完这场晚会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一位我曾在电视屏幕里常见的女歌手出场了。
我最好奇的是她现在的容貌,因为好些年没有在屏幕前看到她了。在她出场的那一刻,我们虽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依然能看得出她化了浓浓的妆容,可能是因为被干燥的晚风吹着,她脸上的脂粉像是浮在皮肤表面上,显得整张面容干苍而无神。
当时我内心深处冒出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明星与我们常人看起来也差不多,也是满满的世俗味,风尘味,也有可能是我把他们在想像中完美化了,人家本来就想如此。
她演唱了一首别人的歌曲《你》。
我不得不感叹,表演的神奇,同样一首歌曲,不同的人唱,会有不同的韵味,带给人不同的情感体验。我屏住着自己的呼吸,安静的坐在台下,看她的狂热,看她的奔放,听她的呐喊,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就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落:“你站在那万人中央,感受万丈光茫,看不见的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
从她的歌声中,不管她在台上表现的多么狂热,多么奔放,我感受到的却是一个女人对青春华年的逝去的呐喊,即想抓住光茫万丈却又不得不放手的那种无奈,她唱得撕心裂肺,动人心魄。如招魂般,像是在招唤着什么?
从这种表演的欢庆,我仿佛看到了人生幕后无限的落寞感与虚无感。
放眼望去,站在自己周围的人群,他们也跟着台上人的节奏,狂热着,欢呼着,我知道这种光茫万丈的感觉,多少人为之向往,为了此刻,往后空虚一万年,落寞一万年又何妨。
在这些人眼中,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外婆与母亲的影子,是的,她们一生也在追求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他们希望像婴儿一样,一直一直被万人捧在掌心中,为她们欢呼着,狂热着,赞美着。或许自己也有,只是从小求而不得,于是早早的就把这种幻觉灭掉了。
外婆晚年时,我们一家人与她生活过一段时光,她在我们家上演驿了一段又一段“恐怖片”,她是那么的害怕老去,害怕死亡,以至于身边的每一个人仿佛成了她救命的稻草,她苦苦的挣扎着,表演着,我知道她内心里在呐喊着:“看见我,看见我,我还在,我还在”。曾经那么强势,那么活力四射的她,那时那刻,她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孩子,成天活在了恐慌之中,折腾累了,就将自己卷缩成一团,她的眼神就像一只受过惊吓的小白兔,她的身旁明明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有那种力量,能赶走她内心的恐惧。
从外婆的身上,我就隐隐感觉到了,人这一生,其实老与他人无关,死亦与他人无关,这是自己的功课。这让我联想起了一些传授知识的年长的学者们,他们如一壶陈年老酒,年轻时在酒坛子酝酿着,酝酿着,越到陈年越有味道,他们晚年,若还肯站出来,若还乐意出来传授知识,我觉得遇到他们那是自己的福音,明明都是老人,从他们身上感受却是力量,没有一丝丝恐惧,相反,他们还帮助自己赶走了迷途中的恐惧感。
我的生活中也见过另一类人,比如黎姨,他们随着年龄增长,越是变得无声无息的了,啥都不管了,唯有接近他们时,忽然感觉自己有一种光茫万丈的感觉,可明明没有站在人群之中啊。我想:那是爱,那是宽恕,那是与自己生命的过往与将来的和解,她让我感觉很安然,那是另外一种生命的力量。
余生,我想:这些年长的学者们才是我学习的榜样,哪怕能做到像黎姨那样,也不错,即使一个人无声无息的,也是能带给自己或别人安然与无畏的人。
正是这场不经意相逢的演出,让我又做了一个决定,我向薥香宫酒店人事部递交了一份辞职书。是的,我辞职了,我不追求职场的光茫万丈,我得回到落寞处了,我不能总是在研究吃的喝的,我还得去把自己心灵世界充满先。
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人们为之狂热不止的东西,来了,好好享受它,享受过了,就放下它,落寞才是生命的本质。
一颗自由的灵魂,她本来就不是静止不变的,她是流动的,年轻时,可以更好的经历各种生命状态,去挑战自己的极限,因为复盘能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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