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至娇同茉黛二女推杯换盏,竟是硬生生喝空了六壶陈年女儿红。
骰至娇两颊红晕更甚,令她原本就妩媚的面容更添几分诱惑。
而茉黛,她的脸早已红如关公。也不知是骰至娇的错觉,还是喝多了酒,视线模糊的缘故,此刻看去,茉黛脸上那些坑洼,竟好似平坦了些许。
女儿家家,聊过了些许心计的事,剩下的也就是一些闺中蜜话。
骰至娇说出了她那噩梦般的遭遇,同胞羞辱丢弃,九死一生,最终却是侥幸活了下来。
茉黛听完了这些故事,登时满眼含泪,而骰至娇却只是笑笑。
这妩媚无比的贾大官人打了个酒嗝,哈出一口酒气后,含糊不清道:“好姐姐,我这会儿算是想通了,等冷不语回来,我就穿上红衣,我就拦到他跟前。我就要问他,可愿要了我,不用名,不求分。”
茉黛听了,银铃笑声后,道:“女人啊,终究还是得要个名分。他若要你,自不在乎那些过往。他冷不语虽天下闻名,可据闻无父无母,自没有什么父母之命的繁文缛节。再者,妹妹这般身家地位,名分,更是要紧。不说通房丫头,单单是妾,都是在打他这当代剑圣的脸。”
被茉黛这么一说,骰至娇笑得更欢,竟也开始想着依照大邺礼仪,同冷不语拜堂成亲的场景。
“姐姐说的好,妹妹再敬姐姐一杯。”
说罢,又是举着酒壶同茉黛碰了碰。紧接着,又是咕咚咕咚几大口,任酒水流淌出嘴角也不理会。
二人最后都是侧脸贴在桌上,有一出没一茬在那聊着。
到了最后,茉黛已彻底醉去,竟还起了微微鼾声。
可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同茉黛一般,脸贴在桌上酣睡的骰至娇却是又身子笔直坐了起来。
看去,她的脸上依旧红云片片,可眼神,却是无比清醒。甚尔这看向茉黛的眼神里头,还有些许的笑意。
虽是笑意,却全无嘲笑讥讽的意思,有的,尽是一种相见恨晚。
骰至娇甚而还从一旁拿起了茉黛的斗笠薄纱,将这斗笠薄纱替茉黛盖上。如此过后,她并未离去,而是抡起了一壶酒,是原本为茉黛准备的果子酒。
身子倚在墙边,一条腿直放,一条腿弯曲,看去,倒是惬意潇洒。
喝了口酒,这贾大官人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笑意。
同样,因为这头一遭见面的可怜女人,这贾大官人心里头做了个决定。若真有一日能寻到那娜迦回命丸,与一个倾城美人的容颜相比,自己的完璧之身,又算得了什么。
可想着想着,心里头却又不是滋味了。自己这残花败柳,身为当代剑圣的冷不语,可会嫌弃。
又是想着想着,骰至娇又笑了。
自己还不知这冷木头的心意,竟开始这般不羞不躁想这些事情。
在骰至娇同茉黛喝酒的时候,茉黛所恨的那个人,出了城主府。
原本应当是徐宁儿同小满一道陪着这桦莺夫人,可不知白翎从哪里整了个东离人回来,要徐宁儿从这东离人口中问出些话来,那也只好
就带一个小满出门了。
桦莺夫人急匆匆离开城主府,是因为有个人所不知的大人物来了寒酥城。
江湖也好,朝廷也好,都没有这大人物的明面信息。因为这大人物,来自燕云骑的天人众。
桦莺夫人乘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是换下了她那雍容华贵的衣裳,一身素衣斗笠薄纱。
今日赶马车的不是马夫,而是那顽劣的小丫头小满。马车在寒酥城外的一间土地庙停下。
这小庙外有一头黑驴正闭着眼在那歇息,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看来人,随后再度闭上眼酣睡。
桦莺夫人下车后,小满本想跳下车同桦莺夫人一道,可最后,还是被桦莺夫人给阻止。
桦莺夫人迈着碎步进了这土地庙,土地庙已经破败多年,不说尘灰狼藉,就连神像毁坏也无人修缮。
进了土地庙,有一人一身橙袍背朝大门,盘膝坐在已经毁坏的神像前。
桦莺夫人走到了这橙袍人身后,恭恭敬敬一个万福,随后也不顾自己衣裳干净,这地有多脏,直接跪坐在了这橙袍人身后。
橙袍人听到了声音,也就缓缓转过了身来,同桦莺夫人对望。
这橙袍人披散垂落的长发黑白相间,橙袍宽松,尤其那袖子更是如同戏服一般开着大口。橙袍人将双手都藏在了袖子里。
他是盘膝坐着的,也是二人对坐,桦莺夫人这才注意到,在橙袍人的腿上,摆放着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可当真惹眼,通体好似金子打造,散着灿灿光芒。那剑鞘同剑柄,都是刻着龙纹,栩栩如生,颇为精美。
这橙袍人见桦莺夫人的目光为这把金剑吸引,颇为干脆,将右手从袖子中伸了出来,抓起金剑丢向了桦莺夫人。
桦莺夫人再次看到了这橙袍人的双手,他手到小臂一半的位置,赤红若血,颇为渗人。
橙袍人又见桦莺夫人的目光从金剑上头挪到了自己右手,不由嘿嘿笑了笑,问:“已经看到过几次了,还不习惯么?”
桦莺夫人倒是颇为诚实,点了点头,道:“大人的双手,每见一次,终究不免多看上两眼。”
橙袍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也是盯着看了会儿,随后不由再度笑出了声。
“且不说你,就连我自己挺多时候也不免会多看几眼。毕竟啊,这双手,可是天下无二啊。”
桦莺夫人发现橙袍人看向自己右手时候,眼里头有些落寞,又有几分悲哀,虽好奇,却不敢多问。
最终,还是橙袍人先开口,他问:“花无意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桦莺夫人语气恭敬道:“几城来人倒是意料之外,却是意外,这一回东离竟来了不少人。”
橙袍人点了点头,道:“不单人数不少,里头更是不乏身份显赫之流。”
桦莺夫人秀眉微蹙,问:“大人可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到的寒城?”
听桦莺夫人这般问,这橙袍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鄙夷,道:“亏你同花无意还是寒城主宰,东离小鬼如何到的寒城,你二人竟是不知?这般多的
东离人,除了规规矩矩自东西渡而来,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不成?”
桦莺夫人听后,不由睁大了眼,疑惑道:“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个东离人,是凭通关文书到的大邺?”
橙袍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也不妨告诉你,这些,都是京州里头那些个玩弄权势的贵人们的手笔。至于这些人目的何在,也就不如你该关心的了。”
桦莺夫人点了点头,她晓得,不该问的,不可问。
“斗胆一问,大人这一回到寒酥城,可有要紧事?”
橙袍人双目直勾勾看着桦莺夫人,看的桦莺夫人不由眼神躲闪,不敢与对视。
橙袍人再度哈哈大笑起来,几隙过后,收了笑,语气玩味道:“霓霁,你很聪明,聪明是好事情,可聪明过头了,就容易妄想。若只你妄想,倒是无碍,可千万别因为你的妄想,害了花无意。”
桦莺夫人实在有些不明白这橙袍人这话的意思,不知是迫于这橙袍人带给她的压迫力,还是因为桦莺夫人心中有鬼,她的语气也是不经乱了几分。
“大人说笑了,妾身怎敢自作聪明。大人的恩德,于我夫妻二人,如同再生父母……”
话语未尽,橙袍人已抬手,示意桦莺夫人不必再往下说。毕竟,与他而言,听过了太多恭维的话,耳朵的茧子可容不得再听到这些。
橙袍人再清楚不过桦莺夫人的性格,恢复了笑脸,道:“霓霁,我来寒酥城,与你,与花无意,均无干系。我来寒酥城,是为了抓一只凤凰,并不打算插手花无意要做的事。”
“凤凰?”
听到了答案,虽是松了口气,可又不免好奇,这凤凰又是怎的一回事?
橙袍人站起了身,桦莺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起身还好,这一起身,才晓得怀中的金剑,分量有多少。
她更为好奇,这位大人从哪儿得来这么一把剑。金子作剑,也不知是不是华而不实。
橙袍人接过来剑,他并未将剑拔出,只是将剑环抱。
“霓霁,我路上无事,给花无意卜了一卦。这卦象,可不如人意。”
听到橙袍人一般言语,霓霁不由慌了神,一脸紧张,却未出声。
橙袍人不由摇头叹息道:“先有朱家世子失了魂,现在,又是你的郎君,惹怒了天道。”
桦莺夫人再难忍耐,开口问:“大人可有破解的法子?”
若是天道注定,人力难为。可桦莺夫人却不甘心,还是问出了口。怎知,这橙袍人竟是点了点头。
橙袍人不由叹了口气,道:“有劫自有因,有因,自也能有法子破解。”
“望大人明说。”
“鱼目混珠,瞒天过海。遮住了天眼,便是生死簿上也没了姓名。”
桦莺夫人有些疑惑,不由重复了一遍:“鱼目混珠,瞒天过海?”
见这桦莺夫人要开口,橙袍人却是摆手阻止,道:“天机难泄,如此迷雾一句,已实属破了规矩。”
桦莺夫人听后,虽不甘心,可还是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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