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繁星》第六十九章、古㷬、贪狼

    距＂塔克机场＂五百公里的撒哈拉沙漠深处，绵延不绝的黄色沙丘，像一道道波浪遍布在一望无际的黄色沙海上，这里是人类的禁区，这是一片死亡沙海，周围几百公里没有一片绿洲，连白云也很少来到这里。蓝天的蓝色和沙海的黄色，成了这里仅存的色彩。
    白天，两个太阳灸烈的光芒照射在沙海之上，腾起阵阵热浪，沙海的表面温度高达60摄氏度，任何生命在这种环境下都会很快脱水而亡。只有在夜晚，在沙丘的背风面，才会有零星几只响尾蛇出来寻找食物，它们在沙海上移动时的＂沙、沙＂声，在这片死寂的沙漠上能传出很远！
    沙海之下两百米，却是另一片景像，一块块巨大的正方形石块砌成的穹顶，严丝合缝地将沙海隔离开来，穹顶上镶嵌着多如繁星的白色光源。一个个巨大的石柱支撑着石质穹顶，地面上却看不到一丝石柱的影子。
    柱子下方是一座石块砌筑的圆形城市，明亮而整洁，一座座四方形的石质房屋遍布城市中，一条条石渠中，清澈见底的泉水缓缓流淌，鱼儿在其中欢快的息戏。四条宽阔的街道笔直通往圆形城市的中心的圆形广场，圆形广场的中心是一座透明的半圆形建筑，里面是一个高耸的金字塔形祭坛，祭坛顶部是一颗如房屋大的棱形绿色橄榄石，近乎纯净的绿色橄榄石中，三片成品字形的乳白色荷叶包裹体隐隐浮现其中，如同三只眼睛般环顾整座城市。
    祭坛中是一个圆形空间，墙壁是一面完整的环形显示屏，一个个图像在显示屏上不停闪现。只有十个屏幕是固定的，这是9个有核武器大国的总统办公室画面和地球币的实时交易数据。
    祭坛圆形空间中有两个人端坐在办公桌前，一个是二十多岁模样，身穿白色长袍，一幅很普通的黄种人面孔，黑色短发，耳朵肥大，清澈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冰冷和深遂。另一个是一位瘦弱老者，身穿黑色长袍，枯黄的皮肤上皱纹密布，脸色阴沉而诡异，头戴一个环形金色头箍，深陷的眼眶中的蓝色眼睛中精光闪烁，微呡的嘴唇透出一股尖刻和狠辣。
    ＂古㷬！黑洞撞击月球产生的磁场冲击，造成了十万亿地球币的损耗，全球因海啸、地震死亡125万人，空间卫星和近地空间站破损比例95％，月球基地完全失联！＂身材瘦弱的黑色长袍老者地对白袍青年说道，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如同闷雷一般。
    ＂我们的科技水平，硬件损失一年内可以恢复，经济和人口损失更不值一提！问题是！我们的科技发展计划很可能会被打乱！＂白袍年轻人古㷬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出，似乎逝去的一百多万生命也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不会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你是说，会压制不住？＂老者问道。
    ＂嗯！每一次全球性危机都会促进人类科技和文明的进步，一百多年来的经济危机、生化危机、战争危机都是我们在幕后操控的，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这次黑洞撞月让我第一次感到了失控的危险！＂古㷬深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淡淡的说道。
    ＂失控？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现在全球都己在我们的掌控中！所有的核武器都在我们手中！全球的货币、金融系统也在我们操控下形成了统一的货币金融系统！怎么可能失控！＂d黑衣老者洪亮的声音传出，他疑惑道。
    ＂贪狼！你要记住！科学技术一直是一种能以点破面的决定性力量！难道你忘了一万多年前，亚特兰蒂斯覆灭的惨痛教训？而那只是因为一个危险的科学实验，就让我们上万年的文明灰飞烟灭！＂古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语气严肃而沉重地说道。
    ＂万年前是因为他们把一切尖端人才都聚集在亚特兰蒂斯城一域之地，才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而现在我们是遍布全球的科技人才布局，难道也会重蹈覆辙？而且你认为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很快达到万年前的水平吗？＂黑袍老者贪狼提高音量，质问古㷬道。
    古㷬淡漠地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贪狼，沉静地说道：＂正因为分散的全球科技中心布局，才是导致我们失控的原因！现在虽然距万年前的水平还有差距，但差距已经在快速缩小！别忘了现在是130亿人的工业生产能力，而万年前只有二亿人！而且现在许多的细分领域，早己超过以前的研究水平！＂
    黑袍老者贪狼面露沉思，没有接话，微抿着嘴唇，眼中的思索之意愈加浓重。
    ＂而且最近这三十年，我们一直是在压制基础物理的发展，成效虽然有，但仍在快速向细分领域快速发展！＂古㷬继续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在为科技达到万年前的目标而努力吗？压制不住就让他快速发展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压制？＂贪狼的反问声如铜钟般响起。
    古㷬冷漠地看着贪狼，冰冷地说道＂一个原因是人性的掌控，还有一个原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觉察到什么？＂
    贪狼的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反驳道：＂人性？我们已经在全球建立了全人类基因库，人脸识别、指纹识别技术已经覆盖全部每一个人类！而能追踪到任何一个人的行踪！难道你还担心控制不了人类的整体进程？担心受到人性负面情绪的破坏？＂
    古㷬的眼神依旧冷漠，缓缓说道：＂现在当然能控制！我担心的是超导和超强磁场技术跨越式发展以后，特别是超导电容一旦普及，将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当一个普通人都能毁灭地球磁场的时候，你怎么控制他们？当一个小国的国王，都能拿个超导电磁核弹来威胁我们的时候，你怎么控制他们？你能让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我们这样的自我控制力和使命感？＂古㷬最后仍用不带丝毫情绪的语气，反问贪狼道。
    贪狼沉默良久，眼中露出一丝落寞，第一次用低沉的语气答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宇宙运行中的很多底层规律！也摸索出了利用人性促进人类文明发展的规律！但我们还是没法给人性戴上枷锁！＂
    古㷬看着有些落寞的贪狼，淡淡的说道：＂人性是我们统治人类的工具，我们不能控制它，那我们就给绝大部份的人设限，只给通过我们考验的人和国家以科学发展的权利，这就是我压制物理科学发展的初衷！＂
    贪狼站起，背着手在圆形空间开始来回踱步，脚步声在这宁静的空间中不停回荡！
    ＂我们几百年来一直使用的考察和监控系统，还是可以使用！至于控制！需要更加严格！不光是人的控制！还有科学技术、高科技的材料和设备都要做到完全的监测和控制！即使科技发展变慢，这种代价我认力也是值得的！＂古㷬斩钉截铁地又对贪狼说道。
    ＂虽然史瓦克的监控系统一直很严密，但如果用脑机接口对整人类大脑进行控制和引导，不是更简单吗？另一个原因是什么？＂贪狼沉吟片刻后，才问道。
    古㷬看着贪狼，感叹道：＂我反对用脑机接口控制整个人类！我现在觉得发生在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城大变故，可能是来自地外文明的破坏！如果他们能随意毁掉亚特兰蒂斯文明，也就能轻易抹去我们！这就另一个原因⋯我们亚特兰蒂斯⋯和所有人类…很可能只是地外文明的实验品！＂
    贪狼停下脚步，深陷的眼眶中目光闪动，洪亮的声音变得沙哑，似乎强行从喉咙中挤出一般，说道：＂实验品？他们是谁？＂
    古㷬看着情绪激动的贪狼，也不禁泛起追忆，带着一丝伤感道：＂几千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答案！奚若和苏铭也是你的实验品，只是一个你想保护，一个你想抹去？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实验品？那个造物主，会在什么时候将我们抹去！＂
    黑袍老者贪狼，眼中精光闪动，哂笑道：＂你错了！奚若不是实验品，宿命也不是我们的实验品！我⋯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