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得像个奇迹。 ”
邦布低声对自己嘀咕。
他不敢再说得太大声了——太过得意是会被正俯视海面的某个神灵惩罚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吹在船帆上的风几乎是在随着他的意志改变方向。
他悄悄地溜过去抓起上风帆索,小心地在手臂上绕了两圈,向已经从桅杆上溜下来操纵主索的石头点点头。一个人操纵船帆是件难事,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小个子……他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得心应手。
他站稳身体,看着格鲁菲德船长,屏息以待——每个人都在屏息以待。
“你瞧,我们或许不是朋友,却也没有必要非得成为敌人。”他听见伯特伦放低声音,语气诚恳地做着最后的尝试。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个中年男人如此回答,虽然似乎客气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冷硬,“但你有选择的余地,伯特伦?格瑞安……而我们有必须服从的命令。”
伯特伦沉默良久,终于叹着气开口:“好吧……请稍等。”
这简单的一句话里被迫屈服的挫败,压抑的愤怒,听起来都如此真实……然后那狡猾的家伙举起一只手,拇指屈向掌心,从右至左轻轻一挥。
格鲁菲德船长猛地转动舵轮的时候,邦布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拉扯绳索。
风鼓起船帆,被挤压的木板吱嘎作响,细长的独角兽号毫无预兆再一次弹出了它的独角。以船尾为轴,在海面上硬生生地转了小半个圈。
独角将他们右侧小船上的人拦腰掀进水里,而船身带起的海浪则涌向左边的小船。那些粗笨的小木船完全没有南方小岛的独木舟那么轻巧。又载了太多的人,在并不猛烈的海浪中轻易倾覆,或更加倒霉地,被拍在独角兽号的船身上。
就像抡圆了木棍去砸飞烂掉的苹果。
邦布有些得意地想着,忍不住咧开嘴笑——但他很快想起,最喜欢在甲板上跟他一起玩这个游戏的多伊尔,已经死了。
那天晚上他跳下船的时候多伊尔的尸体就挂在船边。一只脚被缠在了绳子上,随着船身晃来晃去,甩出的血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
笑容僵在嘴角。邦布揉了揉眼睛。闷声不响地再次拉动绳子。
他们靠着独角兽号出人意料的灵活解决掉了一小半的敌人,但还远远没有脱险。
几十支火箭呼啸而来,几乎全都是冲着船帆。邦布提心吊胆地抬头看着它们在一道无形的墙壁前停了下来,纷纷坠落。忍不住小小地吹了声口哨。
“干得好。泰瑞!”伯特伦大声叫着。
“呃……那不是我干的。”泰瑞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这个才是。”
一阵旋风从甲板上刮过去,扑向海面上的小船。
中年法师的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举起手杖,似乎根本没有念什么咒语,就轻易消灭了那个并不大的元素精灵。
“……噢。”泰瑞低声叫着,却也并没有显得多么惊慌。那并不意味着他有必胜的把握——长着雀斑的年轻法师脑子里似乎缺一根弦,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不会太紧张。
吉谢尔的箭和泰瑞的飞弹一起飞向中年法师,詹西则冲向船尾。操纵着独角兽号唯一的武器,一台小巧的弩车。而它唯一能发射的武器,只有四角坠着石块的绳网。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会尽量避免杀人,但现在,邦布衷心希望他们能拥有像龙骨号上那样的、更厉害的武器。
詹西的准头很好,飞落的绳网也能非常有效地至少困住半条小船的敌人。但剩下的小船正迅速地在海面上散得更开,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像刚才那样出其不意地一下子解决掉一半……虽然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能够冲出包围。
那并不容易。风依旧回应着他们的祈祷——至少是回应着邦布的祈祷,水却变得如泥浆般粘稠,让独角兽号几乎寸步难行。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这个……”泰瑞像平常一样毫无紧张感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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