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不知道,做为政治人物,就算你真的想做造福武林的大好事,你也不合格。别说政治人物了,其实就算是武林枭雄,你也干的太差了。”看着岳不群不以为然的神色,毕晶摇摇头:“知道搞政治跟人斗,要义是什么吗?太祖曰过,就是要把我们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我们的敌人搞得少少的!放着令狐冲这么强力的人才不用,反而处处防范,放着衡山恒山这么种天然盟友不知道联合,反而搞自己的小王国……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三**宝你是一样不沾,就凭这还想大战宏图?做梦吧你!”
“胖子!”母老虎忽然严厉地叫了一声,“你在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看着母老虎瞪大惊讶的双眼,又看看忽然若有所思的岳不群,不知道为什么,毕晶忽然一阵莫名烦躁,冲岳不群摆摆手跟赶苍蝇似的:“算了算了,跟你说再多也没用,你走吧,想干什么干什么吧,反正也管不了你了!”
岳不群也想不到,毕晶竟然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一时间惊疑不定,不知是真是假,目光闪烁站在当地,竟然没有当时就走。
“干什么?”毕晶见他这样子,那种烦躁感更强烈了,一瞪眼道,“想蹭饭啊你!告诉你,没给你准备饭!杨子,表妹,给他让个道!”
杨过和小龙女轻轻向后退开一步,让开中间道路。
岳不群这才相信是真的,什么也顾不上想,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想起今日大败亏输,丢人现眼,还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简直是生平未有的奇耻大辱,双眼中又不由凶光一闪。但能逃得性命,比什么不重要?
毕晶说了话,洪七公杨过几个自然不会拦他,令狐冲原本就没想着跟岳不群作对,任盈盈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还是拎得清的。至于什么鲍大楚杜长老之类,刚刚见识过岳不群的功夫,早已经胆战心惊,虽然明知道办事不力很可能会遭到任我行的严厉惩罚,但让他们现在去阻拦岳不群,却是谁也没这个胆子……
岳不群身体几个纵跃,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身法之快速绝伦,简直比他使辟邪剑法的时候还要快。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向后看上一眼。
就这么走了?夫人都不管了?毕晶一阵摇头叹气,一听见自己放过他,转身就走,对自己夫人看都没看一眼——这人已经没救了……转头同情地看看宁中则,却见她神色默然,对于岳不群的离开,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站直身子,向毕晶母老虎深深施了一礼,随即转向令狐冲,艰难道:“方才……你八师弟,小林子,果然是,果然是……”连续说了两个果然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令狐冲低下头,低低说道:“……是……”
“珊儿,珊儿她,也是林平之……”宁中则一言未竟,早已哽咽,两行热泪,从双目中直流下泪。这半日来,这还是第一次,她脸上出现了正常人的感情。
“是……”令狐冲声音越来越低。
宁中则长叹一声,温言道:“冲儿你过来,我看看你伤势怎么样了?”
“我没事。”令狐冲答了一声,但仍然轻轻走过来,转过身去,将脊背对着宁中则。
宁中则却没有查看他的伤势,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叹息着:“你……你都这般大了,二十年,过得好快,真真如梦如幻……”
令狐冲听师娘声音有些虚幻,却不知道她言下何意,又看不见她神情,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宁中则的感叹也没有持续多久,神色恢复了一点平静,轻声道:“将来杀死林平之为珊儿报仇,这件事你要担起来。”
“是。”令狐冲答应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里垂下泪来:“我……小师妹临终之时,要孩儿照顾林平之,我,我……我已经答应了他……”
宁中则在令狐冲头顶摩挲的手猛然顿住,良久,长叹一声:“冤孽!”又过了好久,才缓缓摇头:“冲儿……你以后对人,不可心太好了!”
众人见他师徒两个大难之后,有话要说,都站得远了些,但两人说话都还听得很清楚。听到这里,毕晶和母老虎对视一眼,都有些感慨:好熟悉的台词,好熟悉的场景啊……
猛然间,两个人脸色大变,同时惊呼:“拦住他!”
话刚出口,小龙女已经飞身扑上,在宁中则手肘上轻轻一托。当啷,一柄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令狐冲大惊回头,一把抓住宁中则,惊呼一声:“师娘!你何苦……”
小龙女轻轻放开宁中则,但宁中则却没再动,就那么在原地站着,任由令狐冲抓着自己的胳膊,神色凄然道:“你们,何必呢?”
“您这是干什么?”毕晶和母老虎早跑过来,一阵顿足,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刚刚净顾了和岳不群怄气了,都忘了这回来的主要目的是阻止宁中则自尽。要不是刚刚的场景过于熟悉,让人猛然想到原本的故事线,差一点就铸成大错!任务失败了不要紧,可是这个刚烈又温暖的奇女子,只怕就要照着原本的轨迹性命不保!
母老虎紧紧拉住宁中则的双手放,生怕她再寻死路,嘴里接连安慰:“姐姐……世界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咱们女人是自己的主人,不是男人的附庸!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值得吗?”
宁中则神情凄惨,目光无神,只是摇头:“你不懂,你不懂……”
“没什么不懂的。”母老虎摇头道,“我明白姐姐你的意思,既然你不愿意再苟活于这个世界了,那跟我们一起走,去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全新的生活!”
“全新的世界?”宁中则一片茫然,“全新的生活?”
“对,全新的生活!”母老虎笃定地点头,“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嘲笑你的遭遇,只有大家一家子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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