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行冷冷嗤道:“武院打书院,可耻!”
谢泽渊挑眉,再次把他的腰身下压,身体几乎对折,骨头发出错位声响:“偷袭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可耻?千山阁书院名单早已把你们剔除,别再自称千山阁弟子了,掉价。”
慕容琴飞身跳出浴池,袖中飞出两柄匕首直向谢泽渊,谢泽渊弯身躲过,姜知行趁机挣脱他的束缚,第一件事不是逃走也不是甩甩自己被反剪麻了的手臂,而是趁谢泽渊躲匕首没回身的瞬间,扯下身上衣物披在慕容琴身上,如同护着自己领域的豹子,露出危险的牙齿,可以撕咬一切靠近慕容琴的东西。
他挡在慕容琴身前,面露凶色。
谢泽渊亮亮手中两把短匕首:“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慕容琴苍白的脸大惊失色,她的暗器是保命手段,哪怕不能给谢泽渊造成伤害,起码劝退他的自信还是有的。没想到谢泽渊竟然能徒手接住高速旋转的匕首,且毫发无伤。
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谢泽渊甩手,密室的门轰隆关上,堵死退路。他微微笑起来,看似心情不错:“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武院身份的?”
请君入瓮反被捉入瓮中,慕容琴他们没有优势。
慕容琴闭了闭眼,认命回答:“知行抓梁婧仪的时候,看见师叔进了你房间。”
谢泽渊兴致勃勃继续问道:“哦?你们都能看到他,他不可能看不到你们吧,没对你们做什么?”
慕容琴扯开心中的痛,鲜血淋漓摆在谢泽渊面前:“没有,师叔可能觉得,我们两个垂死挣扎的活着已经是对我们的惩罚了,再杀我们会脏了他的手吧。”
谢泽渊极有兴致,摸着下巴问道:“你们为何叛逃?”
姜知行气急:“别问了!”
慕容琴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这件事早就应该说出来了。”
她长舒一口气,以叙事的口吻缓缓说道:“我患了一种病,名为春山,只有靠处女新鲜血液滋润才能活下去。三年前,依稀记得那天是谷雨,我的病发作,已经无力回天了,知行不忍看我在疼痛中死去,为我杀了一个女子,用她的血替我擦身,这件事很快让师父知道。千山阁规矩极严,师父把我们痛骂一顿,废去我的武功,却不忍看到我们二人无依无靠,让我们起誓不再杀人,然后留下了知行的内力。”
“知行带我来到他家,和他的爹道别,说是赴京赶考,实则替我寻找解毒之法,我们花光了知行所有钱财,还是不得其法。我渐渐需要依赖更多血,没日没夜泡在知行向那些少女们下跪求来的血池里,血不够,就用水稀释。可还是不够,我需要更多。”
慕容琴捂住面颊,眼泪从指缝流出,她痛苦回忆着:“一月前,我的病再次发作,几乎快要死去。知行带我回到扬州,蹲点杀人,放干少女鲜血,换我活下去。”
谢泽渊笑起来:“春山病,听起来很有意思。姜知行,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千山阁弟子身份,你不悔吗?”
姜知行反讽:“你这个没心的人又怎么能知道爱的力量,蠢货。”
谢泽渊并不为他的怒骂而生气,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我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告辞。”
姜知行面色铁青,硬着头皮:“等等!”
谢泽渊嘴角弧度放大:“还有事?”
姜知行忍了忍,放低语气:“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谢泽渊反问,似乎这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慕容琴擦擦眼角的泪,思路还算清晰:“你若不想谈,也不会到这里来。”
谢泽渊不满地“啧”了一声:“先把你的脸变回去再说话,用别人的脸令我反胃。”
聪明人对话一点即通,慕容琴知道谢泽渊接受她的提议,放下心来道:“我以为用这个小娘子的脸,会让你心软呢。”
她搓了搓锁骨处,搓出灰一样的皮,顺着它揭开脸上的皮,露出一张狐狸相妖媚面容,只需勾勾手指头,便能蛊惑大批男人前仆后继。
慕容琴和姜知行长得不同,面相却都和狐狸有关。
一个男狐狸一个女狐狸。
慕容琴开头半是威胁半是柔和地道:“我知道你是三皇子,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这样只不过加快我们死亡,两败俱伤而已。”
她说这么一句话,不过是告诉谢泽渊:我有你的软肋,别轻易动我,不然玉石俱焚。
谢泽渊仿佛并不在意,不耐烦地问:“然后呢。”
“春山病难以根治,但有一株药可以暂缓病症,那株药叫惜春山。在城郊狼穴里,被一头凶恶的狼王看守。我与姜知行进不去,唯有身为武院弟子的你,或许可以一试。”
谢泽渊舒了个懒腰,关上密室门后房间里的光只剩墙壁上挂着那一盏,明明灭灭不真切,将谢泽渊的侧脸打在墙上,看不清表情:“你送我去死?”
姜知行伸出三根指头郑重起誓:“若你能摘回惜春山,我愿替你卖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以姜知行的武功是绝对无法从狼王口中摘下惜春山的,白白送命还无法治好慕容琴,所以他一直没有动身。
直到遇见谢泽渊。
谢泽渊不同意也不拒绝,不屑地把姜知行从头打量到尾,好似在考虑值不值得:“你碰梁婧仪哪了?”
姜知行为了让采花大盗这个名头坐实,不让师父和天下人怀疑到慕容琴头上,每个女子他都忍着恶心亲抱一会儿,才把她们杀死带到慕容琴面前,放血“喂”她。
姜知行小心盯着慕容琴脸色,不情不愿回答:“脸,耳朵,脖子,腰。”
“按理说我应该也碰碰慕容琴才算公平。”看着姜知行突然警惕的目光,谢泽渊笑起来,“别紧张,我碰她嫌恶心。这样吧,你哪只手碰的梁婧仪,废了去,我就帮你们。”
慕容琴迅速握住姜知行两手,防止他自残,苍白的唇气出一点血色来,厉声道:“谢泽渊!”
如同沙漠干渴之人拿到一瓶水,姜知行两眼发出微弱光芒:“你说真的?”
谢泽渊耸耸肩:“自然。”
慕容琴尚虚弱,力气小得很,姜知行轻松挣开她的桎梏,温柔抱住她,慕容琴挣不开,扭头狠狠瞪着他,眼中血丝弥漫:“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我不准,姜知行你听到了吗我不准!”
姜知行以手肘缠住她,不让她看这血腥的一幕,右手持匕首,闭上眼,向左手刺去,挑断手筋。
血滴落在地上。
匕首哐当一声掉落。
姜知行闷哼一声,束缚慕容琴的力气小了些,眉眼弯弯,气若游丝:“谢泽渊,你要履行承诺。”
慕容琴不敢大幅度动作,生怕扯着姜知行的伤口。他紧抱住慕容琴,不让她看垂下废掉的手。
拥有所爱之人就像有了软肋,最好把控。
谢泽渊愉悦地笑起来。
“你们的哀求,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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