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86章 沟通者

    军队的调动需要时间，把大日本帝国第6师团调回南京城，这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半个月，而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多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变化的来源不是南京城，而即将开始的徐州战役的战场上发生了变化。不过在叙述那儿的变化之前，还得要说说南京城里的事情。
    在南京城里，以黄家的地下室为中心的地道网络，已经开始了大规模扩建。这与过去的老旧地道不同，它是由多个暗堡、多道关卡形成的近乎迷宫式的地道网络。想征服这里的人，得要派足够的军队下去，进行“老鼠战争”才有胜利的希望。
    但地道本身，具备金涛来自于未来的战术水准，所以对于日本军队而言，南京城里的地道就是地狱。因为这里不怕毒气、不所水淹，想必日本人现在也没有本领，用什么探地雷达找出地下所有的通道。
    形容一下是里三层、外三层、上三层、下三层，别看里面那么大，驻军不过往往是两或三个游猎小队，外加一或两个狙击小队。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日本军队失踪的人员。对于蚩尤军的士兵们而言，那就像是民国期间对平民下手的黑社会一样，打闷棍绑白鹅。
    把人弄回来之后，注射一针从鸦片里提炼的吗啡，再给点心理暗示，然后向“地府牢笼”里一塞。结果就是，要么几天之内，变成蚩尤军的狗。要不就是几天之内，自己把自己吓死。至于尸体，就被剥得光光的扔在街上，以警告日本军事人员，以及打算“靠近”日本占领军的，想要当汉奸的所有人。
    这话简单到只有一句——犯我龙族天威者，虽远必诛！
    不管这句话让某些人感觉有点土，或者某些人感觉到不屑，但蚩尤军的士兵们就是喜欢听。就像那句“要不还我们3500万条人命，要不就滚一边闭紧嘴”的语句一样，这样的话听起来那就叫提气。
    南京城内还有一个变化，那就是日本占领军司令部受到过多次“教训”之后，已经打算要国际安全区的难民们回家了。不管他们想不想回，都必须要离开国际安全区的庇护。
    手段就是与国际安全区交涉，将逐步消减对国际安全区的供应，以迫使难民们回家。与此同时，日本人也在难民之中开始物色，曾经的小官员以及警察们，来充当他们的“耳目”。
    只可惜现在与历史上的记载稍稍有些出入，蚩尤军在南京打的长涨中国人脸面的仗，以及金涛直接摔开了一个汉奸的脑袋这些事情，使难民营里的曾经的小官吏以及警察队伍里的多数人，对于当汉奸实在是没有什么想法。一边是有尊严有希望，另外一边是被把脑袋摔个“万朵桃花开”，只要不傻是人都懂得选择。
    毕竟作为小民当汉奸，许多时候是迫于无奈，更多的时候是迫于养家糊口的压力。当然，其中不乏当了汉奸还沾沾自喜的人，也许在南京城之外的，没有听过、见过蚩尤军规矩、手段的地方，还有那样糊涂混蛋的当汉奸当出滋味的东西。
    但在南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金大阎王那杀起人来是不眨眼的。现在光听国际安全区里的传说，在他一个人手里就过去了几千条人命。而那家伙对于抗日，是绝对不含糊的。许多人猜测，也许在他眼里或者是中国人，或者就是死人。
    既然阎王爷定下要人命的规矩，本着中国百姓们的老见识，和谁叫劲千万别和阎王爷的规矩打别。也许这严刑酷法在别的时代未必管用，但在此刻的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心里，那就是铁律。
    当然多数中国人是不打算当汉奸的，因此日本帝国南京占领军在这件事上就犯了难。甚至他们开始威胁南京国际安全区，如果不提供出足够的南京城的管理者，那么也许他们只能不断消减国际安全区的资源。
    瞧，这就是矛盾，而国际安全区与日本占领军司令部的矛盾，最终会反映到金涛那里。至于金涛如何处理，咱们随后再说。现在咱们先说说，把消息带给金涛的人，也许从这个被日本占领军司令挑选出来的“沟通者”就看得出来，南京城里、城外的斗争，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南京城外的变化，当然主要是汤山的变化。
    在江南的，已经隐隐有了回暖感觉的冬天，能够从国际安全区里出来，能够从充满了尸臭味的南京城里出来看看绽放的腊梅那实在是一种享受。不过身上带有自己不愿意负担的责任时，这种享受的感觉被降到最低。
    来的不是别人，来的是明妮.魏特琳女士。她的目的是要上到汤山之上，并给金涛带来了日本占领军司令部的建议。汽车在日本摩托车以及一小队骑兵的保护下来到了汤山的脚下。
    从这里望向汤山，依然能够看到苍翠的山体。尽管不久之前这里经历过点火，但大自然对于创伤的修复能力是惊人的，尽管炮火炸平了一些地方的树从，但一株留下的来梅花，却在重新绽放。
    对此明妮.魏特琳女士有一种特殊的感慨，她看着那株在寒风里的，依然展示着身姿的梅花，心里想到的却是南京大屠杀里的蚩尤军。前面说过，虽然以金涛为代表的蚩尤军行事残酷，而且往往作战的时候不留活口。就算留下一些活口，也都是被泡制过的“人棍”，以保证武器装备的秘密不会过快的泄露。
    从明妮.魏特琳女士的，那种济世为怀的宗教情感上来讲，那当然是一种残酷。然而从她对于居住了许久的南京城里的居民们来论，面对残酷屠杀的反抗，根本不需要谈及什么残酷。因为那不过是一种自卫权利的表现，即便是自卫是在抵抗侵略的自卫就更是如此。
    此刻看着山的，在树从之中隐约出现的被堆成坟堆一样的日本碉堡，看着那株在日本炮火肆虐过的空地上的梅花，她的脸上一片恬静，眼睛里如同每个修女一样，是平和、谦卑而又专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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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里的日本士兵，对于眼前的明妮.魏特琳女士最不满意。因为她庇护了太多的南京城里的年轻女人，这让许多经过过点火的日本士兵，没有宣泄的机会。而且，原本日本占领军司令部，打算募集一些“随军***”，以解决南京大屠杀之间大量出现的强奸问题。
    可惜那件事惹恼了那个金大阎王，为此他杀了好几千个日本士兵。甚至还在南京国际安全区的“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墙下，留下了那令人难堪但又无法被擦去的，对于日本高层军官而言是一种近乎耻辱的诗句。
    但那里是国际安全区，如果去擦会不会引来蚩尤军大规模的报复，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尤其前次对于司令部的袭击，以及抓走了华中方面军参谋长冢田攻少将的事情，更令南京占领军司令部感觉，得与这家伙取得某些协议。
    而这就是明妮.魏特琳女士来汤山的原因，也是她要见见金涛的原因。
    保护着她来的，骑着摩托车的宪兵，以及一小队骑兵这时打的旗子是白旗。当然这不是投降，而是在战场上常用的对话手段。面对这样的对话“邀请”金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从上午的，依然显示着黑色的树林里出来的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他的身上穿着的是著名的蚩尤战甲，而且身上还带着全副的其他装备。坐在摩托车上的日本士兵，这时已经放下了扶着机枪的手，跳下车立正站好。骑兵们也下了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
    没有一支武器瞄着正在走出树林的金涛，当然要是他们此刻的武器还瞄着的话，那狙击小队的人能够一次射击，就爆了他们全部人的头。蚩尤军不讲究什么假仁假义，他们讲究的是先敌动手，而且是斩草要除根，绝对不给对方小风一吹就活过来的机会。
    日本士兵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相对于矮小的他们，堪称“巨人”的家伙。心中这时并没有什么仇恨，相反许多日本士兵对于金涛有着惧怕以及近乎敬仰的感觉。在这件事上也是满有意思的，因为“武士道精神”要求他们崇拜强者。
    说句难听话，把小日本打的越狠，他们越怕而且越是打从心底里敬重。倘若看不透这一点的人，不配讨论中日关系，而且也根本不可能得到正确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