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司马懿的话,鲁肃别的反应没有,首先的第一反应就是乐了。
“马头领,在您的心里,肃得是有多傻呢?”
虽然话中之意隐含讥讽,但鲁肃的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忒的是显露出了一身的好涵养。
司马懿愣了一下,接着面sè一沉,道:“子敬先生这话乃是何意?请恕马某听不明白!”
鲁肃闻言笑笑,道:“听不明白?那肃便解释解释给你听,对于你家大当家甘宁来说,rì后投谁并不重要,耽误之急,是要搂上一笔,先是荆襄九郡被你诓了一百万钱,然后你等还不知足,又来诓骗于肃,肃虽然是实诚人,但却不傻,恕我直言,这种漏勺打水的蠢事,鲁肃决计不干。”
司马懿哼了一声,道:“世人皆言鲁子敬乃是当世高人,本领不在周瑜之下,今rì度之,却是全属空言,马某真是高看你了,多说无益,在下告辞了。”
说罢,便见司马懿站起身来要走,鲁肃却是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道:“马头领何必着急呢?坐下多说两句,也不会少您一根汗毛。”
司马懿道:“子敬先生已然不信于我,多说少说又有什么区别?”
鲁肃摇头道:“马头领这话武断了,鲁肃适才所言,乃是顾虑常情,先生若是觉得肃说的不对,大可以将我驳倒,到时候肃自当拜服。”
司马懿想了一想,又即转身坐下,道:“那好,马某便将你驳倒,也好让你明白个中情况。”
“头领请言,肃自当醒耳恭听。”
司马懿清了清喉咙,道:“子敬先生,我请问你,我家大哥,如今与荆州是什么情况?”
鲁肃想了一想,低声道:“甘头领反出江夏,先是劫掠荆州库府,后是火烧江夏四将战船,近期又是败了黄忠水师,惹得江夏震动,人心动荡,坦诚言之,甘头领和荆州势如水火,已属仇敌!”
司马懿道:“子敬先生适才说我家将军骗钱,试问,以这种关系,刘备若是不见我等入荆州,焉能轻易将钱付之于我?白rì之时崔钧虽然应允,但不过是空口而言,根本算不得数!”
鲁肃闻言想了一想,点头道:“此言……有些道理。”
司马懿又道:“适才先生说我等骗东吴钱财,先生,我且问你,我家兄长如今已经同荆州成仇敌之势,若是再诓骗东吴钱财,便是一举得罪了边南的两大诸侯,汉南之地,再无我家兄长立身之处,为了区区钱财,而失信于天下诸侯,再无翻身之rì,这种蠢事,换成先生你,你做吗?”
鲁肃想了想,摇头道:“自然不做。”
司马懿正sè道:“子敬先生不做,我家兄长为何就要做?难道他比先生傻很多?还是我家兄长觉得生活平淡无趣,干脆一股脑的把后路全都堵死了,找点刺激寻开心?”
鲁肃闻言哑然,道:“这个……”
司马懿又道:“子敬先生,咱们这样想,若是你现在处在我家兄长的位置上,骗了东吴和荆州的钱财之后,下一步又该如何?静等在这水寨内,候着两大诸侯雄兵压境,将我们刮成一片一片的?”
鲁肃想了想,摇头道:“得罪了荆州与东吴,天下还有别的诸侯,甘头领大可换别家而投……”
司马懿哈哈大笑:“换别家而投,说到这,那我就给你仔细数道数道,先不说我家主公依靠长江吃饭,所能归附者只有荆州和东吴两家可选,咱们单说说这天下各路诸侯,看看哪个能投!”
司马懿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指,一个一个的开始掰扯。
“先说西蜀刘璋,坐拥川蜀天府之国,民殷国富,足可谓之曰王霸之业,其手下贤臣良将不下于东吴和荆州,可是多少年了,就一直龟缩于西川而不敢展足,别说天下各路的大诸侯,连北面的一个张鲁他都收拾不了,这样的人,以我家兄长之能,焉能去投他?”
“汉中张鲁,割据一方,可惜却是个二流货sè,他南面有刘璋虽暗弱,却胜之不得,北面有关中赵云阎行龙盘虎踞,请问他如何展足?能投靠吗……交州的士变,早有臣服东吴之心,根本就没有唠的必要!”
鲁肃点了点头,道:“甘宁乃是当世良将,黄祖入不得他眼,刘璋、张鲁、士变等人,自然也不能。”
“好,这两个排除了,剩下的就是曹植和袁尚,曹植承继曹cāo基业坐镇中州,但多年来中州多战事,损兵折将,几乎已是跟袁尚耗成了空架子,曹cāo死了,于禁、许褚、程昱等文物中坚亦亡!夏侯渊、荀攸、钟繇等良臣皆陷落于河北。虽有荀彧、夏侯惇、曹仁、郭嘉、贾诩等人尽力辅佐,但各自怀揣二心,分成数派,有忠于曹植的,亦有忠于天子的,朝堂之内的汉朝忠臣皆想乘着曹cāo之死,从新辅佐天子亲政,许都早晚必有事端,且中州北有袁尚,南有刘备,尽属仇敌,曹植又年轻,比及你家主公孙权尚得多小,黄口孺子朝不保夕,我兄弟岂能归附?”
鲁肃闻言道:“如此说来,就只有袁尚了……”
“哈!”司马懿白眼一翻,点头道:“对,还有个袁尚,值得一投,我兄弟在南,袁尚在北,中间隔着老多的州郡,袁尚可能都不知道甘宁是谁……对,就投他了!”
司马懿定定地瞅着鲁肃:“子敬先生,您给的这条出路,真是太好了!河北袁尚,对,就投他了!这事真够靠谱的啊?”
鲁肃闻言不由的脸sè一红。
刚才那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寻思说的,甘宁在汉江要投河北袁尚,这事……一听就是扯淡。
“马头领说笑了,袁尚天高地远,根本不做考虑,如此看来,甘头领还真就是只有投靠东吴这一条出路。鲁肃适才所言,还望头领勿怪……只是肃不明白,甘兄投靠东吴,为何一定要钱?”
司马懿无奈道:“我适才不是说了吗?迁移啊!鲁先生,我家甘头领若是只身一人,什么都好说,问题我们水寨现在有五千弟兄呢,这些弟兄各个都不是石头蹦出来的,许多人在内陆等地还有家眷亲属,原先当贼虽然不便联络,但好歹是zì yóu的,现在去东吴当兵了,可能一辈子就回不了家了,许多人必然思虑家眷,想要将家眷携将入吴,抛家弃地,重置家业,这得需要多少钱?”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还有,这些人当中,也未必人人愿意当兵,但我家头领一向以侠义为人,对待手下甚厚,不当兵而做民,这首先得要地,其次得要牛,再不济也得准备锄头耕具等物吧?这些东西虽然不用甘头领亲自置办,但是不是得出钱料理?”
鲁肃想了想,又点头。
“子敬兄,我们名目上是贼,实则却是一军啊,你东吴养兵,难道不需钱粮月俸?这当中的诸多开销,想必你也知晓,归降不是嘴上说说,那是实打实的用东西才能摆的平的!”
鲁肃闻言长叹:“头领的苦楚,肃已知晓,适才之言,还请勿要放在心上。一句话,甘头领要迁军东吴,需钱多少?”
司马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还是那个价,一百万钱!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白rì估算,压了又压,省了又省,实在是少不得了。”
鲁肃点头道:“成,一百万钱就一百万钱!这钱东吴库府那面抽调需要时rì,肃先替吴侯垫上!”
“多谢先生,马袁这里替水寨的弟兄及家眷,拜谢先生的恩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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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的水寨各路人马闹得欢实,荆州的首府襄阳也不消停。
只因河北的债主已经登门,讨钱使者逄纪奉命抵达了襄阳,向刘备催命。
逄纪早年曾随袁尚受任无极县,久久相处也算得了袁尚几分本事,办起事来毫不含糊,要债更是够泼,实在令刘备头疼。
“刘皇叔,逄纪来了襄阳已经有五rì了,不为别的,就为拿回属于我河北的东西,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扭扭捏捏的一直敷衍,咋地?想赖账啊!”
刘备脸sè通红,一腔怒火直奔头上涌,恨不能拔出双股剑把逄纪劈成八瓣,偏偏又不能动手。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人家还是债主,若是劈了,传出去自己该怎么做人。
但就这么平白给袁尚钱,刘备也是绝不甘心。
“逄元图,备昔rì在河北与你也算旧识,看在故人之面我也就不难为你,若是换成别人在我这赖着不走要假账,我早就生煮了他,识相的赶紧滚蛋,别等着撕破脸皮,让你追悔莫及!”
“嘿!”逄纪闻言不乐意了:“我还偏就不滚了,刘备!白纸黑字写着你欠着我家主公的账,什么叫作假?你给我说个道道出来,要不然逄某从今rì起还真就赖死在你这,天天白吃白喝,啥时候吃够一百万了,我什么时候再走不迟!”
刘备闻言顿时大怒:“逄纪,你这债条当初是如何签的你知也不知?袁尚想让我还钱?做梦!”
“少废话,债条咋签的我不知道,逄某就知道今儿来这是毁债条的,你给不给?不给我回去让我家主公上书天子,德阳殿上告你去!”
“你放屁,打官司还打到天子那去了!袁尚会上书备就不会?备也上书!咱们看谁能告告的倒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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